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欲成鸳鸯离家走
刘雪英说自己还做不通父母的工作,想跟周施雨远走高飞,说着说着就硬咽起来,接着抽抽搭搭哭起来了,对此周施施雨感诧异,一向劝自己不要急,今天为什么自己急得哭起来了呢?
周施雨不用问,凭直觉家里有什么棘手的事阻碍她跟自己订婚,知她要去城里种蔬菜已铁了心,似乎有点像“私奔”,是动了真情,为了想跟自己早日在一起想不出办法哭了,顿时心都碎了,于是什么也不考虑,柔声劝道:“别哭,我最怕你哭,看到你哭我铁石心肠也变软了,就依你的办吧,这倒成了你拐骗我了。”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最后一句话“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了,说道:“就算我拐骗你,你今年打赌不是承认自己输了吗?承认输了就得听我的。”
周施雨说:“好吧,现在去还早了点,我们把这地里的菜种好,给父母大人卖,到冬天没事了,我先去怀化一趟,看看哪里有地租,把地租好了再来叫你好吗?”
刘雪英说:“越早越好,这时晚稻收获了,田空闲了,如果现在就去,可以马上种冬季蔬菜,如果你冬天去,把土地租来,就要到明年开春才能种菜,就少了一季的收入。”
周施雨说:“好,明天或后天我就去,怎么样?”
刘雪英说:“去之前,先把话说清楚,我这几年做生意挣的钱要给我父母,弟弟还小,还在读大学,所以我要给他们留笔钱,在我们结婚前我不想回家,所以我的本钱你暂时出着。”
周施雨听完刘雪英的话哈哈大笑,笑得刘雪英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我不是开玩笑,是给你说正经话。”
周施雨说:“你不是在我说废话吗?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我手里的‘人质’,我难道怀疑你会骗我?”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不觉羞涩低头笑了。
两人一边做事一边说笑,并不觉得累。当下午周施雨回家去了,刘雪英一再叮咛去怀化种菜,宁早不宁迟。
过了几天,周施雨清早起来就徒步走到车站,搭班车去了怀化。怀化这座火车拖来的城市,也伴随着改革开放的律动正在蓬勃发展,郊区一些农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大都进城经商了,这样闲置了不少土地无人耕种。周施雨刚去了两天,以每亩每年六百斤稻谷的价格,折合人民币一百二十元,租了三亩多地,暂时订了三年,同时把两人生活住房也租来了。
当周施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雪英时,刘雪英是欢庆雀跃,忘其所以了。使周施雨想不到的是,刘雪英怎么为了两人在一起比自己还急?两人把家里的事交待父母了后,就来到了怀化周施雨租到土地的那个村。两人行李很简单,周施雨带有衣服被褥,而刘雪英带的更简单,只有一些要穿的衣服,用一个大挎包装着,像是出远门打工似的,周施雨以为她家里没被褥带,也就没问她。
到了周施雨所租的房子里,刘雪英一看,所租的房子就跟自己家里的一样,主人全家只有两位老人,年轻的全进城了,老两口在前面正屋里居住,周施雨租的是正屋左边的厢房,能做饭,有一间住房,楼上租了一间住房是给刘雪英的寝室。
两人把行李放下已近中午,应该去吃中饭了,步行到城里,两人去路边小饭店吃了碗面条。
“我们去买米,买菜,还要买煤炉子和煤,另外还要给你买铺盖,还得买些肉,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顿饭,开个好端。”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未语先羞红了脸,低声说:“铺盖就别买了吧?”
周施雨已走小出饭店,一边走一边回答说:“不买你睡什么?”
刘雪英仍是羞红着脸,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听见:“我们就居一起吧?”
周施雨听完刘雪英的话愣住了,心不觉剧烈地跳动起来,愣了片刻后方回答说:“我们就这么无名无分地同居,你不怕吗?”
刘雪英回答说:“怎么没名没分?我们已私订终身了呀,还对天起了誓,我什么也不怕,就怕你反悔。”
周施雨说:“我决不会反悔,就怕这样委屈了你,你以后会后悔,也怕你回去不好跟父母交待。”
刘雪英抬起头说:“这些你别管,我的父母找起来了,一切由我承担,你的父母找起来了,一切由你承担,怎么样?先订个君子协定?”
