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二人回到人群之中，李珍怡喊着蔡疏墨的名字，手上拿着一台相机走过来，挽住蔡疏墨的手。
“终于找到你们两个啦，你们刚才跑去哪了，怎么都看不见你们。”
“我走得慢，就在队伍后面。”蔡疏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找我们做什么？”
李珍怡用眼神示意手上的相机，“这不是高中最后一个月了嘛，我打算拍vlog留下纪念，每个学生和教过我们的老师都会出镜，就差你们两个了。”
这个主意不错，蔡疏墨点点头，“好啊，那我们要做什么？”
梁卓然也听话地等待她的安排，李珍怡让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容貌出色的少男少女相当般配，又养眼又上镜，青春气息满满，把普通的蓝白校服穿成拍电视剧的感觉。
李珍怡看着相机里的二人，满意道：“来，对着镜头说几句话吧。”
蔡疏墨与梁卓然对视一眼，男生示意让蔡疏墨先说。
蔡疏墨想了想，“那就祝大家学业顺利，心想事成，考上理想的大学。”
李珍怡吐槽道：“这话也太土了吧。”
蔡疏墨耸耸肩，“时间匆忙，我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行吧行吧。”李珍怡看向梁卓然，“轮到你啦。”
梁卓然也没什么想说的，“嗯……那就希望我同桌说的话都能实现吧。”
“？”李珍怡无言以对，这两个人语文成绩也不差啊，怎么嘴这么笨，连句花里胡哨的大话都说不出来。
镜头里的少男少女对视一笑，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身后是嘈杂的人群，仿佛二人只看得见彼此。
李珍怡没有停止拍摄，相机记录下一切，在以后整理内存时再次看到这个片段，都会想起当年的事情，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回想起高中时的美好记忆。
剩下两个打卡点，大家在山顶休息了会，准备等下一口气走完。陶雨霏的力气也在上山的路上用完，靠在蔡疏墨的肩膀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山下的风景。
“等下我要和你一起走，蔡蔡子，我要累死了。”
蔡疏墨喝了好几口水补充水分，闻言点头道：“好啊，路上我看到一些很漂亮的野花，不知道下山那条路有没有，有的话我指给你看。”
“好啊，不知道那些花香不香。”陶雨霏闭眼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我中午一定要吃多点！我要吃两碗米线才行，我太累了。”
“行，你吃得完的话想吃多少都可以。”
休息时间结束，大部队继续往前行，蔡疏墨依旧走在班级最后，陶雨霏挽着她的手臂边聊天边欣赏景色。
黎明俊和梁卓然跟在两个女生的身后，休息后的黎明俊比上山时更加有精神，唠唠叨叨地和他说着游戏装备的冷门搭配，黎明俊是游戏高手，在放假时利用那一个多小时的游戏时间居然打上了国服1，虽然现在没时间打，排名掉了，也不妨碍黎明俊拿这件事到处炫耀。要不是他的成绩好，能上很好的大学没时间干别的，梁卓然都怀疑对方要走职业选手这条路了。
梁卓然时不时对黎明俊的话做出些反应，偶尔看看路边的植物，也看着前方女生的背影，他还记得刚才握住女生的手时的心情，并不满足那短短的时间，他只想继续牵着她的手走得更远。
顺利完成剩下的两个打卡点，六中学生再次在山下集合，教导主任让每个班喊出自己班的口号，声音似乎能覆盖整座山，让山顶的游客也能听到山下的喊话。不少路人经过都好奇地站在旁边围观，还有人拍照录像，或许这朝气蓬勃的学生们也引起他们十八岁时的回忆。
蔡疏墨也跟着喊了几句，晒得脸颊通红的学生也依旧大声喊出对高考的期望，这也是以后回忆起高三时必定会想起的一段经历。
搭乘大巴回到学校时快到十二点了，剩下一点时间，其他年级的学生还没下课，班主任把学生们带回课室，让他们先自习，等到下课再离开课室。
晚上上少一节晚自习，可以早点回家，但下午还是要上课，学生们徒步了一个上午，每个人都饥肠辘辘，几乎是下课铃刚打响便冲出课室，想第一时间吃到饭。
梁卓然看着他的同桌和陶雨霏离开的背影，抑制下想要跟上去的冲动，平时和他一起吃饭的汤磊表示想在校外吃饭，不想去饭堂。
吴晋松提议道：“去吃猪脚饭或者过桥米线吧。”
汤磊摸着下巴思考，“我不想吃米饭，米线吧，吃米线。”
梁卓然和黎明俊不挑剔，平时吃什么都可以，都是由吴晋松和汤磊决定午晚餐，自然不会反对。听到过桥米线，他想起出发前蔡疏墨和陶雨霏说她想去吃米线，会不会等下在店里碰到？
热恋中的情侣二十四小时都不想和对方分开，就算没在一起，他也想和女生待久一点。教室内高考倒计时提醒着梁卓然，他们二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十分珍惜剩下的日子，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虽然梁卓然知道蔡疏墨想去淞市读大学，他也在网上搜索了下淞市的学校，但也不能保证二人大学依旧是校友，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也不一定有见面的机会，关系再好的朋友在见不到面的情况下也会逐渐减少联系。更何况他和蔡疏墨也没到每天都聊天的程度，二人是同桌才有交流机会，如果哪天分开，估计接触真会更少，只剩下朋友圈点赞的关系。
