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东风吹破少年梦
处死刘磊是2区的决定，看上去是为了给卡兰一个交代，或许连刘磊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大佬们都明白，卡兰圣堂要的是刺客。
2区蛇男虽然是无冕之王，但他几乎不曾干涉过难民营的争斗，更不会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一改以往的形象，这背后定然藏有猫腻。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祁厅长端起咖啡杯，从巡逻队员给出的消息中得知老墨等人被派去了2堡，当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或许别人不清楚老墨的实力与心性，但他再了解不过，能留下一名3段刺客的凶兽，要么实力超过了4级变异水准，要么就是一个配合默契的群落。
2区这是要干什么？制造混乱？难民营已经足够混乱了。难道，他还指望着凶兽能帮他进入卡兰不成？卡兰可是有龙骑士坐镇的啊。
敲门声打断了祁厅长的思维，放下杯子，才发现咖啡已经凉了，居然一口都没来得及喝。
“请进。”
“祁厅长，事情已经办好了，6区无论老弱妇孺，全都去了卡兰城下请愿。”
“哈哈哈，好，好，万人请愿啊，无论是人道主义，还是国际影响，卡兰总该有所表示吧？对了，小蓉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死了。”
“死了”
“全死了，不止是越过红线的人，他们甚至派出了骑士团出城追杀，整条主街没留一个活口。”
简直骇人听闻!或许城内觉得这只是冰冷的数字，但在城外却是尸山血海，祁厅长听到这个消息，呆愣了片刻，事情总是会走向最糟糕的方向。
“厚葬小蓉，让我们的人全都去安全屋。”
“真的要放弃这十几万人？他们还能冲击城墙……”
“他们都已经蜕变成野兽，野兽会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畜生！”
踹开了邓小米的家门，哪里有小姑娘的身影，只有十几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蹲在架子旁烤火，肉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怒火瞬间点燃了双目，我的脑中只有一个杀字。
翻掌太阴，手随心动，一剑自面前的男人脖颈划过，转身就将第二人开膛破肚，怒火的力量燃烧着我的身体，嗜血、暴戾、贪婪蒙蔽了我的双眼。
他们拿起武器，或是斧头或是烧红的火棍，接二连三的向我冲来，场面乱作一片，火光忽明忽暗，如皮影画，如群魔乱舞。
转身躲过劈来的斧头，我抢步入怀，太阴直刺壮汉胸口，利用他倒下的躯体一个转身，便来到侧方位那人的身后，反手抹过他的喉头。
我便是那水中的鱼，任激流再汹涌，却阻挡不了我逆流而上，辗转腾挪间，便夺走他们的性命。
他们拼死反抗，却根本没有人能过撑上一个回合，一步杀一人，如行云流水，短短几秒钟，屋内便倒了一片。
叮的一声，似乎有个高手，挡下了我的一击，可那又怎样，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太阴照着他的胸口刺去，被他横剑挡住，手腕微抖动，金属摩擦出一道蓝色的火花，剑刃上撩，直取面门。
那人曲腰躲过，我却不依不饶，力道再变，重力下压，借住太乙侧身翻起来到那人身后，双手握剑，定要将他劈成两段。
“蚀！”
脑中轰然炸开，眼前一片清明，我看清了他的脸，看见了他满头冷汗，这才发现剑下之人居然是老墨。
“方叔叔，我，对不起。”
老墨接过我递过去的手，爬起身来，神态略显窘迫，差点就被自己带出来的孩子给刀了。
“你的杀气太重了，这是天赋，但你得学会控制它，而不是任由它控制你。”
那种力量真的很神奇，体内充满了力量，越杀越勇，完全不需要去考虑如何战斗，没有什么比剑刃更了解哪条路最适合饱饮鲜血。
环视四周，只剩下一个活口在墙角瑟瑟发抖，那样子就像是看见了恶魔，可真正的恶魔却正是他们自己。
太阴在手中欢快的跳动，没有同情，他们不值得也不配，我一步步向墙角逼去，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脏上。
“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似是要被恐惧逼疯了，那人涕泪交加大声向我咆哮。
“你们不仅杀人，还吃‘往生肉’，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有什么脸活着？”
那人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恐惧消失的干干净净，转而愤怒：“我们没有杀人！他已经死了，已经饿死了！”
我厌恶的踢了踢脚下的烤架，甚至懒得再与他对峙。
“那是我的儿子！我生的，我养的，你管得着吗？死人难道比活人还重要”
我沉默了，道德、戒律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而生命在饥饿面前败的体无完肤，就如面前这狰狞无比的面孔，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断粮半个月了，没有食物你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吗？就是畸变怪在面前，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咬下去对，你是知道饿的，我认得你，就算你戴着面纱我也记得你，你叫蚀！”
百爪挠心，我可以向那些贵族们一样，告诉他无论是吃谁的肉，都违背了人道主义，也可以学那些圣母，痛哭流涕，向上帝忏悔，但我只是将太阴送进了他的心口。
“既然活的这么痛苦，那你便走的安详一点吧。”
老墨虽然并未反对我的做法，神情却又那样的古怪。
“你人畜无害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灭了张家满门后也是这幅表情。”
“陆风？你见过他？”
“是我告诉了他张家凌云阁的位置。”
不经意间握紧了太阴剑，但很快我便释然了，能以平民之身，让老爷子都着了道的男人，对付当年的老墨简直轻而易举。
“我们去夜明珠吧，或许只有祁厅长知道邓小米的下落，毕竟，他可是大善人呢。”
“你不恨我？”
“恨啊，可我又打不过你。”
老墨的眉梢跳了跳，很快便明白过来其中的调侃之意，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背着手走出了铁皮房：“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