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喜事
董海龙沈静云互生情愫,两情相悦,作为他们的好友,荀安乔焉能不成全?
“将军……”沈静云咬了咬唇,“就算静云嫁人了,也永远会追随将军,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静云不会忘记是谁在黑暗中拉了她一把,也不会遗忘荀安乔的谆谆教诲。
荀安乔为沈静云能觅得良人感到由衷的高兴,玲珑军的成员四散各地,于蕙沈静云不离不弃,她也该多关心关心她们。
这么一想,荀安乔便笑意盈盈地打趣说,“赴汤蹈火就不必了,反正啊,就好好地和海龙过日子,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说,我会给你做主的。另外啊……”刻意拉长尾音,“什么时候,我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啊?得多保重哦。”语罢,眨了眨眼,调皮击了。
话里的暗示使人羞涩,沈静云一张脸红得恨不得埋在地上了。
董海龙不忍见沈静云被荀安乔说得羞恼无话,于是便主动帮忙转移注意力,“将军,这件事急不得,慢慢来,有缘自会来的。”
他和沈静云认识满打满算也未有多长时间,喜事办完后,不一定会那么快有好消息的。
董海龙的态度,荀安乔会心一笑,“你们二人要互帮互助,互慰互信,互谅互让,互敬互爱,这是我对于你们最大的期待。”
这原则也是她前世的经验之谈,更是老一辈常挂在嘴边的话。
当夫妻与当恋人是不同的,夫妻是柴米油盐,恋人是风花雪月,现实与浪漫,注定难以融合。
董海龙沈静云能否相持走到最后,那得看他们了。
“谢将军的谏言。”沈静云董海龙齐声道。他们比谁都懂荀安乔的用意何在。
眼见着这对有情人公开化了,秦衡光也开始询问一下宁予融的近况,左天佑有妻儿,宁予真已有心上人,就剩下宁予融打光棍了。
宁予融:“……”压力更大了。
他轻咳一声,淡定表示自己不急,反正等局势稳定了再说稳妥。
秦衡光倒不急着催,这件事有他娘操心,他只是顺道问问。
宁予真则是捅了捅宁予融的胳膊,眼神隐有暗示,“你不是……”
“哥,你别逗我。”宁予融瞪瞪眼,似乎很焦急。
宁予真见状,颇为意味深长地笑了,看这样子,他弟弟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啊。
大家有说有笑,欢欢乐乐,一点也没有被罢官罢黜的烦闷焦虑,他们的情谊永恒不变,就像那京都上的乌云,迟早云开雾散,拨云见日。
一行车队向城外驶去 此一别,又该是何年何月再度归来了。
……
在楚州的岁月是比较幸福温馨的,宁千度虽然有点替儿子儿媳妇打抱不平,但见到这对夫妻郎情妾意的模样,心内的不满也随之消散,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这福气在后头呢。
董海龙沈静云一到楚州便由宁千度做主举办了一场婚典,没有那么多的华丽排场,在场的只有各自的亲人好友。
这场大婚一过,沈静云董海龙出双入对,恩爱无比,比秦衡光荀安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时候于蕙见到都要无奈地调侃说,“你们二位是连体婴吗?干嘛非得一块出现?”
