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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父择爱婿另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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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施晴正在削砖,听到一个人喊自己,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子声音,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于是直起腰转身一看,原来是杨柳青,几年不见,进了几年城,多了几分成熟美,体态比从前丰盈了些,举止娉婷,出落得更加标致了。

    周施晴笑道:“我怀化没有熟人,一时想不起是谁喊我,想不到原来是你。你单独上街,你那形影不离的哥呢?”

    杨柳青笑了笑回答:“他回家去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周施晴听完杨柳青的话并不怎么惊喜,淡淡地笑了笑说:“什么好消息?飞出农村的金凤凰才会有好消息,留在穷山恶水的农村会有什么好消息?”

    杨柳青说:“你也会成为金凤凰飞出农村了。玉良毕业回到家里,看到政府的一个《告示》,是国家招聘公务员,凡是二十八岁以下不论城乡,有高中毕业学历的都可参加考试,他去邮局打电话打到我爸办公室,我爸告诉了我。这是上天又给你送来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好机会。”

    周施晴一听,惊喜地把手中削砖的刀丢到了地上,大喜道:“真的?天老爷又给我一次机会?”

    杨柳青笑道:“天老爷把你关上一扇门,却给你打开一扇窗,还是可以看到你人生美好风景。”

    杨柳青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施晴后,说了会相别几年的闲话,然后辞别他回家了。

    周施晴无心削砖,把削的砖全给了姐姐去点数,自己收拾东西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周施晴真考上了,从此走上了仕途。

    这时候杨柳青全家都进城了,父亲已从镇里调到县里几年后已当上了畜牧局局长,娘来城里在一条比较繁华的街上开了一个小百货店,全家彻底离开了农村。此时杨柳青跟周玉良师范大学毕业了,两个都写了申请,响应国家号召开发大西北,去大西部贫困地区当一名教师,现在在家等待安排工作的通知。此时两人虽情比亲兄妹还亲,已心领神会早向恋人跨越了,但还是男女有别,各回各的家,不同往日在校形影不离。

    杨柳青回到店里,帮娘卖货,当坐着没事时,多数时间是想着她心爱的哥。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父亲下班回来了,杨柳青坐在柜台里面卖货,娘在店里很逼仄的小厨房里弄晚饭。当晚饭熟了后,杨柳青盛了一碗用筷夹了些菜准备走出来吃时,父亲对杨柳青说:“明天跟我去小聂家吃饭,换身新衣服。”

    杨柳青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我不想去,你带妈妈去吧,我守店。”

    父亲微笑着说:“我战友指名要你去,叔叔很喜欢你。”

    听完父亲的话,杨柳青凝视着父亲,有些不理解地对父亲说:“办宴席请人喝酒都是请夫人同去,怎么要人家的女儿去呢?”

    父亲瞥了女儿一眼,有点不满把声音提高了几度说:“请谁一起去没有规定,谁规定女儿去不得?叔叔指名要你去,是叔叔喜欢你。你已大学毕业了,已开始步入社会,就要懂得点人情世故。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想去?要想在社会上混得好,首先要善于搞好人际关系,朋友越多越好,如不善于搞人际关系,你的本事再大会四处碰壁,一辈子一事无成。”

    杨柳青说:“我工作的圈子跟你战友毫无关系,你跟他搞好关系就行了。”

    父亲有些生气了,瞪了女儿一眼,然后道:“你真是无知!你的眼光怎么这么短浅呢?难道你就真想当一辈子教师?你就不想以教师为跳板调到教育局走上仕途?我战友是县长,他大儿子在市里当秘书,小聂不愿从政下海经商,现在是怀化有名的房地产商,听说有几百万资产了,他家是当地有财有势的人家,人家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你还起翘不想去?”

    杨柳青听完父亲的话,有些惊讶了,凝视着父亲说:“我觉得爸你官越升越大,人却越来越世俗了。目前我还没有其它的奢望,只想把自己的教师当好,不误人子弟就行了。我已写了申请去西部贫困地区当一名教师,跟这里当官的搞好关系又有何用 ?”

    父亲说:“你想问题怎么一根筋不知变通?你难道真想远离家乡去西部那穷山恶水当教师?就没想在当地重点中学当名教师?你真要去西部当教师,一旦在那里落了户要调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完叹了口气后又继续说:“你真不懂事!不吃黄莲不知黄莲苦,你小时候那苦日子还过少了吗?就都忘了吗?我不知说了你多少遍了,教你回家乡任教怎么不听我的话呢?”