梁卓然心中所想并没表现在脸上，如往常一样淡定地跟着兄弟们去吃饭。
另一边，已经到达米线店的蔡疏墨和陶雨霏与几个不认识的校友拼桌，蔡疏墨点了碗米线，陶雨霏言出必行，真的点了两份米线，一份麻辣味一份炒米线。每间米线店里的菜单都不相同，有些是只有原味，配菜可以自由选择，有的店什么口味的米线都有，她这个外地人很难说哪一方才是正宗的，对她而言好吃最重要。
蔡疏墨看着陶雨霏兴致勃勃的样子，提议道：“你真的吃得完吗？要不要打包一份，你下午饿了再吃？”
陶雨霏果断摇头，“别小瞧我的食量，我不会浪费的啦。”
“那行吧。”真吃不完她还可以帮陶雨霏清理剩下的。
刚好有一群男生进来，陶雨霏看向门口，发现是自己班的同学，蔡疏墨背对着大门没有发现，直到陶雨霏和他们打招呼才反应过来。
陶雨霏向几人挥手打招呼，“你们也来吃米线，怎么这么巧啊。”
蔡疏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吴晋松几人组，“嗨。”
吴晋松也同样看到两位女生，“哟，真的巧。”
蔡疏墨这一桌坐满了人，几个男生另寻座位坐下，汤磊凑过来问二人点了什么味道，想要参考，女生们告诉他点了什么，男生们稍作讨论后，梁卓然负责去点单，其他人在座位聊天。
队伍前面还有几个人，梁卓然等得无聊四处打量，视线忍不住投向蔡疏墨。蔡疏墨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刚好和梁卓然对上目光，他愣了愣，没想到女生会突然看向自己，尴尬地笑笑。
他傻得有点可爱，蔡疏墨忍不住嘴角上扬。
两个女生点的米线先出炉，饿到不行的陶雨霏立马开吃，炒米粉也分了一点给蔡疏墨试试味道。吃饱喝足，陶雨霏心情愉悦，要是再来杯冷饮就好了。
“等下陪我去趟小卖部吧，我突然好想喝汽水。”
蔡疏墨点头同意，“好啊，我也想买瓶乳酸菌。”
几个男生来得比她们晚，她们吃完了，几人还在吃。既然吃完了也不好留在店里占着其他客人的位置，两个女生决定先回学校。
蔡疏墨与陶雨霏走到男生们桌边，打声招呼，“那我们先走咯。”
几人吃得匆忙，嘴里还嚼着米线，含糊点头表示知道了，都是老同学就不在意那么多。梁卓然有些庆幸他平时吃饭速度不快，吃相正常，不会给女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两个女生也没打扰几人吃饭，摸着快要撑爆的肚皮，慢慢走回学校。
平时午休时间也有学生不休息在学习，或许是早上的登山活动让久坐不动的学生好好运动了番，累得不行，午休时间全班都趴在桌面上睡觉。蔡疏墨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只是闭目养神。趴得久手臂也发麻了，蔡疏墨活动了下血液不流畅的手，她的动作引起旁边没有睡着的梁卓然注意。
班上安静得只剩下风扇运转的声音，不想吵到其他人，他压低声量，说道：“怎么了？你睡不着吗？”
蔡疏墨原本是面朝桌面趴着，听到梁卓然的声音才转向他那边，没想到他也醒着，“是我吵到你了吗？”
梁卓然摇摇头，“没有，是我没睡着。”
蔡疏墨了然，“这样啊，我也是，我不习惯午睡，怎么也睡不着。”
梁卓然向她笑了笑，“我也是。”
蔡疏墨的头发有些凌乱，梁卓然想帮她整理一下，最后还是忍下冲动，害怕唐突到对方。
“你头顶的头发有点乱。”
“是吗？”蔡疏墨伸手整理头发，教室里开了风扇，在她趴在桌面时，风把她脑后的头发都吹乱了，“谢谢你提醒我，我是不是像个疯子一样。”
“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像。”梁卓然摇头，在心里补充道：依旧很漂亮。
蔡疏墨抿嘴笑笑，不纠结他的话只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为了休息二人都趴在桌面，都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对方，因为压低声量靠近的身体，似乎能看到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若是蔡疏墨的头发再长点，被风吹起的发尾都能碰到梁卓然了。
这距离太过暧昧，本该移开视线的，可两个人都不想这样做，静默不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享受着这难得的靠近。
近距离看一个人时总会看到脸上的一些瑕疵，可蔡疏墨找不到他的任何缺点，一切都恰到好处，不愧是小说男主吗，无论是身高还是颜值都没得挑剔。梁卓然也是如此，他说不出究竟是长发适合蔡疏墨还是短发更好，长发温柔短发俏丽，哪个造型都让他心动不已。
后排的汤磊突然说了句梦话，让看着对方的脸走神的二人回过神来，像是要掩盖刚才的想法，默契地移开视线，蔡疏墨继续面朝桌面趴着闭目养神，梁卓然干脆不睡了，拿出卷子准备做题。
直到午休结束，蔡疏墨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苏醒’，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和睡眼朦胧陶雨霏一起去洗手间洗脸醒醒神，梁卓然和吴晋松去小卖部买冷饮，刚好擦肩而过，却没有对视，二人都和身边的同伴聊天，‘忽视’了对方的存在。
擦肩而过时，那瞬间加速的心跳，也只有彼此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