逗得在场诸位哈哈大笑,齐齐为这对有情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于蕙封羽常被沈静云董海龙弄得都有点羡慕了,自己也想找个人搭伴,不过……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于蕙一瞧到封羽云淡风轻的仙人风骨,心内再多的心气,直接散去大半。
怀胎十月,在那秋高气爽的季节里,秦家喜迎新的成员诞生——秦昭。
秦昭乃秦衡光荀安乔的儿子,小小年纪聪明伶俐,一双大眼睛遗传了父母的精华,有神漂亮,玉雪可爱,被一帮人宠得活泼开朗,见谁都爱送上三分笑。
当然,这个孩子的聪明不在于能文能武这种故事里,而是他的满肚子鬼主意,爱捉弄人,非常调皮,好一个古灵精怪的孩子。
连精明如秦衡光也差点被这个儿子捉弄得近乎颜面尽失,昔日长乐王世子,名扬天下的一代名将秦衡光,在儿子面前,也只能伏低做小,乖乖认输。
荀安乔不止一次捧腹大笑, 被这对父子的欢喜闹剧逗乐,儿子是爹的克星,秦衡光郁闷之余,见荀安乔这般高兴,也只好自我安慰说乔儿高兴就行。
距离离开京都已有四年,岁月无情,白云苍狗,白驹过隙。
少年心性重的一帮儿郎姑娘们,在这四年里,要么成亲生子,甜蜜温馨,要么不废武功,勤学苦练,亦或者在楚州积极开拓新的事业,赚了个盆满钵满。
典型代表如于蕙封羽,这二人在楚州合伙开了家酒楼,生意很好,招牌也打出去了,楚州百姓无人不知丰惠酒楼的大名。
近些年,楚州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繁华,算是难得的世外桃源之地。
被荀安乔救下的云姝在世事历练中愈发沉稳老练,跟着于蕙在丰惠酒楼帮忙,因表现出色,炒得一手好菜,在酒楼里有大厨之名,外头的客人也奔着她来酒楼捧场。
云姝和知画书棋等人不同,她满心满眼只有荀安乔,特别是荀安乔帮她从李公子的魔爪下救出时,她便发誓要对荀将军一生一世忠心。
荀安乔并不需要她的一世效忠,她再怎么说还没有那么变态,非得逼着底下的人必须抛弃私欲追随于她。
于蕙仰慕封羽,这一点荀安乔从他们的日常打闹里发现了,但双方似乎各有顾虑,没有捅破窗户纸。
云姝一心思忙于酒楼的生意,也不见她和哪个人走得近。
荀安乔偶尔打探口风时,云姝皆一笑而过,表明自己暂时无心谈婚论嫁,只愿把酒楼的生意发扬光大。
对此,荀安乔充分尊重她的个人意见,不插手多管。
秦衡光的大师兄关青云游四海了,去悬壶济世,他的四师兄何庸和阴白露经乐翁先生见证,办了大婚,婚后二人又去江湖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对刺客夫妻了。
华凌月欧阳谦老样子,与乐翁先生斗嘴之余,不忘双方各自约束,尤其是之前的那件风波,欧阳谦心虚,不敢再自作主张了。
大家过得很好,很美满,只不过,楚州的宁静,并不能决定边关的走向。
大楚边关传来紧急军报——白虎关失守了。
云彝处死了窦化成,这一举措激怒了窦化成的旧部下汪璿,他大举反旗,言要为旧主报仇,由于失去了猛将,也无英明的主帅出谋划策,点将平叛,边关如易吞的肉块,一下子兵败如山倒,大片城池被汪军吞下。
此军报不亚于给云彝的脸上狠狠打了一把掌,他自恃的楚军骁勇善战,到头来竟被反贼打得溃败而逃。
云彝把军报一摔,骂道,“都是一群饭桶,连城池都守不住。”
这四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云祁连虽然解除了软禁,刺杀他的刺客也被五马分尸,但失去了兵权,处处受限,云祁行云祁基却毫发无损,深得欢心,他在朝中举步维艰,步步为营,好不容易苟延残喘,缓了一口气,边关急报又让他蠢蠢欲动,有意重掌兵权,偏偏云彝只让云祁行云祁基带兵退敌。
结果不出意外,云祁行云祁基不是汪璿的对手,直接被打得灰头土脸,灰溜溜地回京求救了。
站在朝中的云祁连低着头,没有开口,只在那听着云彝破口大骂。
再这样下去,大楚得被汪璿打败,进而威胁到京都。
“莫非,我们大楚没有精兵猛将吗?”云彝声音低沉,如六月雷雨天,“竟被汪璿打败,岂有此理。”
“陛下,大楚不缺猛将,但猛将不在这里 ,自然难敌反贼。”出列说话的人正是云祁连交好的大臣,他说这句话,完全是给云祁连争取机会的。
云彝反问,“哦?依爱卿的意思,朕该如何做啊?”
“回陛下的话,之前秦将军、宁将军、安将军他们为大楚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不料无罪被革,臣在想,要这一次朝廷诚心诚意地再度请诸位将军出山的话,敌军自会退去。就是几位将军他们,未免心里有疙瘩。”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秦衡光安德龙安德虎韩通宁予真宁予融为什么被贬?心知肚明。现在又要请他们出战,说出去了,朝廷不丢脸,百姓也得说三道四。
云彝并未表态,一旁的云祁行却在那呵斥,“大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里有他们说三道四的机会?大楚正是用人之际,难道他们也要不闻不问吗?”
“父皇,大哥说得对,边关危急,只有这些将军再度出山方能退敌,只是这抚恤,儿臣以为不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是大楚的臣民,岂能推脱?”
云祁基爱煽风点火,胡言乱语,想请秦衡光出山,连一点诚意都不给。
“父皇,儿臣倒是以为,朝廷一方面要重新启用诸位将军,另一方面,也要做出一番态度,以示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