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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重修宝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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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祁钰身上再度发生了变化,一些淡淡的黑白气环绕在他周身,所过之处,伤痕复原速度竟然陡然加快。

    “七绝天罗!”有山主失态,大声说了出来。

    这道声音落下,那些人俱是睁大了眼睛,紧攥着的拳头微微颤抖。

    神魔战体主杀伐,宝体坚硬无比,力量极大又速度惊人,而且相当敏捷,但这些只是浮于表面上的一些东西,神魔战体真正的神秘之处就在于这七绝天罗。

    七绝天罗是神魔战体衍生出的七种护身劲气,能护己,亦能护人,这些劲气全开之时能够免疫法力,使敌人不得不近身搏杀,而这就入了神魔战体的下怀。

    “真的是七绝天罗?!他居然修出来了?”那位姓时的山主大叫,眼里有着悔恨,自己就该不顾一切抢走他,让他拜入自己门下。

    徐岳在旁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轻轻捋着自己的胡子,仿佛这一切他早已了然于胸。

    “老师,接下来怎么办?”祁钰的肉身完全恢复,起身行礼。

    “各位,不必如此,他已经是我这朝日峰的山主了,你们挖不走的。”徐岳瞥了那些山主一眼,看着他们眼里的贪婪,笑道。

    那些山主皆是气的咬牙切齿,原本他们是想着等徐岳走了,就把祁钰抓到自己门下,没想到徐岳这个老混蛋居然把山主之位给他了。

    朝日峰山主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这代表一种身份,其他的山主就不能威逼利诱让祁钰拜入他们门下。

    “哼!”一些山主一甩袖子气愤离开。

    “谁稀罕!我的弟子未必比他差!”还有一些人还放下狠话。

    “这群家伙,要是知道你的身份,可能会直接给你磕一个,求你拜入他们门下。”徐岳大笑,满面春风,看着其他人吃瘪,他心里十分痛快。

    “老师说笑了。”祁钰也是浅笑,心中想着他们磕自己未必受。

    “走!”徐岳带着祁钰一瞬之间就回到了那处宅院。

    “原本我只打算让你试试,没想到你直接挺过来了,以后每两天便重复一次,直到你的身体再也不受侵蚀,然后你再进入三境,之后就像你之前一样即可。”二人面对面坐下,徐岳开始叮嘱祁钰一些在道中修炼的事情。

    “我也该走了,你必须自己闯下去,没有人能陪你走到最后,你父亲也做不到。”徐岳最后留下了这一句话,身形消失不见。

    屋内再度恢复了寂静。

    “是啊,没人能一直陪我走下去。”祁钰轻叹,这个道理很多年前他就懂了。

    他从军的时候这种现象最直观,早上还一起喝酒撒泼打诨的同袍,到了晚上可能连尸骨都不见,阴阳两隔。

    看着他们春风满面,大喊着为人族而战,慷慨赴死,祁钰年幼的心很受触动,所以他没有选择待在中军,而是入了陷阵营,而且每次作战他都冲在最前面,拼命保护自己的部下,可是依旧杯水车薪,什么都改变不了。

    后来他强势崛起,十八岁入八境,受万族景仰,站在高处的那一刹,他才发觉,那种孤独之感,没有人能同他说话,冷的他瑟瑟发抖。

    他曾经迷茫过,到达高处究竟意欲何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明白了一些,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绝对不能死在他们身后。

    祁钰心绪万千,不自觉叹了口气,拿出小鼎,将凌清扬放了出来。

    一只雪兔落在祁钰身前,此时她依旧很虚弱,眼神迷离。

    祁钰双手结印,掌心处涌出一股暖流,向着凌清扬的本体而去,不多时,凌清扬化成了人形。

    此时的她,柔若无骨,体态娇弱,皮肤惨白,玉体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呼吸很弱。

    这种风光,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你腿怎么了?”祁钰盯着她那双美腿,右腿之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以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没事!”凌清扬咬了咬银牙,摇了摇头,不想麻烦祁钰。

    祁钰随手掀开她的裙摆,双指轻轻抚摸那伤口。

    “呃!”