周施雨笑道:“笑话,我的父母怎么会骂我呢?拣个现成的儿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哩。”说完收敛了笑容,然后用有点严肃口吻说道:“话虽是这么说,我在你父母面前怎么好交待?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追究男人的责任。你让我仔细想想吧,先把其它的东西买来再说。”
两人先把生活用具买来了,周施雨扛着煤炉子,其它的东西和蔬菜及一块肉用编织袋装着,刘雪英放背上背着。
到了两人的“新家”了,离做晚饭的时间还早,周施雨跟刘雪英在整理这些生活用品,当整理好后周施雨对刘雪英说:“我们还是分开住,人生一世,婚姻就一次,就这样悄无声无息地结合在一起委屈了你,我要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家才对得起你!你说呢?”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再次羞红了脸,过了片刻后才低声问道:“要是过三年五载我父母仍不同意呢?你舍得我离去吗?”
周施雨斩钉截铁地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一定要顽石点头,要你父母同意!”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苦笑了下不再说什么,跟着周施雨去给自己买被褥。
生活用的一些餐具基本买来了,到下四点多钟,两人开始做饭了。先是周施雨找来了些干柴,放在煤炉底下用火柴点燃,然后加了粗些的柴,等火烧旺了,再把煤球放进去,不一会,煤开始接火燃烧起来了。周施雨淘米做饭,刘雪英洗菜切肉。
当饭熟后刘雪英开始炒菜时,周施雨问:“你在家里做过饭炒过菜吗?”
刘雪英回答说:“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不学煮饭炒菜呢?这是女人必须要学会的,不然哪个男人要呢?”
周施雨说:“时代不同了,不会做饭不要紧,只要有干事业的本事也是好女人。如果你不会炒菜做饭,我可教你。”
刘雪英说:“生在农村,什么工夫都要学,就是学不好,不知我炒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周施雨说:“只要是你炒的菜,不论是什么味吃在我嘴里都是香的,今晚是我俩单独在一起,要好好吃一顿。”说到这里,想到是两人单独在一起的第一顿饭,应该用酒来庆祝,于是对刘雪英说:“你炒菜,我去买瓶酒来。”
刘雪英问道:“你不是不喝酒吗?”
周施雨回答说:“我确实很少喝酒,有时也陪我爸喝半杯,因为喝酒要人陪着喝有趣味些。你喝酒吗?”
刘雪英回答说:“女人喝酒成什么样子?不喝酒。奇怪,闻到酒觉得香,可是喝在嘴里苦涩得想吐出来。”
周施雨说:“今天是持殊日子,我们共同喝一杯吧,自古以来有什么喜庆之类的事,都是用酒来庆祝,我们怎么能改这个世俗?我不卖高度烈酒,就买瓶小香槟,甜甜的,只有点点酒味。”说完拔腿跑去买酒。
周施雨把酒买来刘雪英负责炒的菜熟了。把菜摆在两尺见方的小桌上,一荤一素,荤菜是猪肉拌青椒,素菜是大白菜。没有杯,周施雨把酒瓶盖打开,就筛在两个碗里。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脉脉含情地看着对方,谁也没动筷子。
“你先动手吃吧?不然菜凉了。你不是说要尝尝我炒菜的手艺吗?”刘雪英微笑着对周施雨说。
周施雨笑着说:“好,我尝尝。”说完先用筷子夹了两块瘦肉给刘雪英,说道,:“你辛苦了,你先吃吧。”
刘雪英说:“我辛苦什么?是你辛苦了,这么有勇气跟我离开家,我很感动。”
周施雨说:“很感动的是我,你肯跟我出来种菜,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今生今世碰到你。看到这么简陋的住所,你跟着我,我心里好难过。”说到这里,不觉流泪了。
看到周施雨流泪了,刘雪英也很激动,也流着泪说:“我应该感谢你,这辈子如不碰到你,我就会像农村一般普通妇女,在娘家混日子,嫁了到婆家洗衣浆衫,生孩子,没想过要像男人一样干番事业,也没想过要找自己喜欢的男人过一生。施雨哥,千万别这么自卑自责,这个家虽然是租来的,虽然简陋,但是属于我俩的,没任何人来打扰,使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有了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真心真意的爱,这个家就是我心中的人间天堂。”
周施雨听完刘雪英的话,心里更加感到愧疚,流着泪说:“你太相信我了,就这样无怨无悔地跟我出来,没办法取得你父母的信任,使我感到十分自责。”
刘雪英说:“你自责什么?是我心甘情愿来的,不但如此,还是跟你打赌‘逼’你出来的,如你说的,还是我把你‘拐’出来的,你一点责任没有,我为自己负责,你自责什么?”
