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智术之短浅（22）
刘畅笑道：“就你聪明，都上网了，你说放哪里？放到厕所吗？”
如一笑着说：“你还别说，放在厕所也行！据相关数据调查，现在生活中百分之八十二的人都会上厕所刷手机。”
“问题是他们都在看手机，还会看着你贴在厕所门上的标语吗？”子悦正好从主编室里走了出来，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那老大你说应该放在哪里？放在网页上好了。”子悦继续说道，“就像那些广告一样，悬浮在网友所看的网页之上。即便为了关闭窗口，他们也会多少看一眼悬窗上的内容吧！”
“想法挺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做那个广告悬窗！”冷达森道。
邹智楠一边浏览着网页，一边说道：“我认识一些会编程的人，请他们帮帮忙如何？”
子悦说道：“也好，多找几家，要一下报价，顺便帮我们美化一下网页。”
“好！”邹智楠答道。
“哇！感觉我们的页面终于要有大的进展了！”刘畅附和道。
子悦继续说：“你别只高兴！刚刚说的网络文明，提议不错，刘畅你的诈骗案结束了吧！结束了，就开始写一篇关于‘网络文明用语’的文章。说一说如何正确表达意见，如何文雅用词，如何不将个人情绪诉诸弊端。”
罗东策点了点头，说道：“小小年纪能有这番责任心，实属难得！我支持你！”
刘畅急忙又将椅子划在了邹智楠旁边。因为邹智楠坐在罗东策的身边，刘畅想要和罗东策说话，就来到了邹智楠身边。刘畅一边划着椅子，一边说道：“蚊子叔，要不您帮我改个稿子。”刘畅说得开心，忘记了邹智楠身上的伤，手就搭在了邹智楠的后背上。
邹智楠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但是碰到伤口时，总还是有些痛，不觉小声嘶叫一声。可反应最大的不是邹智楠，而是子悦。
子悦几乎和邹智楠同一时间出声，说道：“快门……”
邹智楠明白子悦的关心，但刘畅只是以为子悦在召唤他，站起来说道：“有！”
子悦笑着说：“请回到你的位子上，开始写稿！还有，把诈骗案的稿子给我。”子悦说完，突然想到二道分局的案子，又转身说道，“森达，你和川哥的文章，也都发给我，我和蚊子叔、老爷子讨论……学习一下。”子悦不仅是顾着邹智楠的面子，更是佩服邹智楠的文笔，因此特意加了“学习”一词。
“哟呦呦，那我可要好好学习一下！”如一故意挑逗道。
子悦为了岔开话题，对着冷达森说道：“森达，你可以开始写标语了，把你原来抄写的那些标语都拿出来，改一改，写成网络文明用语。”
之后，子悦、如一和罗东策就进了主编室。刘畅一直缠着博恒写网络文明推广文，而冷达森却询问着邹智楠关于口号的问题。
子悦、如一和罗东策针对这两个专题给了很高的评价。
如一笑道：“子悦，你成功了！你看，在你入院后，刘畅的这篇文章，不亚于你写的那篇自媒体人的觉悟。没想到，刘畅的心结，终于让你给解开了！”
子悦说道：“刘畅本就有才华！我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能成功是他自己的付出和努力！不过，他能放下心中负累，开心过好每一天就好了！”
罗东策一边看着文章，一边说道：“不只他一人高兴，还有一个人更开心。”
“谁呀？”子悦和如一异口同声地问。
罗东策继续读着文章，但是下颌扬起，向着主编室外撇了撇。子悦和如一望过去，正看见博恒和刘畅说开心地笑着。
如一和子悦也会心一笑，其中含义不言而明。
罗东策又看了看二道分局的几篇文章，说道：“让达森多跟着邹智楠跑跑新闻，说不定也能进步一些。”
子悦又看了看二人的报道，感觉文笔风格都只能看出邹智楠的痕迹，并没有看出冷达森有写些下什么。子悦看着罗东策问道：“蚊子叔的意思是？”
罗东策说道：“你看达森之前也是跟着大家跑新闻，素材很多，能用的却没几个。但你看达森跟着邹川这一个月，照片有了主题和中心，这是他现在放在共享文件夹的东西，会分类了。即便不能写新闻，但是能培养一个摄影师也是不错的！”
如一也点了点头，说道：“邹川是怎么让顽石成金的啊？我之前也和森达说过拍照的技巧，他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却愿意听一个情敌的。”
“老爷子，别胡说！”子悦忙解释道。
罗东策说道：“感激和喜欢不是一回事，冷达森现在还不明白！子悦你这个丫头现在明白了吗？”子悦明白罗东策的意思，冷达森对自己的感激，就像是自己曾经对王浩柷的感激之情一样，以为是爱情，不过是年轻时看不懂自己而已。
子悦红着脸说道：“蚊子叔，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开始挖苦我了！”
罗东策说道：“这不是挖苦，只是为你高兴。”罗东策停顿了一下，犹豫良久，方才继续说道：“你病好了，有没有去看看你父亲呀！他一直都关心着你呀！”
子悦点了点头。子悦想着是不是应该带着邹智楠重新见一次父亲，毕竟关系不一样了，理应重新认识一下！罗东策看出了子悦的忧虑，说道：“下班后，你们两个闺蜜好好谈谈吧！”
几个人谈到很晚，将这几个新闻案件分门别类归档后，已经八点了。邹智楠也被刘畅等人拉着去吃饭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子悦和如一两个人。如一说道：“明天休息，我爸妈今天不在，去我家如何？”
子悦也好久没和闺蜜聊聊心事了，便同意了。两人买了夜宵去了如一家。两人一边吃着夜宵，一边聊着天。
如一率先举杯，说道：“亲，祝你幸福！”
子悦抱了抱如一，说道：“谢谢有你陪伴，我才能觉得这么幸福！”
如一假意推开子悦，说道：“说的可不是我，是川哥！”
子悦牢牢抱着如一，怎么也不放手，撒娇道：“是你，不是你帮忙扛着‘眼镜’的大旗，我怎么能放心去谈恋爱呢？”