    这一声响打破了环境中的静寂。

    “这伤口太深,弄不好你这条腿都可能废掉!”祁钰叹了口气,看向她的俏脸,脸色有些怒意,“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凌清扬虚弱的开口,脸上依旧是有些愧疚。

    “唉,你别动,等我回来。”祁钰叮嘱一声,快步离去。

    凌清扬的脸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条泪痕。

    祁钰跑到徐岳的宝库,那些极其有名的仙草,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径直走到最里面。

    一个大箱子进入了他的视线,徐岳走时特意叮嘱,这里面是最珍贵的仙药,足以肉白骨,只有在炼体时出了意外才能动用。

    箱子外面刻下了九道禁制,只有徐岳留下的玉牌才能解开,强行打开只会毁了里面的仙草。

    当下祁钰管不了那么多,拿出徐岳的那块玉牌,打开了箱子的禁制,一股檀木香味扑面而来。

    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檀木盒子,逸出的气味沁人心脾。

    祁钰手忙脚乱翻了翻,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映入眼帘是一枚玉瓶,那上面题着刚劲有力的两个字:

    凰血!

    凰血,顾名思义,是真凰的精血,真凰天生拥有一种火焰,叫做不死火,那火焰稍一覆盖,便能够使破败的肌体焕发生机。

    瓶子侧面还有蝇头小楷,写着里面只有一滴凰血,只有在情况极其危险时才能动用。

    祁钰来不及试验其他灵药的药效,只能抓起这个瓶子向院子跑去。

    “喂,你挺住,这可能会有点疼!”祁钰小心翼翼将盖子打开,将那滴凰血滴在凌清扬的伤口处。

    凰血一接触皮肤,凌清扬原本惨白的皮肤就变得如同火炭一样。

    她的嘴里慢慢涌出呻吟声,她在极力克制,银牙咬的“咔咔”响。

    祁钰将她抱起,接连出指点在她的身上,借助自己强大的肉身之力震散那滴凰血,使之扩散到全身各处。

    没过一会,凌清扬的身上就血气涌动,一道又一道涟漪浮现,凰血扩散开来,在修复她身上的伤痕。

    “呼”

    凌清扬的表面好像腾起一团火焰,将她的躯体包裹住,真的像凤凰浴火重生一般。

    在破败中再生,这就是涅槃,凤凰一族的强大之处就在此。

    他们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完全复原。

    姜纵横的不灭离火神体也是如此。

    很快,她的肌肤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吹弹欲破,如同羊脂玉石。

    接着,一股清亮的凤鸣声响起,她的身后蓦地出现一道神凰虚影,慢慢的和她的身体重合在一起。

    “这倒是场大机缘,说不定以后能借此修出凰鸟的血脉。”

    祁钰轻叹,眉目之间有着欣喜,凰可是神禽,凭借血脉便能压制这世间所有的凶兽。

    应龙、烛龙为何那么强,原因之一就是他们有着真龙的血脉。

    龙、凰等神禽本就是天地的宠儿,他们一出生就有着悠长的寿命,受天地庇护,只要不出岔子,九境不过只是他们辉煌岁月的起点。

    凌清扬身边的血气越来越浓厚,气息也更加平稳,不多时,就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看见正抱着自己的祁钰,羞的低下头,而看见自己大开的裙摆之后,俏脸当即羞得通红,赶紧推开了祁钰。

    祁钰也自知有些冒犯,尴尬的笑笑,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快步出去了。

    她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两道泪痕。

    天色渐晚,祁钰完整舞了一遍十绝剑舞,这次又有了一些新的体会。

    他趁势拿出那枚卷轴,这卷轴充斥着古朴的气息,但是却不用禁制封锁,就只是一张纸卷了起来。

    祁钰小心翼翼打开,为首三个大字:

    “平边策”

    “这是什么功法,好奇怪的名字。”祁钰慢慢打开,细细阅读,里面既不是招式,也不是练功之法。

    好像只是记叙了某个人的感悟。

    “凡攻取之道,从易者始。”

    “从少备处先挠之,备东则挠西,备西则挠东,彼必奔走以救其弊。”

    “奔走之间,可以知彼之虚实,众之强弱,攻虚击弱,则所向无前矣。攻虚击弱之法,不必大举,但以轻兵挠之。”

