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吃特吃
为了哄程溪白开心，陆见野主动去玩了转盘游戏，给程溪白赢来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崽。
程溪白刚哭过，眼眶与脸颊都红红的，小猫崽抱在胸前，神情略显无辜。
陆见野目光灼灼，眼神幽深，简直想把他藏起来，带回家关到屋子里，只给他一个人看。
想到程溪白每天都呆在家里等着自己送饭喂他吃，给他洗脸洗脚，然后一起躺在床上睡觉的场景，陆见野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程溪白并不知道陆见野在想什么，只看见他的笑，顿时惊呼起来，“小野，你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说着就要去捏他的嘴角，陆见野也不躲避，任程溪白在他脸上作乱，嘴角始终扬着。
这天晚上，他们一起吃了烤肠，烤冷面，炸鸡排，臭豆腐和许多乱七八糟的小吃。其实大部分都是程溪白吃的，他吃不完的才给陆见野。
程溪白不喜欢太甜的，对这些重口味小吃倒是十分上头。
陆见野不怎么注重口舌之欲，也觉得这些东西不太健康，不过程溪白喜欢吃，并且为之感到开心，那他也从心底感到愉悦。
程溪白简直闲不下来，拉着陆见野到处溜达，看见卖气球的，又觉得新鲜，上前打听价格和拿货商。
打听清楚后果断用50块钱批发了20个，售价10元一个。
20个形态各异的气球聚在一起，足以把每个路过的小朋友羡慕死，程溪白分了一半让陆见野拿着，他负责推销。
主要目标是情侣和小孩儿，程溪白说话温柔，女孩儿一看见他就脸红，百分之百会捧场，不一会儿就卖得差不多了。
还是程溪白专门留了一个，不然真就脱销了，把云朵气球缠在陆见野手腕上，就在红绳的旁边。
“希望小野像天上的云一样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等陆见野说什么，程溪白又感叹这钱也太好赚了，比发传单要轻松多了。
陆见野不置可否，程溪白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颜值有多值钱。
揣着新鲜出炉的两百块钱，程溪白给陆见野添置了新围巾，新鞋子还有保暖手套。
钱全花在了陆见野身上，林溪白没给自己做任何打算，当然小猫咪本身就不需要这些。
他知道陆见野怕冷，夏天浑身散发冷气，挨在一块儿冰冰凉凉的，特别解暑。冬天身上就太凉了，寒气从骨子里冒出来，陆见野又喜欢坐在院子画画，得注意保暖。
最后他们头抵着头，在蛋糕店分吃了一块栗子蛋糕。
回到孤儿院，陆见野写作业，橘白色小猫就趴在桌子角落枕着玩偶猫崽呼呼大睡。柔黄色灯光照亮这一方小天地，陆见野突然觉得自己亲手赢来的玩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玩偶猫崽被无情地扔进了抽屉，小猫咪则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陆见野蹭了蹭小猫粉红湿润的鼻头，满足地笑了起来。
日夜轮转，内心空了的那处终于被填补。
清晨，食物的香气中掠过一道橘黄色身影，好奇的四处张望。
红日孤儿院变化太大了，一部分院墙重新翻修过，院子里更换了新的滑滑梯还装了几个秋千。
这会儿是早饭时间，程溪白卧在秋千上慢慢晃动，打了个哈欠。
屋内陆见野所在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见院子里玩秋千的小猫，他时不时往外看，仿佛要不停确认才能安心。
程小猫觉得神奇又新奇，对他来说就一日之隔，这个梦里世界的时间飞速发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还看见了王浩，王浩瘦了不少，已经不能用小胖子来称呼他了。整个孤儿院以前就属王浩戾气最大，但凡看见陆见野免不了横眉冷竖出言不逊，现在他却马上避开，目光闪躲。
山大王变身痒痒鼠，挺有趣。想也知道这其实必然发生了什么，不过程溪白不管那么多，能给陆见野一个清净就是最好的。
变成小猫毛茸茸的不怕冷，程溪白卧在秋千上睡着了，意识沉淀中，他陷入久远的回忆。
“爷爷！”
七岁的程溪白白白净净，五官精致，活像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一下车就蹦跶着两条小短腿飞速向前，把程婉妍甩在身后，一阵风似的跑上别墅二楼程云天的书房。
身后传来程婉妍又好笑又担忧的声音，
“乖崽慢点，眼里就剩爷爷了！待会摔了可别要妈妈抱！”
程云天正戴着眼镜在书房看文件，眉头紧锁，显然这份文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书房门是实木的，有点沉。小溪白把全身重量压在门上，这才打开一个缝隙供他钻进去。
“爷爷！”
雪白的小团子粗溜一下钻到书桌底下，抱住程云天的腿。程天天怕嗑到小溪白的头，椅子往后转了半圈，一提脚就把小家伙扬到了怀里。
“小乖崽，吓死爷爷了！”
程云天早在孙子艰难开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是为了配合小溪白，仍然装出一副才发现他，被吓一跳的样子。
他取下眼镜，眉头早已舒展开来，抱着小溪白往角落走。
“来来来，看看小乖崽长高没有——嚯，123m了，真了不得！”
程老爷子的书房一般人想进去那是比登天还难，却在里面专门划了一堵墙给孙子量身高。
小溪白有点脸红，上回量是122m，这么久了才长01，有什么好了不得的。
不过程云天说了不得，那就是了不得，程氏掌门人说一不二，是绝对的权威。
他从放文件和印章的抽屉里拿出一包辣条，神秘兮兮道，
“小乖崽看这是什么？”
“啊——辣条！”
看见辣条，小溪白顿时欢欣鼓舞，接过来反复端详却并不急着开封品尝。
他咽了咽口水 眼睛不住往书房门口看，神情担忧。
程婉妍管控零食小吃太过严格，本来小溪白对于被母亲严令禁止的东西是坚定拒绝的，在被同学分享了一次后就彻底沦陷了。
程云天倒觉得偶尔吃一点无妨，小朋友连辣条都不能吃，那还算什么完整的童年？
“嗯？小乖崽，快吃呀！先悄悄吃一点，待会还有大餐，爷爷新请了个厨子，拿手菜全是你爱吃的！”
“谢谢爷爷，可是我怕妈妈上来……”
“怕什么，这是爷爷家，别怕妈妈啊，有爷爷在！”
老爷子豪言壮语哄着孙子，小溪白顿感有了大靠山，欢呼一声就拆了包装袋，这时门口传来声响。
程婉妍压着怒火，
“爸，乖崽，你们这是在干嘛？”
老爷子做望天状，“哎呀，婉妍呐，别这么凶，吓着孩子了——”
小猫肚子平缓起伏，眼角沁出泪水。
爷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