    杨柳青说:“我不觉得怎么苦。”说完端着饭碗走出店门开始吃饭。

    父亲听完女儿的话,似乎更生气了,又提高了声调说:“不苦?一个月吃不到一餐荤菜,中午很少有午饭吃,不算苦?别啰嗦,明天下午两点半跟我去,在天鹅大酒店,是我战友儿子聂绩成为他爷爷举办生日宴会。”

    父亲已下了命令就拗不过去了,只好接受。

    次日,杨柳青仍穿着自己常穿的衣服,把父亲特意为赴宴买的一件白色的确良连衣裙放进了箱子,这件连衣裙是当今最时髦的夏装,打算接到按排工作的通知书后,周玉良来了首先穿给他看。杨柳青天生丽质,虽然只穿着一般普通衣服,但掩盖不住婀娜多姿的身段,透着诱人的青春活力。

    父亲看到杨柳青不肯穿自己特意买的连衣裙心里很不满,怫然作色勒令去换衣服,说道:“去赴宴,穿得随随便便,是对人家主人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不尊重,你已是大学毕业了,这点礼节就不懂?”

    杨柳青没法,只得很不情愿地去换那件的确良连衣裙。到了酒店,身穿西张革履,并打着领带,头发打有发油梳得油光发亮的聂绩成站在门口迎宾,他父亲跟他站在一起,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看到杨柳青父女到了,聂绩成笑容可掬马上前来一边跟杨柳青父亲十分有礼貌地握手,一边说:“杨叔叔好!”说完又是十分有礼貌地叫了一声:“杨小姐好!”并同时把手伸向杨柳青,杨柳青知道是要跟自己握手,但是没有把手伸出来,而是躲在父亲的身后把头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聂绩成脸上掠过一丝难使人察觉的羞赧之色,随即又满脸堆笑引着两人走,后面的客人也不招呼了。杨柳青边走边看,宾客盈门,这酒店装修得金碧辉煌,四五十桌酒席大都快坐满了,桌位上都摆有入席者的姓名,估计都是当地政商两界名人。在杨柳青眼里,这豪华的祝寿宴,是在向宾客炫耀主人非同寻常的财势。

    杨柳青父女入席的位置不在一起,父亲在大厅里。聂绩成父子十分热情地把杨柳青父亲引到写有他名字的桌位上,两战友都笑容可掬同时入席了。聂绩成很有风度微笑着把杨柳青引到一间很小的包房里,里面只有一桌酒席。杨柳青一进包房就看到桌上面自己姓名旁边就是聂绩成。这是杨柳青生平第二次进这样的豪华大酒店,第一次也就是去年的今天,也是以聂绩成的名义给爷爷祝寿,跟父亲赴宴的,不同的是前次是跟父亲坐在一起。杨柳青知道,他家给老爷爷祝寿是酒翁之意不在酒,是有深意的,也值得深思的。凭身份,聂绩成比杨柳青高贵,屈高就下在自己面前献殷勤,杨柳青心领神会,但自己心已有所属,只有装聋作哑。

    这桌酒席很快坐齐了,杨柳青看另外八人都是年轻人,心里很清楚,在坐的大都是他的朋友或同学,不用多想,这是他特意按排的。看这些人的眼神,在自己跟聂绩成之间扫来扫去,杨柳青不是傻子,玲珑剔透,完全知道了他们眼神透露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开席了,聂绩成打开一瓶茅台酒,把每人筛了一杯,然后端着酒杯满面笑容站起来给大家介绍道:“我先给大家介绍下:这位貌若天仙的小姐就是我父亲战友的千金,叫杨柳青,今年刚从湖南师范大学毕业。”

    介绍完接着是一片赞美之声。有一青年人别有用心地赞道:“杨小姐真是才貌俱全,无人能及。”

    聂绩成把酒杯伸到杨柳青面前,接着又说:“杨小姐是新来的贵客,我代表我全家先敬杨小姐一杯。”

    杨柳青没有端面前的酒杯,有礼貌地微笑着说:“很抱歉,我不会喝酒。”

    聂绩成笑着说:“杨小姐是见过大世面的大学生,就没有应酬?不会喝酒?”