    “……”

    以用兵之道起笔,字字之间却又是世间本源规则的体现,无论修得是剑、枪、刀,都能在其中获得自己的感悟。

    字字未提,字字直指。

    “这是什么人所作,深入浅出,任何人都能从中获得感悟。”祁钰眉头紧锁,他不太相信这是青帝所作,三皇五帝虽有盛名,但是面对圣族,依旧是力有不逮,消失在了岁月里。

    他们当年尚在之时,中土都还在圣族的摆布之下。

    直到秦皇的出现,囊括四海、并吞八荒,圣族才被驱赶回北地。

    所以人们才说秦皇“德高三皇,功盖五帝”。

    他兴之所至,丢弃长剑,取来一杆长枪,带着新的理解开始演绎七阳落雨枪和燎原百击。

    七阳落雨枪,高隳所创,由一而始,演化至多。

    燎原百击,王朴所创,一出手就是连绵不绝,最后化为一点。

    两种枪意的道路看似截然相反,但演化到最后却又是殊途同归。

    “钰儿,阳儿,你们记住,七阳落雨枪的枪意要的就是凌厉之感,只有心中有着无坚不摧的信念,才能发挥出最强的那一枪。”

    “钰儿,这天下的任何东西都是大巧若拙,燎原百击一出手虽然连绵不绝,但这些都只是陪衬,是在为最后那一枪铺垫。”

    两种枪法追求的都是最强的那一枪,说白了就是以毙敌为第一要务,战场之上形式无常,很多时候面前的敌手可能数倍于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快速扫平眼前的障碍,死是小事,打了败仗就是大事了。

    “攻敌之所必守……”祁钰停了下来,随意坐下,若有所思。

    平边策的要旨是避实击虚,以实现用力少而收功多。

    那两套枪法皆是以虚开始,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转为实。

    再向深层引申,不能把敌人逼得太紧,否则他会行困兽之斗。

    祁钰突然又有些迷茫,在他的心里,最强之攻击只有全力以赴不留余地,他向来不屑与敌人玩那套怀柔的政策。

    他也确实是按照这套准则行事,南岭蛮族叛乱,三十二族被他屠灭;伐齐,守城军士拼死抵抗,城破以后降者尽数被他坑杀;齐王不降,在认清大势想要投降之时,不准,在城下斩了他所有的亲族,将他活活逼死。

    当时他的赫赫凶名让高唐之内的兵士不敢投降,又不敢抵抗。

    城破之后,高唐城内,哀嚎一片,成了一座死城。

    “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难道不留余地是错的吗?”祁钰心乱如麻,目光迷离。

    他微微抬头,望向星空深处。

    突然他的嘴角闪过一抹邪笑,向着身侧一招,一旁的草丛之中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

    一只雪白的兔子向着远处逃窜,但是她白白地摆动四条短腿,身形却一动不动。

    接着她倒飞出去,落在祁钰的手掌。

    “一只兔子,烤了吧。”他玩味盯着眼前的兔子,笑着开口。

    那兔子眼神羞怒,张口便咬,但是够不到,只能无奈摆动着四条短腿。

    “行了,别闹了。”祁钰将那只兔子放在身侧,那兔子化形成了一位女子。

    女子美目顾盼之间,闪着惑人的光芒;胸前高耸的双峰更平添一抹艳丽。

    “看来你的确已经痊愈。”祁钰嘴角微微翘起,玩味盯着她,让凌清扬羞得不敢抬头。

    凌清扬右手手指上缠绕着自己的发丝,脸颊犹如火炭一般。

    “你害羞什么?”祁钰一时之下还有疑惑,自己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她怎么就羞成这样。

    他想着想着,有了一些答案,自己有些过于放肆了,先是把她抓到眼前把全身看了一遍,又隔着纱衣看了一遍,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把她抱在怀里。

    自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人家可是公主,守身如玉,从来没跟男子这么亲切的接触过。

    “没……没什么。”凌清扬结结巴巴回答,抬头的一瞬间,看到祁钰盯着自己,又快速低了下去。

    “痊愈便好,现在东荒不太平,你还得再留一段时间。”祁钰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转身即要离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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