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平等
兄弟二人走出了特供商店，狗蛋依旧在回味着冰淇淋和巧克力流淌在舌尖上的感觉。
“二哥，为什么我以前从未吃过这两种食物。”
“这是特供商店，只供给地铁先锋的高层。”
“奥。”狗蛋点头，“胖子不是说我们平分劳动产品吗？为什么他们可以吃巧克力和冰淇淋，我每天要吃山药和蘑菇呢？”
“总有人比其他人更平等。”二哥抱起他，“你知道二哥在1号站台吧。”
狗蛋点头，“我知道，你是给肥猪写传记的大作家。”
“嘘，不许叫肥猪，要是有特务听见了，你会被抓去砍头的，要叫将军。”二哥纠正道，“你见过1号站台的特供商店吗？那才叫应有尽有呢，那些达官贵人拿着小票随意吃喝玩乐，地下迪厅夜夜笙歌。”
“我听见你在后院说的话了，以后这种话烂在自己的心里，不要跟任何人说，即便是你的父母。”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他们是两头奴才，我是民主的儿子。”狗蛋道。
二哥诧异地看着他，忽地哭了起来。
“二哥，二哥，你为什么要哭？”
二哥擦掉眼泪，“如果你像大部分人一样整天喊着将军万岁，你不会感到痛苦，而现在你看清了地铁的真面目，你余生必将和我一样，承受这份痛苦直到死去。”
上京，一区，潘捷列夫伯爵庄园。
段决明回到庄园已逾一周，马蔓荆进了蓟城便跟二人道别，回了三色联盟那边，倒是kl3一直跟在他们身边。
随着与kl3的接触越来越频繁，段决明也发现这机器人除了内在结构与人类不同，不需要吃饭喝水上厕所外，其余的差别并不大。
万里无云的悠闲下午，kl3很反常地主动提出去逛集市。
“你怎么突然对集市感兴趣了？”段决明不解道。
kl3把他的胳膊卸了下来，指着有些磨损的地方，“我需要机械润滑油，上好的机械润滑油。”
第二天中午，三人结伴走入二区最大的集市。
街道两边摆着形形色色的商品，三人一路走一路买，好不惬意。kl3给自己上好润滑油，三人又看向别的有趣小物件。
身后突然传来了喇叭声，众人回头，一辆白色吉普风风火火地开了过来，一路上剐蹭到了不少人，车主却没有丝毫减速的念头。
段决明往旁边一扑，躲过了飞驰而来的吉普，他手指微动，整辆吉普车的四个轮子全都被冻成冰坨，车子抛锚在原地不动了。
段决明走上前，拉开车门，把开车的司机拽出来一把丢在地面上，“看看你干的好事，集市区域不允许车辆通行，难道你不知道吗？”
司机看上去四十余岁，长得一脸猥琐。
“老子撞就撞了，快滚开，别耽误本爵开车，不然一会有你受的。”司机吼道。
段决明大怒，一脚踩在司机的肩膀，将他死死压在路面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撞伤了多少路人。”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司机嘲讽道。
欧阳少文和kl3拎起拳头朝着司机的脸一顿暴揍，打得他哀嚎连连。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段决明打了个手势示意二人停下。
一队巡捕下了车，朝着车祸地点挤了过去。
“怎么回事？谁开的车，怎么开到集市里来了？”巡捕队长道。
段决明走上前跟队长说明了情况，三人今天虽没穿动力甲也未携带步枪，只在腰间别了一把手枪，看上去也不是易与之辈。再加上有围观群众的指认，队长做了个手势，便要把吉普司机押上车。
他握着段决明的手，“辛苦了，二区的治安，还需要各位的鼎力相助来维持。”
二人还没客套完，有巡捕过来耳语了几句。
巡捕队长脸色一变，“你确定，真是法索斯基候爵的儿子？”
巡捕点点头。
“大胆刁民，谁准许你们拦路劫车的，来人呐，快给我把这几个人抓起来。”
段决明差点惊掉下巴，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吗？
巡捕们抽出警棍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被愤怒的三人一路火花带闪电打成猪头。
两分钟后，所有巡捕都躺在地上哀嚎着，段决明吸取上次的经验，捡了条小道扭头便润，三人一路跑得飞快，在对方增援没来之前便离开了二区。
周围的巷子慢慢变得拥挤，腐烂的味道越来越强烈，路人们衣着破败，双目无神。
“我们这是走到哪了？”段决明问道。
“应该是三区，上京的贫民窟。”欧阳少文道。
三人沿着大路向前，打算借道离开这里，前往四区。
一个路人不小心和段决明碰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路人道了个歉，快步离开。
段决明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向前走着。
kl3看了一眼段决明的衣服，“你的外衣兜被人划了一道细小的刀口，里面装瓶盖的布袋也已不翼而飞。”
段决明暗叫一声不好，带着众人转身去追刚才那个小蟊贼。
小贼见众人发觉自己偷了钱包，向着前方一路飞跑而去，段决明三人在身后紧追不舍。
穿过紧凑的小巷，拐过前方急弯，一件衣服被扔到段决明的脸上。
段决明把覆盖在脸上的衣服胡乱丢在一旁，抬头望去，小贼已不见了踪影。
“踏马的，竟然跟丢了。”欧阳少文咬牙道。
高处的楼顶传来一阵笑声。
众人抬头望去，小贼手里拎着钱包，“想要吗？”
“赶快还给我。”段决明说着向房顶爬去。
小贼嘿嘿一笑，把钱包扔进段决明怀里，“真没意思，姑……本大爷走喽。”
那小贼想从另一侧离开楼顶，没想到脚底一滑，带着瓦片从房顶上滚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段决明凑了过去，用手轻轻戳了戳躺在地上的小贼，“还能动吗？”
小贼挣扎了一下，“不行，腿……腿好疼。”
“为什么要戏耍我？”
“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人真无趣。”
“这并不好笑。”段决明摇头道。
“哥，你看我都这样了。”小贼指指自己的腿，“能不能先给我送回家。”
段决明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众人找了几块废旧布料，又从街边拿了两根竹竿，制成了个简易担架。kl3和欧阳少文一前一后，抬着小贼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