    杨柳青不卑不亢地道:“学生还是个消费者,一不经商,二不从政哪里有什么应酬?”然后又谀词里略带嘲讽的口吻道:“不同聂老板商政两界都有朋友,交际广,应酬多。”

    另一青年人看到聂绩成骑虎难下有些尴尬,于是打圆场说:“杨小姐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了。”

    聂绩成借坡下驴,笑道:“好。今天是我爷爷的华诞,是请大家来喝酒的,杨小姐没得酒喝就不要见怪了。”

    有一个跟聂绩成不知是同学或朋友有意溜须拍马,有意转移话题,赞道:“杨小姐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有蔡文姬之才,男人虽多,大都是酒囊饭袋无人能配得上啊。”

    话未落音马上有一个青年人马上呼应道:“有,我们的聂大哥商业奇才配得上。”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也许是爱慕聂绩成的女友,看了两人一唱一和,大赞杨柳青来了醋意,把眼向赞杨柳青的两人乜斜了一眼,然后转头面对聂绩成满面堆笑嗲声嗲气地说:“我们的聂大哥是人中龙凤,怀化巴掌大的小城里哪来的窈窕淑女?都土里土气瞧不起吧?”

    另一位打扮得花理胡哨,肯定也是倒追聂绩成的少艾,胁肩谄笑对聂绩成说:“是呀,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呀?俗话:龙配龙,凤配凤,蓑衣配烂斗蓬。我们的聂大哥是人中龙凤,哪里瞧得起这些人呀?将天比地,将鸦作凤,真笑掉人的大牙。”

    两人一唱一和,暗中讽刺杨柳青,明中讨好聂绩成。

    杨柳青察言观色,她们两个把自己当情敌,争风吃醋,其实自己并不想做她们的情敌,无缘无故遭人嘲笑和讽刺很不高兴,脸上忍不住有些赧然,但不愿这样白受别人的人身攻击,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反唇相讥道:“本人没什么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貌也一般,是土长土长的乡村姑娘,也不想想攀龙附凤。在坐的两位小姐比我长得更美,觉得自己是人中之凤,谁是人中之龙想攀就大胆地去攀,本姑娘并不妨碍你们。”说完对大家说:“你们喝酒吧,我不会喝酒。”说完就把身前座上的杯子往座中间一推,准备盛饭去了。

    聂绩成另一个男友说:“我们都是聂大哥的朋友,朋友之间开开玩笑不要当真伤了和气,以后有很多机会同桌吃饭,应该喝杯酒。”

    聂绩成察颜观色,杨柳青被她俩当情敌攻击,回击起来也不留情面,如果不打圆场阻止再闹下去大家会不欢而散,以后朋友们相见都很尴尬,于是对杨柳青微笑着说:“今天是我爷爷生日酒,又不是特意设宴跟大家见面,杨小姐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了,我来替杨小姐喝了。”

    聂绩成一个女友说:“今天聂大哥怎么怜香惜玉起来了?我们喝了多少次酒,聂大哥你哪回饶过我?”

    另一个小姐接腔道:“是呀,我们三天一小宴,五大一大宴,总是把小妹灌得酩酊大醉才罢休,醒来时不知自己睡在哪里。”

    聂绩成听两个一唱一和的用意,是向杨柳青暗示跟自己的交情不一般,同时两人也在暗中较劲,互相吃醋,让她俩这样闹下去,会坏了自己大计,于是想把这话题刹住,对两人说,但双眼却瞧着杨柳青:“情况不一样嘛,杨小姐跟大家是初次见面,跟我认识到今天刚好一年,是去年我爷爷生日宴席上认识的,以后熟了,就随便了,到那时跟大家喝酒就不再要大家劝了。”

    杨柳青玲珑剔透,何尝不知她俩打情骂俏明里暗中是讨好聂绩成?杨柳青很清楚,她俩话中的深意很清楚的,是别有用心的,是在向自己暗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吓唬自己知难而退,在酒桌上纵横捭阖,不战屈人之兵,于是冷笑道:“你们都是酒桌上的老朋友了,我这个酒桌上的异客奉陪不上,你们都多几杯吧,今晚不喝到醒来不知身在何处会很遗憾的。”

    她两个并不是傻子,在讽刺自己酒后乱性,脸有些红了,同时又明白杨柳青话中另一层意思,表白自己在这情场竞争上是个局外人,暗示不参入几人的情场角逐,所以心中虽然不快,有几分兴奋便偃旗息鼓了。