周施雨道:“你想错了,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责。你在我心目中,是圣洁的女神,我这样随随便便对待你,我就成了无情的人了。”
刘雪英十分激动地说:“你说错了,我爱你,你接受我的爱就是有情,不接受才是无情。”
周施雨说:“你的情太重了,超出了我应该接受的范围,沉甸甸的,我快承受不住了,所以现在面对你,我心中有愧。”
刘雪英且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说:“你接受我的爱就无愧,不接受才有愧。”
周施雨说:“接受你这份沉甸甸的爱的同时,我应该回报你同样份量的爱,可是我目前回报不出来,所以又自责又羞愧。”
刘雪英说:“你怎么才算回报呢?我爱你,想跟你出来挣些钱,你同意出来,并且来了,就回报了我,我知足了。”
周施雨说:“我给了你什么呢?给了你名分吗?在他人的眼中,我们就像对野鸳鸯,你值吗?”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再次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哽咽着说:“我目前不要什么名分,只要你真心爱我就足够了。我现在没有名分,当我们有朝一日结婚了,就有了名分,早晚是回事,是你的媳妇迟早天下会知道的。”
周施雨说:“我知道,会有那一天的,目前你受委屈了。现在我好后悔,在我们出来之前,我应该去跟你父母说,求你父母,如果你父母不同意,我跪三天三夜,你父母就是铁石心肠,看到我们真心相爱会同意的。”
听完周施雨的话,刘雪英抽泣得更加厉害了,痛泪滂沱,哽咽道:“施雨,你别说了,我父母是顽石,我万般无奈才走这下策。这不怪你,反而怪我自己。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这一生真心爱我,白头偕老我就无怨无悔了。你千万别有愧疚之心,我的父母应该由我去做思想工作,要去求我父母,应该由我去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成全我们,如果你去跪着求我父母,受这么大的委屈,那就要了我的命。”
周施雨也是泪如雨下,哽咽着说:“我愿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这小小的事情我就不应该去做?雪英,我们明天就回去吧,我俩共同跪你父母面前,跪到你父母同意为止,然后我再按农村的风俗下聘礼,你就名正言顺成了我的恋人,我的未婚妻,然后我们来一起种菜卖,才心安理得呀!”
刘雪英道:“这样做,委屈了你,也不一定有结果呀,如果按你的办法去做能如愿以偿,我早去做了。施雨,现在我发现你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是一个爱完美的人。可是,你要求的这些我做不到,委屈了你,看在我真心爱你的份上原谅我。我也想完美,也不想一个残缺不全的爱,也想按农村的风俗按部就班走到我俩婚姻的殿堂。可是,我不能,不能,努力了大半年没有结果,所以逼得我走这下策,我俩先同居,把生米煮成熟饭,生个一男半女,然后逼他们就范,承认我们的夫妻关系,这样做万无一失,就是委屈了你。”
周施雨说:“我一个男人受什么委屈?受委屈的是你。我不能这样做,一定要跟你去求你父母,求他们同意。”
刘雪英摇了揺头,然后流着泪说:“你坚持要这么做,那你还是先让我再去家里,不行我俩再去。”
周施雨说:“你去我一定陪你去,你求了大半年毫无结果,该我去了。”
刘雪英说:“你别去,还是先让我去,不行你再去不迟,你一定要听我的,如果不按我的计划去做,事情会越办越糟的,你明白吗?我自己的家庭要比你清楚。”
周施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稍停顿了下,拿来洗脸的手巾递给刘雪英后又道:“我们吃饭吧。我们约法三章,我不清楚你的父母的思想,还是听从你的。从现在起,不允许再谈伤食欲的事情,说些开心的事,不允许再哭,要笑,说好的,我们不要眼泪,只要笑容,等下我俩一定要好好喝酒吃饭。”
刘雪英擦干了眼泪,把手巾递给了周施雨,周施雨接过来一边擦泪一边说:“我去把菜热一热。”
刘雪英脉脉含情地对周施雨笑了笑说:“我来吧,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周施雨说:“做家务事不分男女,谁说是你一人的事呢?你坐着吧。”
刘雪英看到周施雨很有耐心地把两样菜再热了一遍,然后又把锅洗干净,再用抹布擦干净,把锅盖盖上,看情形做家很麻利,于是问道:“你在家里常帮父母做家务事,还是参了几年军,在部队里变勤快了?”
