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辛苦一
休整了一晚,羽戈不敢耽误,澹雅虽然行事不磊落,但实力不可小觑,她必须要抓紧这最后的机会!
早早起来收拾一番就打算去找泽霖,可是泽霖不在雅室,也不在卧室,她去问知渺,知渺说仙上有急事要去处理几天。
“那……那我怎么办啊?”
羽戈有些慌,泽霖不在,她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十日后比的是剑术,她剑术虽然比踏云稍好一些,可是……对方是凤凰族,要是泽霖不在那她岂不是更没希望了!
知渺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给羽戈,上头写着要她去瀛洲找棠佑神君。
羽戈摸不着头脑,只能照做。
来到瀛洲,吉桑已经等在了观海苑的门口。
吉桑看到羽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仙子请随我来,神君在里头等着。”
随吉桑走近观海苑,穿过一处长廊到了前院,棠佑身着常服,依然躺在合欢树下的藤椅上,脸上盖了一本书,羽戈打了声招呼,可是棠佑并没有反应,仔细一听竟然已经瞌睡了,还在打呼噜!
吉桑说:“昨夜神君和维贞仙子不知去了何处,今早才回来。回来时一脸疲累。”
说着又给羽戈拿了一张凳子。
羽戈坐下来问道:“维贞在哪里?”
吉桑站在一旁:“维贞仙子在后院熬药呢。”
吉桑走后,棠佑一直瞌睡不醒。
羽戈就有点纠结,如何在别人午睡时使之清醒是门学问;如何让一位上了年纪且有起床气的老人家清醒更是一门要命的学问。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反正都要命,索性从下面往上将藤椅掀翻。
于是羽戈起身走到棠佑身侧,弯下腰扶着一边的扶手,咬牙切齿,可无论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果然,我还是个弱女子!”
此时棠佑缓缓将书从脸上扒下来,看着羽戈徐徐说道:“你不是弱女子,是我嫌这椅子摇来摇去吱吱呀呀不舒服,所以就让吉桑挖了一块大石头放在下面压着。”
棠佑起身热心地指给羽戈看,“你瞧,是不是很大一块。”
“……”
棠佑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你家仙上说他有事要出门耽误几天,托我练练你,哎呀我这把老骨头真是命苦,退隐了还得帮别人带小孩儿。”
羽戈气红了脸:“我不是小孩儿!”
棠佑所谓的练练……竟然跟泽霖一样把羽戈关在幻境中跟他对打,虽然毫无新意,却是最直观简单的方式,毕竟十日后她也要这般跟澹雅对打。
他说:“你别小看打架这件事,听起来简单,看起来简单,打起来也简单,只是要想打赢那可就不简单。就比如刚才,我故意露出破绽给你看你果然中招了,本来你应该朝着我鼻子上来一拳,可是你看到我步子有点碎就鲁莽地来了个扫腿,可惜,我只是看起来没站稳。”
羽戈长叹一口气:“多……多谢指教!”
棠佑和往常不同,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羽戈不是被踢倒在地就是被翻倒在地,更惨的是直接被扔在地上。
她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弱女子,才十二回合就已经爬不起来了。
棠佑歪在一棵树旁抱着剑,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知道你辛苦,我也很辛苦,哎……你快点把我打倒在地,这样的话我也能去补觉。”
羽戈嘴角扯了扯:“把你打倒在地?那我就不应该做圣姑,我应该是战神。”
说罢重新捡起剑飞扑过去,棠佑倒是难得夸她有韧性,又认认真真打了五六回合。
又一轮下来两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商量了一下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睡饱了再打。
羽戈以为棠佑虽然爱好打架,至少不会像泽霖那样时不时罚自己不能吃饭,可是她想错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霖者狠。
第二天的时候就因为羽戈想泽霖去了哪里时想出了神,棠佑干脆捏一个分身陪她打,打不赢就不准吃饭,还不许孙舒望和维贞给她送馒头。
孙舒望坐在院子里一边刨着饭一边喊:“你饿不饿?要不要我送你一个鸡腿?哦,我不能进去,进去的话我就吃不上饭了,你加油!”
被孙舒望这么一搅和,羽戈又分了心,硬生生挨了棠佑分身的一掌,她撑起来朝外头喊:“你闭嘴!信不信等我出去了把你给煮了吃了!”
羽戈没能打赢,这实属太为难她了。
她只吃了一点早饭,午饭没让吃,下午的时候棠佑不知道去了哪里,羽戈看到吉桑挎着个篮子,眼含热泪冲过去。
吉桑被吓了一跳,问道:“仙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羽戈撇着嘴,哼哼唧唧“我”了半天,吉桑摇了摇,她终于说了出来:“吉桑……我、我好饿啊!给我点吃的罢……”
“……”
吉桑叹了一口气:“厨房没米没菜了,我正要去买来着,你要吃什么,我记下来,红烧鲈鱼还是扁豆炖鸡?凉菜就凉拌笋尖,甜点就奶皮卷好么?”
羽戈咽了咽口水,紧握住吉桑的手:“我怕我等不到你回来……你把我哥煮了罢呜呜呜…”
孙舒望在院子里帮维贞刨土时,顿时感到后背发凉。
羽戈终究是没有忍心把他哥给煮了,饿着肚子瘫在院子棠佑的藤椅上,一心一意等着吉桑回来做饭,孙舒望不敢靠近,他怕羽戈冲过来将他生吃。
眼前出现一个人影,羽戈以为是吉桑采买菜回来了,兴奋地睁开眼睛,可是却不是心心念念的吉桑。
维贞一手拿一个桃子,另一只手拿了一张小凳子,她把桃子递给羽戈,把凳子放在一旁,然后说:“你不能躺着里,这是大人的椅子。”她指着小凳子,“你坐这里。”
羽戈有些疑惑,不就是一张椅子么,坐哪里不都一样的么。
维贞见她还愣着,干脆亲自上手把她扶到小凳子上坐。
看着羽戈充满好奇的眼神,维贞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背上有伤,时常要敷药的,大人平日里喜欢躺在这椅子上,我担心那些药味会染上你的衣裳,所以才给你另外拿了张凳子。”
羽戈点点头:“维贞,你对棠佑神君真的好贴心啊,也难怪他总是在我们面前夸你,夸你医术好,性格也好。还说幸好是由你来照顾他。”
维贞红了脸:“是……是么?他夸我性格好?他……说幸好是我来照顾他?”
羽戈啃着桃子,郑重地点头。
这让维贞很是惊喜,然后又高高兴兴地给了羽戈一个更大的桃子。
为了方便,羽戈暂时住在了瀛洲,住在她哥的那个房间。她哥被棠佑赶去了吉桑的房间。
孙舒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让羽戈跟维贞住一块儿?”
羽戈说:“维贞房间里都是草药的味道,我闻着犯晕。另外,你的被子有点丑,给我换一套。”
孙舒望抱着被子不情不愿来到吉桑的房间,这才发现原来吉桑的房间比自己的大了太多。
他有些愤怒,扔下家当去书房找棠佑,他说:“我觉得师傅您应该一视同仁。为何吉桑和维贞的房间都要比我的大?瀛洲这么宽敞的地方就不能扩一扩?我好歹也是堂堂神殿卫将军、更是堂堂棠佑神君唯一的弟子,怎么能屈就呢!”
棠佑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孙舒望又复述了一遍,棠佑低头看书:“原来你喜欢住宽敞的地方啊……唔、观海苑外头确实很宽敞,而且还是无死角全海景。”
孙舒望说:“不是……我觉得您没明白我的意思。”
棠佑抬头,一只手不动声色攥成拳头,问道:“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