    杨柳青去盛饭去了,聂绩成真怕三人争风吃醋吵起来坏了自己的大计,见唇枪舌剑情场争斗休战了,就趁势收蓬,于是对大家说:“杨小姐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她,我们用酒陪杨小姐吃饭吧。”

    杨柳青不想再跟大家聊什么,盛来一碗饭只顾自己吃。聂绩成看杨柳青对伸手够不着摆在对面的鳖鱼,就用筷子夹了一块鳖裙边放进杨柳青碗里,说:“肉有什么好吃的?上桌子要吃些平常很少吃的稀罕菜。”

    坐在对面的一个小姐见了,又引起了她的醋意,觉得情场不能手软,一定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于是把嘴一撇,说道:“聂哥,你怎么只关心别人不关心自己呢?人家千金小姐生得斯文,不一定吃,你认为自己觉得好吃人家也就觉得好吃吗?你这是以己度人,人家出生在农村,这些东西就是从大溪田间弄来的,对出生农村的人来说是稀罕菜吗?”

    聂绩成不是听不出她一语双关的话,还是怕惹起争吵估意装糊涂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同以往,因为过度捕捉,团鱼已是二级保护动物了,哪能那么容易捉得到?”

    杨柳青心里有些气了,自己并没有横刀夺爱之意,今天是萍水相逢何必要这么跟我过不去呢?风波又起,心中的不快刚平息又升起了几分,于是反唇相讥道:“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生在农村,什么东西都吃,不挑食,不尽拣好的吃,也不拣好的劝别人吃。”说完,把碗里最后一点饭吃尽,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抽了一张,一边擦嘴巴一边说:“大家慢吃,失陪了。”

    聂绩成见杨柳青要走了,脸上明显有不悦之色,忙站起来挽留道:“再坐会吧,这么忙着去干嘛?等下吃完饭还有活动,我请客去舞厅里跳舞。”

    杨柳青不卑不亢地对聂绩成说:“我农村出生的不喜欢去舞厅,自有自己喜欢的去处,你们城里人在一起情深意浓,成双成对地唱歌跳舞吧,我就不打扰大家了。”

    聂绩成和几个男的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是农村出生的,进城了就要入城随俗。”

    杨柳青不再跟他们们啰嗦,头也不回地走了。聂绩成追了几步,见杨柳青如一阵轻烟飘然而去,怔怔地站着望着杨柳青婀娜多姿的背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回到坐位上索然无味,饭再也吃不下去了,如同嚼蜡。

    杨柳青回到县政府父亲宿舍里,在自己的房间里马上把刚穿的连衣裙脱下了,狠狠地甩到一边,用冷水洗了个澡,似乎是把肝火降降,然后在客厅里看电视。

    快天黑了,杨柳青父亲喝得酒醺醺地,走路有点踉踉跄跄地回来了,一进门见杨柳青已换了衣服,知道已回家多时了,于是又用教训人的口吻对女儿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要在工作上吃得开,第一是善于交际,你懂不懂?”

    杨柳青说:“正大光明地跟人交际还行,要我蝇营狗苟无原则巴结人,我宁愿当一辈子教师。”

    父亲冷笑一声道:“什么是有原则?什么是无原则?社会是一个大染缸,没全黑全白全红的东西,不同你学校,如世外桃源不食人间烟火可保持自己的原色。”

    杨柳青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为了出人头地那么绞尽脑汁像变色龙一样百般钻营,就是有点什么收获,我觉得这样活着太累,会失去做人的人格。”

    父亲说:“人世中如动物界一样,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也是人类社会的生存法则。山林中一种无毒蛙进化成与毒蛙一样身上布满鲜艳的花纹,虚张声势,你认为它如狐假虎威是一件丢面子的事?老鼠与蛇因为视力弱,昼伏夜出你认是懦夫?没这本领就会成别的动物口中餐,蚊蝇附骥你认为可耻是吧?蚊蝇不附骥就不能行千里。人也一样,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就一定要抓住,现在你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好机会,这就要看你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抓得住,能抓住会成人上人,抓不住会成人下人。”

    杨柳青听完父亲这番大道理,冷冷地反问:“我有什么机会?”

    父亲乘着酒兴直言不讳地说:“我战友聂伯伯特别喜欢你,问你想不想放弃上班拿工资的工作,下海经商去小聂房地产公司当会计?”