周施雨再次坐在刘雪英的对面,说道:“从小就帮父母做些家务事,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很忙,不帮忙做家务事父母回家忙到深更半夜都忙不完。”说完,稍顿了顿,端起桌上早已筛好的那碗小香槟酒,深情地对刘雪英说:“天下姑娘数不清,我唯独只爱你,海枯石烂不变心,祝我们的爱情天久地长!”
刘雪英也端起桌上的那碗酒,等周施雨说完接着说:“茫茫人海男儿多,我却只爱你一个,下辈子也只爱你,祝我们的爱情像山中的长流水,恩恩爱爱,千古不变!”
两人互相表白完,就开始喝酒了。周施雨喝了一口,觉得酒味不够浓,但也怕刘雪英不喜欢喝,于是说:“能喝得下去吗?”
刘雪英笑道:“像喝汽水一样,没多少酒味,就是喝醉了,还有你哩。”
两人一边说一边喝酒,把一瓶酒喝完后就开始吃饭,桌上虽没山珍海味、鱼翅熊掌,但两人互敬互劝,相敬如宾,吃什么都是香,有滋有味。
吃过晚饭,周施雨把煤炉上烧水壶里的水倒进洗脸盆,然后又把壶里加满水,把水端给刘雪英说:“洗个脸吧。”
刘雪英说:“你怎么给我倒水?不对呀,你知道‘孟光举案’这个成语的来历吗?东汉梁鸿给人家做雇工,每次回家妻子孟光给丈夫做饭,送饭时不敢仰视丈夫,于是就把端饭的案盘高高举起,举案齐眉,后来把‘举案齐眉’比如夫妻两人互敬互爱。你今天把就倒洗脸水,我怎么敢接受呢?”
周施雨说:“时代不同了,过去是男人在外面打拚,女人在家里做家务事,现在是男人和女人一样在外面打拚,女人回家还要把男人弄饭吃,还要‘举案齐眉’,太不公平了。我是军人出生,在我眼里男女都是一样的,地位平等。”
刘雪英向周施雨盈盈一笑,接受了周施雨的洗脸水。
两人洗过脸后,虽已至深秋,但南方的夜晚还不算冷,两人觉得呆在家里没趣味,就十分默契地走出家门。
时至傍晚,两人并肩走在车路边,眺望西边的天空,火烧云在西下的太阳照耀下闪现着血色的红光,头顶上南去的人字形雁阵隐隐可见,最亮的星星在夜幕还没降临就开始眨巴着它亮晶晶的眼睛,如似在窥探天下有多少对情侣手牵手在街头漫步。晚风徐徐吹来,像一双温柔的手从两人脸庞轻柔拂过,拂摸得两人心里爱意更浓。秋后的傍晚多么美,多么温馨,连天际如血的霞云都弥漫着爱意。周施雨、刘雪英第一次手拉手并肩无拘无束走在大街上,比温馨的傍晚更温馨,跳动的两颗心更近了,心中的情更深了。
“今晚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跟异性朋友手拉手、肩并肩散步。”周施雨轻轻地对刘雪英说。
“今晚是我今生第一次跟异性朋友散步靠得这么近。”刘雪英柔声地说。
周施雨问:“你今晚跟我走在一起有什么感觉?”
刘雪英说:“温馨和激动,就像甜甜的梦。”
周施雨说:“甜甜的梦容易醒,醒后虽然回味无穷,但更多的是惆怅,因为毕竟是梦,不是现实。今天我两人漫步在这林荫大道上,静静地,情浓浓,两依依,虽然有人走过,有车路过,但谁也不会打扰我们,我两个就像生活在两人世界,你只有我,我只有你,实实在在,不是梦,你愿这样一直不变吗?”
刘雪英娇滴滴地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想一直是这样的两人世界,我们现在这样走着,在婚前,好像还属于温馨而又甜甜的梦,可梦再好,仍然是梦,我想回到现实,我想我们早日结婚,在人前大大方方地手牵手散步,不像现在,只能远离家乡,躲躲藏藏,在陌生人面前才能这样情绵绵地,如果生个孩子,我们的生活更甜更美,成三人世界、四人世界,世界越大越好。”
周施雨听完杨柳青的话,把刘雪英的手握得更紧了,柔情地对刘雪英说:“我随时可跟你结婚,问题是你父母还不同意,我们现在就像一对野鸳鸯,我们在一起再快乐,可是不被父母大人认可,旁人就会鄙视我们,没人承认我俩真实的感情,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刘雪英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怕夜长梦多,来个先斩后奏万无一失,只要我承认就行,别人承不承认,管别人什么事?”