如一生气道：“好呀！重色轻友，为了爱情，让闺蜜卖命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子悦忙道歉，说道：“不敢不敢，等你谈了恋爱，我也给你放假！”说完，子悦想到了宋泰乐的秘书，说道：“你和郭凯怎么样了？”
如一有点儿醉意，想了一会儿问道：“谁是郭凯？”
子悦敲了下如一的头，说道：“就是上次叔叔让你去相亲的对象，宋泰乐的秘书！”
如一说道：“哎！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而且，每次他和我联系都是他老板要找我，大多都是为了你和邹川的事。也不知道邹川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让一个顶级富二代鞍前马后的。你可知道？上次为了邹川中枪的事，他可是出了不少力。那些爆料虽然是针对陈默琛的，但是内容有很多明显的指向性，一看就是内部人爆料。有的都是宋泰乐好友，是谁在爆料陈默琛的事情，不就是一目了然嘛！”
子悦点了点头。
如一继续说道：“那时候，要不是宋天乐拿出的那些内部资料，很多人都不愿意再写关于他的报道，怕被报复。没想到，他宁可拉着整个宋家下水，也要为朋友出头！”
子悦看着如一，微微笑道：“看来你对他的印象不错哦！”
如一说道：“你指的是谁？ ”
子悦笑着说：“宋泰乐呀！这是这些年来我听到过的、对宋泰乐最正面的评价了！”
如一说道：“你没事吧？我这是就事论事！”
子悦依然嬉笑着，如一却严肃认真地说：“我哪有？我说的是实话，没有个人的情感渲染。”
子悦摇着头，并不完全相信如一的话。“你们两个联系得有够紧的，我看你刚刚还在回他的微信。”子悦一脸坏笑，似乎抓到了明星地下恋情一般。
如一有些着急，极力辩解说：“真的不是，你不要胡说，我请王律师发律师信……看你怎么办！”如一用子悦心中的初恋当作挡箭牌，想躲过子悦的追问。
子悦也正如如一所预料的一样，支支吾吾不再拿宋泰乐的事开玩笑了。不过，子悦还是关心地劝说着如一：“我们接触的宋泰乐只是他重情重义的一面，他有一个正直的哥哥，相信他的人品一定也有很多可取之处。可是……”子悦犹豫着继续说，“他也是娱乐新闻上的常客，他的情感新闻一年就能有五六个头条。成为他的朋友，会很幸福；成为过他的女人，会很富裕；但是若喜欢上他，则会很痛苦！”
如一嘴上说道：“要是邹川也是和宋泰乐一样，也是一个富家子弟，你会怎么办？”如一只是想让子悦换位思考，帮她想一想，如果爱上宋泰乐，结局会是什么样。
子悦听了这个问题如坠冰窟，这就是最近几天她一直担忧的事情。子悦的表情变得迷惘、无助，她将自己和她认识的“邹川”带入了如一的问题，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大概会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去面对，尽管可能不被他的父母承认，但是只要邹川不放手，我就不会放开他的手……”
在那一瞬间，如一似乎醍醐灌顶，她不知道是想明白自己对宋泰乐的感情不是爱情，还是想明白宋泰乐是不会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过，也就是她恢复理智的一瞬间，她意识到子悦的神态有些不正常，不像是说着假设的问题，更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一样。
如一不知道子悦的忧虑是从何而来，只好用玩笑的语气询问着子悦：“本就是个玩笑，你怎么这么认真？”
子悦很想和如一说出她的猜测，可是子悦又不想将心爱之人的秘密与别人分享，只好作罢。她说道：“可能是……刚开始还不了解彼此，有点儿患得患失吧！”
如一说道：“不了解就问呗！你总是把疑问留在心里，怕别人不自在！你要是能把当记者时那问问题的劲头用在谈恋爱上，就不会十年的青春都只是单恋了！”
如一说到了子悦的痛处。她在感情里，总是犹豫退缩的那个人，不到退无可退，她一定是想给彼此保留最后的体面。所以，即便鼓起勇气表白，子悦也只敢在照片里邀约；即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但还是只敢躲在病房外面悄悄看着邹智楠。子悦深知，如果不是邹智楠的勇敢，她也是会错过这份感情的。
子悦没有办法瞒得住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就只好转移了话题：“我在回答你的问题，你却还要挖苦我！”说完，子悦和如一撕闹在一起。
夜晚睡觉前，子悦和如一翻看着过往的相册，聊起了往事。
如一说道：“我们初中的时候相识，一起中考，一起高考，一起上大学……不知道我们能不再一起结婚，一起举办一个四个人的婚礼！”
子悦一页一页翻着影集，看着两个人的第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初中时的集体照。高中时，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一整本影集都是二人友情的见证，几乎每一张照片都会有两人的人影。忽然，子悦翻到了一张只有如一一人的照片。子悦看着，回忆着，然后抱怨着：“这张照片，我的那一半怎么也找不到了！”
如一自己则拿着另一本二人的相册，听到子悦的话，探过头来说道：“啊？这张照片这么特别，怎么能找不到呢！”她看着子悦手上那完整的一张自拍照，努力回想着。那确实是一张完整的照片，子悦说的“一半”，是指子悦那时站在如一旁边，也拍了一模一样的自拍。她们分别用着自己的相机，一起摆拍着一样背景的照片，用一个人的视角记录着两个人可分拆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