    杨柳青说:“我又不是学会计专业的,怎么会要我去当会计 ?”

    父亲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明聂伯伯的意思吗?你不会可学,又不是很难的事,人家小学生都能做到的事,你一个大学生学不会?”

    杨柳青听完父亲的话,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聂绩成为什么对自己很热情的用意了,于是面略带愠色地说:“我明白了!我今天在酒店吃饭,就有两个跟我一样大的姑娘在他面前献殷勤,我没开半句口就已经把我当情敌了,唇枪舌剑大战了一场。像他那样事业有点成就的男人,如蚁附膻的人很多,珠围翠绕,他是花园里选花,选迷糊了把我一脚踢开怎么办?”

    父亲听完女儿的话,把头摇了摇,显得极为不满,把脚向地下一跺,然后说:“这就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就像你考大学一样,那么学生都想考上大学,不努力怎么考得上呢?情场如战场,这些道理怎么还要父亲教你呢?考大学要自信,情场上也要自信!不论情敌如何嚣张,关键是小聂喜欢谁,谁能抓住他的心,不明白爸的意思吗?你还像个小学生还要人家教你?”

    杨柳青说:“我已有了我的玉良哥,你不是不知道。”

    父亲一脸诧愕的神色,问道:“你们不是结拜成兄妹吗?几时又成为恋人了?”

    杨柳青说:“我们不同父不同母,小时以兄妹相称,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谈恋爱有何不可?爸为什么要装糊涂明知故问呢?”

    父亲说:“既然是谈恋爱为何还以兄妹相称呢?既然是恋人为什么还不改口呢?周玉良也是大学毕业,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姑娘有何难?”说到这里,脸上虽带笑容,其实嘲讽之意甚浓,笑了笑,反问女儿道:“你是一厢情愿吧?”

    杨柳青说:“难道在你眼里我配不上他?就是配不上他,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相信玉良哥至死不会负我,一二十年来如同一日,我俩你看着长大的,还不清楚?”

    父亲说:“周玉良是个好人,是你值得尊敬的哥,我不否认。但我觉得他是正人君子,正因为他是君子才不会有什么私心,正如你刚才说的,他并不比你差。”

    杨柳青有些生气了,斩钉截铁地说:“是不比我差,但我相信玉良哥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难道十几年了就感觉不出来?自己的感情自己做主,外人怎能看得出来?”

    父亲听完女儿的话,也有点生气了,说道:“我是外人?我看到你俩长大的,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我不清楚?说不定你自己不清楚,我这个旁人看得更清楚,所谓‘在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我有机会去亲自问问周玉良,如果你们是真心实意的谈恋爱,我不横加干涉,如果只是两人心里只那么一点意思,还没有决定好关系,我劝你重新考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杨柳青冷笑一声,然后道:“你自己成了禄蠹,把圣人的话搬出来做为你堂皇的理由来教育我,以此为荣,不知其谬,还自以为有理有据。我告诉你,你反用了圣人这句话,这句话出自儒家经典书《礼记》,意思是说人不修身养性就该天诛地灭。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你说的‘为己’那人世间没感情可言了,我们一直敬仰的圣人早该请下神坛了。”

    父亲听女儿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嘲道:“我没你书读得高,我也是跟人家这么说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承认我们有可能用反了圣人这句话,但世界上的人确实是这样,不然都这么说呢?怎么比儒家那句话还经典呢?”

    杨柳青说:“正因为世界上这样的人多,而且都这么自私,所以世界才复杂,正因为世界这么复杂,真正的感情才显得可贵,才会从古到今有那么作家诗人去歌颂人间真情。”

    父亲说:“多读了几年书,我辩不过你,但我可以跟你讲事实。虽然真正的感情值得歌颂,可是更多的人还是唯利是图,你一人改变得世界吗?不要说这些了。你感情上的事我不干涉,你自己做主。聂伯伯是我战友,如亲兄弟一样,你把小聂也同你玉良哥一样当哥看待,别过分孤高,在社会上要想左右逢源,就要多交朋友。我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你姐姐嫁得比较远,你就应该离我近点,不然我老了怎么办?不能依你去西部穷山区当教师,必须来县中学当教师。”

    杨柳青说:“我跟玉良哥在毕业前已写申请去西部贫困地方当教师。”

    父亲说:“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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