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此再无赤子心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凤凰群，满屋都是英雄汉，哪是君来哪是臣？
走出营地，来到3区的矿场附近，老墨忽然停住脚步举起了双手。
很快前方的土坡后便有一个暗哨跑出来，当看清来人的时候，转身挥动两下旗帜，老墨才敢放下手。
“老墨，你他娘的还活着呢？我差点以为大白天撞鬼了。”
“等你小子坟头长草了，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别废话了，赶紧开门。”
暗哨搜过了老默的身，又要检查我的衣物，可我并不习惯这样被人摸来摸去，不自觉的摸起了手腕。
“别动，有狙击炮架着咱们呢，那玩意儿虽然打凶兽不咋地，咱俩可撑不过那一下。”
暗哨咧了咧嘴：“哟，老墨，听你的意思，这小家伙挺尿性啊，怎么着，他还想动手？”
“你别撩拨他，这可是位公子，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全家都得被送来卡兰旅游。”
“公子哥儿来这儿干什么？净他么添乱。”暗哨啐了一口，随即在沙地里摸索起来，很快便抽出一根铁链，拖拽之下铁板滑动，露出了砂石下掩藏的地坑。
“走，咱们去见洪武帝国驻卡兰负责人！”
麻将、牌九、斗地主，吃饱喝足的人总是能以最简单的东西找到快乐之源，当我进入安全屋时，便是这样的场景。
老墨与他们短暂的寒暄过后，便将我领进了一间办公室。
秃顶，几根头发横盖住了地中海，眼镜，金丝框后的小眼睛几乎快要眯成一条缝，微胖，祁厅长的样子比当初见到的时候明显丰腴了不少。
“老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来来来，里面坐。”祁厅长快速走上前，紧紧握住老墨的手，将他扶坐在沙发上。
“态度这么好，你这是又使着什么坏吧？有话直说，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老墨也不客气，拿起茶几上的烟，美美的点了根，又向我示意了一番，我连连摇手，那玩意儿呛的要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
“断粮的事儿，你知道了吧？路有饿殍，析骸以爨，惨啊。”
看着祁厅长惺惺作态演技一流，我感到可笑至极，这里的粮食堆积成山，也不见你拿出分毫，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糊弄鬼呢？
“看见了，还顺手宰了几个畜生。”老墨将杀人的事揽在了自己身上，或许他觉得那是我发狂之下的肆意妄为，又或者想帮我保持干净的心灵。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断粮了？”
“卡兰要我们交出刺客，否则就断了补给。老墨你别激动，我仔细想过了，凭借普通人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刺客抗衡，所以那只是他们想摆脱难民营的借口。”
“摆脱难民营？难道不是我们一直阻隔在卡兰与畸变怪之间才能让他们安稳睡觉？”
我很想提醒老墨，他再不扔掉烟头就要烫着手了。
“恰恰相反，难民营一直都在吸卡兰的血，这点微薄的战斗力起不了任何作用，还导致卡兰财政年年赤字，只不过这次他们下定了决心。”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这十几万人全都饿死？那我们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有，十几万人卡兰肯定不会接受，但如果只有几十个愿意为他们洗白的难民，将这次的灾难全都推给瘟疫”
“这里不是有粮吗？如果拿出来赈灾”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毒，真的毒，用十几万条命来换取几十张入城票，真的是机关算尽。
“谁他么要动老子的粮？要赈灾你自己去找粮食，慷他人之慨？”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位穿着雪白长袍的青年，暗纹金绣甚是华贵，头可他偏偏上扎了个马尾脏辫，双臂环胸，模样俊俏，看着像个武士，却又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你的粮？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里的一分一毫都是从民众手里克扣出来的，你呢连7区的人都算不上。”我义正严词满脸肃然。
“蠢货！你去打听打听，黑寡妇赈灾了，可结果呢？堂堂一个街区老大，被乱民捅死。”
“我们可以和内城谈判啊，只要让他们觉得难民营还有用，可以从事生产，能带来利益”
“呵呵呵，谈判？就是为了谈判，现在整个6区的人都在卡兰城门口趴着呢，你要不要也去上柱香？”
上万人谈判？简直可笑，那摆明着是去造反的，跟杠精终究只能论拳头。
“自家飞絮犹无定，争解垂丝绊路人。老墨，还没介绍，这位小兄弟是？”眼看我们就要打起来，祁厅长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这位就是英雄之后，我洪武帝国张剑兰老将军的曾孙，蚀。”
“哦？难怪，原来是他么的真孙子。”
白袍青年话音刚落，我骑龙步跃身上前，重拳砸向他的脑袋，他虽双臂合十护住面门，依旧连退数步险些跌倒。
“在难民营呆了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样娘们儿唧唧的，丫生的吧。”
青年并不答话，吐出一口浊气，向左开步两手平提曲膝下按。
“喂，你衣服拖地上了。”
青年眼珠飞快转了一下，又变得好似恍若充耳未闻，过了片刻见我不曾上前，慌忙低头查看。
这一低头，便让我抓住了那头脏辫，紧接着一个膝顶，将他放翻在地，骑在他的身上便开始乱拳砸向他的脸。
“你个二鬼子，叫你扎小辫儿，叫你穿和服！叫你偷粮食！”
青年在我身下奋力挣扎，稍有动作便被我钻到空隙，拳头直接抡在腮帮子上。
然而他的柔韧性极好，双腿上翻，卡住我双臂，将我掀翻在地，很快我们便扭打在一起，撕、扯、拉、咬，无所不用其极。
“老墨，还不把他们分开。”祁厅长略显焦急，这都是资深的洪武苗苗，伤着谁都不好。
“没动刀那就没事儿，让他们打，年轻人，总要发泄发泄。喂！邢小子，你怎么不讲武德，跟小孩子打架还抠眼睛？”
没几分钟，我们二人都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可稍微恢复了些，又是一个大逼都抽在对方脸上。
“老祁，如果你真的决定熬到外面人都死绝，那我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准备打报告带着蚀申请回国。”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要能破了这面城墙，就不存在进不进城的问题。”
“破？拿什么破？卡兰内城可是有能量护盾的，要不然机械纪元早就统一全球了。”
“炸药。”
“在城墙下埋炸药？你疯了吧？你当城上的骑士是瞎子？再说，哪去弄那么多炸药？”
“肥佬那里就藏了十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