周施雨说:“你太不自信了,人生的婚姻大事就这样马马虎虎,过一阶段,当你看到别人的婚事办得轰轰烈烈你会心生悔意,人生婚姻就这么一次。你应该相信我相信自己,精城所至,金石为开,到那时我们的爱情才感天地,泣鬼神。”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更靠得近了,低声说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父母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情,不是感天动地泣鬼神吗?你是男人,各方面都有雄心壮志,而我是女人,只要实实在在的生活,只要你真心地爱我,其它的我都不在乎。我觉得要感天动地,就得使我们爱情经过火一样的考验,在考验的过程中是一个涅槃重生过程,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施雨,我不要惊天动地的爱情,只要平淡无奇的爱情,我只要实实在在的爱情,我要求很低,只要不失去你就行了。”
周施雨说:“人都有七情六欲,有自己所追求的爱情,人都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受人鄙视,在这世界上生活,也都需要有自尊,活着才有真正的幸福。我是军人出生,有很强的自律性,人生必须所要追求的我必须要去追求,不会轻易放弃,可有可无的一些东西是不吝啬放弃的。我下决心从你娘家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来,然后把你当宝贝,跟你牵手一生,我一定要做到!”
刘雪英听了周施雨的话,并没有使刘雪英激动,反而使她如履薄冰一样,心惊胆颤起来,半晌才回应道:“你说的是很完美,但我听起来如上天摘月一样使我胆寒。都说金无足赤,世上没有完美缺的事情,要求过高,也许成了画蛇添足,反而不美。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把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生个一男半女,水到渠成,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不好么?”说完指着路边电杆上的电线说:“你看两根电杆上的电线乍一看很直,但仔细看看,电线的中间部分还是有点下垂,如果要把线拉到绝对的直,不知还需要多大的力,不是电线被拉断,就是电杆承受不了电线因地球引力的拉力,电杆就会折断,这样追求完美,好吗?”
周施雨听刘雪英的话,把头摇了摇说:“你打的比喻有一定道理。可是你把我们之间最基本的要求夸大了。把要把你风风光光娶进家是婚姻最起码的要求,也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所爱的姑娘应有的尊重,这就是要求过高了?我又没承诺要给你彩礼多少万,也没承诺要用宝马车把你娶回家,也只是想取得父母的同意,被周围的父老乡亲认可,按当地风俗习惯把你娶进家,别让人指背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这要求就高了吗?如果得不到父母的同意,私下结婚,逼父母承认,这样是什么婚姻?如果按你刚才的比喻,两根电线杆之间的线不是下垂到地上吗?不求绝对的直,总要基本上直吧?”
刘雪英听完周施雨的话,没再说什么。周施雨只觉得刘雪英依偎得自己更紧了,觉得自己刚才这番话感动了她。一阵晚风吹来,周施雨感觉到晩风冷飕飕地,同时觉得刘雪英依偎得更紧了,身子似乎有点颤抖,手有冰凉,于是柔声问道:“你冷吗?”
刘雪英点了点头。
周施雨道:“你冷?那我们回家去吧?”
刘雪英回答说:“有你在身边我不怎么冷。”
周施雨说:“吹夜风了,有点凉意,往回走吧,我们毕竟不是城里人,是靠体力吃饭的,明天就要开始挖地,尽量快点,赶紧种大白菜。你早晨做饭,我去挖地,去买菜,我的钱就放在我带来的衣服里面。”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话。到了家,周施雨把刘雪英送到楼梯上,看到她上楼后就回到自己那间小房里。
两人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生活在一起,时间长点,附近的人都熟了,都以为两人是刚结了婚的新婚夫妻。当有人问刘雪英:“你家老公哪里去了?”刘雪英是满面笑容地回答周施雨哪里去了。当有人问周施雨:“你爱人哪里去了?”周施雨虽然回答说刘雪英哪里去了,但脸总是面呈现尴尬之色。周施雨晚上睡在床上想起此事,觉得就这样逃避不是长久之计,应该去跟他父母沟通做个了断。可是想到刘雪英做了父母一年的工作做不通,有些心灰意冷,该用“拖”字诀来解决。可是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应该负起这方面的责任,不要做贻笑他人的遗憾事。明天是自己娘生日,回去一趟,顺便去刘雪英家一趟,先去探听她父母的态度,然后再跟刘雪英商量。
次日,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洗了脸漱了口后见刘雪英还不起床,也不去叫她,就小憩会。不到几分钟刘雪英起床了,看她长长的青丝篷松着,有着另一番妩媚的美,不觉看得出神了。
刘雪英不是不解风尘,从周施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把自己当浣溪纱农家女西施,于是含笑问道:“我天天在你面前,温顺得像你怀里的小猫,你还看不饱吗?”
