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身边群狼环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m国市区,一栋漂亮的三层别墅内,楚时年坐在沙发上摔了手机,怒气冲冲。
“溪白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时年头发染成红色,浓眉大眼,样貌英俊。此刻他怒目圆瞪,桀骜不驯,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在他对面开放式吧台处站着一个发型讲究,西装革履,面容体态保养良好的中年男人。
此刻他动作随意散漫,也难以收敛身上刀锋般的气息。
男人丝毫不理会他的愤怒,品了一口酒,眉毛扬起,嗤笑道,
“你知道了有什么用?毛头小子,除了一身臭脾气还有什么?就算让你飞回国你又能做什么?”
“爸!”
“现在是嘲讽我的时候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楚时年头快炸了,他和程溪白宛如亲兄弟,算是与程溪白一起长大的。
没出国之前楚家在程家隔壁,他老往程家跑,程婉妍都将他当成半个儿子来招待。
这一年楚时年太忙了,学业、m国的公司发展,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程老爷子去世时他抽空回去了一趟,当时程溪白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不要担心。
楚时年还记得那会儿程溪白眼眶红红的,强打起精神说,
“时年哥,人都会死的,爷爷身体不好,最后那段时间吃了太多苦头,这对他来说是解脱。”
楚时年皱着眉头看穿程溪白脆弱面具下重伤的心,却无能为力。这个时候他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只能干巴巴地说,
“是啊,只要是人就会死,长了腿的都会走,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嗯…哥哥永远在你身后。”
逝去的已成定局,他只希望程溪白好好的。却没想到几个月过去,程婉妍车祸丧命,程溪白命悬一线,生死不明。
这个消息还是一个很久不联系的国内朋友无意中透露出来的,那人两层唏嘘,八层幸灾乐祸道,“程家这是要彻底完了啊,程溪白多半是醒不过来了。”
他是程溪白依赖信任的哥哥,在他出事时却不在他身边,甚至一无所知!
“难怪我联系不上溪白想回去看看时您拦着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楚时年并不傻,只是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容易冲动。楚任权除了有自己的公司,还是天瑞股东,骨干人员,最落魄时是程云天拉了他一把。
他与程云天相扶相携,交情匪浅。程溪白出事他绝不会冷眼旁观,之前楚任权瞒着他,现在却主动提起,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李少鸿入赘程家这事儿,我和程老都是不看好的。李少鸿这个人,有点胆量和小聪明,但是都拿不上台面。”楚任权捏着酒杯,注视其中酒液,一声叹息。
“不过婉妍喜欢,她那个性格说一不二,谁也劝不动。越劝越逆反,我和程老只得作罢。”
“程老去世后,李少鸿就开始不老实了,婉妍应该也知道她看错了人,曾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只是没想到,李少鸿动作这么快,这次他胆子倒是大了很多。”
楚时年简直目瞪口呆,信息量太大,内容太骇人。
“您是说车祸是李叔做的?婉姨是他老婆,溪白是他儿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楚任权无奈一笑,透着苦涩,“人心里都有欲望,供魔鬼驱使,本性被吞噬,还会有人性么?”
程云天的遗产几乎全给了程溪白,李少鸿虽然还保留公司的高级职位,却并没有什么实权。
当一个人被野心蒙蔽,还有什么是他在乎的?
楚任权刚跟着程云天的时候,程婉妍还小。程云天时常把她带去公司,她就恳求楚任权帮忙做算数题。
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春秋几十载,竟是物是人非。
“溪白要醒了,短时间内李少鸿应该不会再下手,你准备准备就回国吧,找机会去看看溪白。”
“告诉他,李少鸿如果找他要什么东西,千万不能给。”
楚任权沉吟片刻,又嘱咐道,“你性格收一收,别什么话都往外说,溪白还什么都不知道。”
楚时年知道,如果父亲说的是真的,那溪白现在的处境无异于四面环狼,时刻身在危险之中。
“我知道了。”
槐院内,橘白色小猫在雪地里肆意翻滚,陆见野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在认真画画。
他的画风改变了许多,以前是看不懂的奇怪块状,现在则线条明朗,有了曲线。
一阵风吹过院墙,吹向挂着积雪的树枝,摇摇欲坠。小猫无知无觉,埋头奋力掏雪坑。
啪叽一声响,小猫被临空落下的雪团砸得头埋坑里。
“喵呜!!”
有刺客暗杀猫啦,护驾!护驾!
“阿白!”
陆见野匆忙上前,把小猫从雪堆里解救出来塞进怀里,亲了亲小猫脑袋以示安慰,手上动作不停地顺毛。
雪打在身上并不痛,程溪白只是被吓了一跳,但是被抱在温暖怀抱里哄的感觉挺不错的。反正他毛多,脸红也看不出来。
小猫眯起眼睛用头顶蹭陆见野的下巴,毛茸茸的触感令人十分心软。
陆见野不准他再去玩雪了,把程溪白狭在衣服里只露个脑袋,看他画画。
小猫不想看,小猫想撒野!程溪白在温热的怀里拱来拱去,很快被卫衣的绳子吸引,爪子一勾就往嘴里塞。
被陆见野轻轻拍了一下脑袋。
程溪白喵喵叫着撒娇,却没什么用,只得安静下来看向画纸——咦,纸上也有个阿白!
画纸上,橘白色小猫在院墙边追蝴蝶,不远处几根线条组成的男孩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喵喵!”
是阿白和小野。
陆见野似乎知道他在说什么,嗯了一声,眼里带笑,“小野永远陪着阿白。”
这天夜里,程溪白以人形和陆见野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互相取暖。
冬天的月亮是冷白色的,从带着铁锈的窗栏照进房间,照在两个身形消瘦,相互依偎的少年身上。
在每个月亮升起的晚上,陆见野从未停止过等待。曾经小小禁闭室内他望着月亮,无欲无求,却有一只小猫挡住月亮,朝他走来。
陆见野睡得很沉,两手紧紧锢着身边人的腰,卷长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低垂着脑袋靠在程溪白脖颈处,呼吸相缠。
程溪白发型凌乱,眼睛紧闭,胸前玉坠隔着衣服发出微微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