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今日裴锦夜来学院报道，欧阳云秀和赵后然等人自然没空来找黎小染的麻烦，全部围着裴锦夜，问他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
裴锦夜坐在人群中，就算一句话都不说，也是最耀眼的存在，他看起来不想和其他人说太多，眉头微微簇起，应付似的“嗯”了几句后就开始翻看面前的作业本。
黎小染用余光打量裴锦夜，嘴角微微勾起。
“小染，在看什么？”一道温润的声音自黎小染的身后响起，她回过神来，随意指着窗外道，“在看风景，刚刚树上有一只拉风的画眉鸟，高傲漂亮得很，其他鸟儿来找它聊天，它都不搭理别人，实在有趣。”
“是吗？那倒是有意思，可惜现在已经飞走了。”叶修远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黎小染的错觉，似乎看见裴锦夜的目光朝她这里飞速扫了一眼，等她再看过去，对方依然身姿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裴锦夜看起来很忙，上完课后就匆忙收拾东西走人了，黎小染当然也清闲不到哪里去，确定裴锦夜已经离开后，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火速赶往不醉屋。
洛千秋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化妆工具，等黎小染坐下，就拿起刷子和香粉在她脸上一阵捣鼓。
“刚刚老杨传信过来，说肖梁去了申鑫酒庄吃饭。”司徒博博一手拿着根狗尾巴草，正在逗笼子里的鸟儿，一边跟黎小染交待情况。
黎小染将一身男装穿在身上，又将一只可爱的招财猫铃铛挂件别在腰间。
她轻轻转了一圈，腰间的挂坠叮当作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灵动俏皮。
“博博，出发了。”黎小染冲着司徒博博勾勾手指，转身快速离开了不醉屋。
申鑫酒庄里，一个作异域风情打扮的男人正坐在角落里喝酒，正是肖梁。小二送上菜品，肖梁就用不标准的京话与他搭腔，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黎小染冲着对面的杨嘉颐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会意，轻轻咳嗽一声，瞬间吸引了不远处肖梁的目光。
黎小染故作神秘地说道：“唐兄，你真的不知道保利钱庄最近新出的那款理财产品吗？利息可比他们家的其他产品高得多了，存入十两银子，每天的利息可以达到这个数，而且七天后就可以将本息全部提取出来。”
黎小染边说边冲杨嘉颐夸张地比划了个手势。
杨嘉颐连忙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才开口道：“周兄，你小声一点，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事情可不要让别人听到了。”
黎小染嘿嘿憨笑两声：“唐兄说的甚是。不过这款理财产品是限量发行，还需要钱庄内部的人做引荐人，唐兄要买就要早做决定，还有我这里的提成……”
听到“提成”两个字，杨嘉颐的脸上略有异色：“周兄，你这个提成收的太高了，大家老朋友一场，你就不能便宜点？”
“便宜？”黎小染的脸色也变了，“唐兄，兄弟我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才把内部消息告诉你，收你这点钱也就是你几天的利息，你这也太抠门了。”
“周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最近手头也有点紧，能不能容我再考虑一下。”
“行，那你就慢慢考虑吧。”黎小染边说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和颜悦色尽数不见，临走前她还提醒杨嘉颐一句，“唐兄，我也不怕说一句难听的，想买这款理财产品的人多得是，你要是考虑的时间长一点，东西就没有了，你就慢慢考虑去吧。”
说完，黎小染拂袖离开，只余下铃铛的回声。不一会儿，原本坐在桌边的肖梁也跟了出去。
申鑫酒庄门口有一条巷子，黎小染才走到一半，就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勾了勾唇角却假装没听见，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身后的人追了上来，正是打扮成异域商人的肖梁。
“兄台。”肖梁长着一张圆脸，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见人说话也始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何事？”黎小染停下脚步，奇怪地看向肖梁。
“在下博尔通，来自西域，刚刚在申鑫酒庄喝酒，无意中听见阁下和朋友说起了保利钱庄的理财产品。”肖梁的京话听着十分蹩脚，顿了顿，他冲着黎小染抱了抱拳，“实在不是在下有意偷听，就是兄台和友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我不经意听见了。”
黎小染抱着胳膊没说话，眼神中满是警惕。
肖梁笑了起来：“实不相瞒，在下从西域来南玉王朝行商，到京城后就听闻保利钱庄是京中最大的钱庄，将钱财存进去十分靠谱。刚刚兄台和友人推荐的那款理财产品我很感兴趣，如果可以，在下愿意出两倍的介绍费，还望兄台给我引荐。”
“这个……”黎小染上下打量肖梁，故作怀疑，直到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兄台只需要将我带去钱庄，让我去问清楚情况，事成之后这袋银子就是兄台你的了，我相信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的。”
“既然如此，那你跟我来吧。”
保利钱庄是京城最大的钱庄，还未走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小楼，小楼前立着两根金灿灿的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熠熠光彩，给人的感觉就是“有钱”。
黎小染看着保利钱庄的门头挑眉一笑，回过头对肖梁说道：“我们到了。”
保利钱庄内更是富丽堂皇，处处透着金钱腐朽的味道。
不过今日保利钱庄的人不多，又值午饭的点，里面只有两人，一个是穿着暗红色刺绣华服的掌柜的，他站在柜台后面，正噼里啪啦地打着手中的算盘，算盘乃是纯金打造，乍一眼看过去就能亮瞎人眼的那种。
除此之外还有个打杂的，就连打杂的衣着都不俗，一声锦绣黑衣，正低着头在一边整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