周施雨笑道:“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你在我面前真是西施。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是天上掉到我面前的天使,真怕你有朝一日又展翅飞上天去了。”
刘雪英说:“你真觉得我是一朵花,那么你就是土壤,花离开了土壤就会蔫,会落;如果你觉得我是一颗明珠,你就是发光的太阳,明珠一旦离开太阳在黑暗的夜晚里里就会黯然失色;如果你觉得我是天使,那么你就是天,没了天我什么也不是。”
周施雨说:“如果我是土壤,没有你盛开的这朵鲜花,土壤就成了一堆废土;如果说我是发光的太阳,没有你这颗璀璨的明珠,太阳的光辉失去了颜色;如果你觉得我是天,没天使,天就是一片毫无生机的天。”
两人别具一格的比喻,优美的语言,来自心底的肺腑之言,把对方都说得心潮澎湃,情浓意切。刘雪英扑到周施雨怀里,流着泪说:“我舍弃家,舍弃父母,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你千万别离开我,走出了这一步,再也无法回头了!”
周施雨摸着刘雪英柔软的头发说:“不会的,你就像一个绝色的妖精勾走了我的心魂,我的心全在你身上,怎么会离开你呢?”
刘雪英含羞地笑了,柔声细语道:“我是妖精吗?你是夸我还是贬我?”
周施雨笑道:“当然是夸你。除了妖精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勾走一个男人的心魂呢?”
刘雪英笑道:“只要能勾走你的心,我愿意做妖精。”
周施雨听完刘雪英的话,爱怜得想亲亲她那红红的樱桃小嘴,但还是忍住了。看天已大亮了,于是轻声对她说:“我今天娘生日,去看看我的娘,你就到家里休息吧。”
刘雪英问道:“你今天要回家?我真舍不得你走。”
周施雨说:“爱情也要,父母也要啊,我只离开一天,明天就来。”
刘雪英柔声细语道:“我一分一秒也离不开你。”
周施雨说:“母亲生日回去一趟,就像我们结婚后有了孩子,我们老了来给我们做生日一样。”
刘雪英可怜巴巴地低声说:“自从我跟你来到这里,十分害怕我一人单独在一起,十分害怕你离开我。”
周施雨笑道:“我们又不是生死之别,有什么伤感的?明天我就来。其实我也一时半刻都不想离开你,有你在身边,挖土种菜做什么也不觉得累,有你在身边,不论吃什么都香,喝杯水都是甜的。”
周施雨准备走了,再次叮咛道:“我不在家,你休息一天,早点吃晚饭,早睡。”
刘雪英说:“你不在十分寂寞,去地里挖地,可解除相思之苦。你安心地去吧,我等你快点回来。你不要忘记,你心上人没你在身边度日如年。”
周施雨听完刘雪英的话激动不已,动情地说:“我跟你一样,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完两人脉脉含情深情地对望了一会挥手告别了。
周施雨当天坐班车回到沅河镇,买了些礼物给母亲做了个生日。次日自己老早就起了床,把昨晚吃剩的菜用锅热了下,吃饱饭后就急忙步行到镇马路边的菜市场上,看到有人摆着四五斤一条鳙鱼,看鱼色泽深褐色,是从河里捕来的,想买来做礼物去刘雪英的家,可是一问价,是人工养殖的两倍价钱,今天河鱼少,比平时价格高多了,贵是贵了点,周施雨还是毫不犹豫买了,又买来了两瓶价格高的杜康酒。
周施雨提着礼物来到刘雪英的家,她父母正好都在家里。当他把礼物给她父亲时,她父亲问道:“这礼物是谁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