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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乐教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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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教总坛外围围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并不能看的十分真切,但是从外乍眼瞻望果真如一座圆圆的坛,从光秃秃的屋顶到结结实实的底座依次分为三层。

    和别的建筑需要一个牢固的根基一样,总坛最底下那一层横截面积最大,坐落在光溜溜的地面上,围着基层长得草木零落,不知是被草药药的,还是被人践踏的。

    再往上一层面积就比笔底下那一层,小了约莫三分之一圈,与黑糊糊第一层相比这一层因为有月光穿透雾气面纱,露出光亮的外表。

    最上面一层又小了三分之一圈,如果这层建筑缩小成一个巴掌大的立体结构,那结构和一个屎橛子差不多。

    如果把这层建筑从上到下竖着切一刀,变成一个横截面让众人来看的话,忽略掉微微弯曲的边线,柳逸凡他们看到的应该是一个等腰梯形。

    所以,这个建筑的外观也可以勉强看做是一坨拉的很完美的屎橛!

    两人随着在这里等候了不知道多久的人群侯呆在门外。

    乐教主营业务是服务行业,这个行业的统一宣传口号便是:客人就是老天爷!他们同样深谙这个基本常识,所以,尽量不会让客人等得太久,有些客人来到这种地方完全是某种细胞冲进了头脑,在外面吹吹冷风回忆起家中娇妻的好,说不定就回心转意、悬崖勒马了,这样生意也没得做!

    然而,最近客人呈爆炸式增长,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若要保证服务质量,就一定要让姑娘们做暂时的休整,否则一定会降低客户的体验。面临保证高质量服务和抛弃质量赚快钱两个选择时,乐教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这件事也从侧面衬托了,老天爷做事极其公允,想要在某一方面有所得到,就一定要在别的地方有所失去,比如想要得到最好的服务,前提就是在外面乖乖的排队。

    所有下凡的老天爷都要依次分趸进入,柳逸凡想要进去,也只能跟着下一批。

    因为每个人接受服务的时间是一定的,流程也一模一样,所以分批操作十分可行!

    他们也没等多久轮到下一批了,此时夜已深,没有前半夜那么多人,所以这一批人涌进去后,姑娘甚至还有剩余。

    “你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柳逸凡问。

    赵子茹扭扭捏捏的说:“要不然进去看看吧?进去看看也不会少一斤肉是不是?”

    “行,那就进去!”

    虽此时柳逸凡应该很开心,但他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渌淇不在!

    “走吧,跟上,别被人流冲散了!”柳逸凡朝着赵子茹伸出手。

    赵子茹一脸难以置信,凝视那双手指纤长的白嫩嫩的手,很激动很紧张。

    那双手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烦,微微一动像是要收回去,她赶紧抓在手里,生怕它跑了似得,心里小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欢乐跳个不停。

    柳逸凡感觉手心传来一丝丝凉意,知道那是对方安放在自己手中的小手的温度,只是不知为何会这般凉。

    他神色微微一凛,也未作多余的想法,拉起脸色如落日之上晚霞升空的子茹,挤进人流,慢慢消失了身影。

    如果说在赵府看到的“失乐园”是所极其美好伊甸园的话,那此时看到的乐教总坛就是伊甸园中的微微爱媲。

    任何一处陈设都是精品中的极品,任何一处风景都那样吸引人的眼睛,目光所及尽是美好,心之所向全是美丽。

    赵子茹先前并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受到的视觉冲击和柳逸凡比大得多,满眼花里胡哨唬的她,深深沉迷,不知所措。

    心中一瞬万念:“为什么那个姑娘穿那么少?不冷吗?天哪!那个姑娘这么白!用的什么胭脂?那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做出那么不雅动作?太不要脸!不过还挺好看,夜里无人我也想做一做,只做给哥哥看!那边那个更不要脸,竟和一个巨丑的男人拉扯,那男人满脸横肉,真不知道她怎么下得去嘴”

    “你在干嘛!走啊!”

    柳逸凡发现手中的人在发呆,回头看到怔怔失神的她。

    “啊!喔!”

    大厅沿袭一如既往的华丽,只是这一座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大厅内迎面站着一排虽经过一天的忙碌,脸色却更加流光溢彩的少女,反观从乐教出来的男人,则个个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这充分印证一句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乐教大厅往里是一条金碧辉煌笔直长廊,长廊两侧分列两排极其雅致的包间,包间之内是一对对俊男靓女,他们在吟诗作画,作文题诗,附庸风雅。

    柳逸凡目光朝着深深长廊尽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墙,墙壁左右两侧又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侧柳逸凡用大拇指想一想也知道,定然是同样小包厢,在包厢里,把门一关又可以吟诗作画,作文题诗,附庸风雅,很方便。

    “很久以前,我认识一个纨绔子弟,他和我提过这种风月场所,我当初还不信,真到了此处,没想到尽是这般开放和情趣!”赵子茹看着里面的横竖长廊感叹道。

    “怎样?跟着哥哥是不是涨了不少见识?”柳逸凡说这句话的语气甚至点小骄傲。

    “哥,你要是真的很饥渴,不一定非要来这种地方!”赵子茹脸色红润的就像她这句话想要传达的意思一样,非常明显。

    “我说你这个熊孩子怎么竟喜欢说一些胡话,再这样我可要把你赶回去了!”

    “哥不要!”赵子茹紧紧握着柳逸凡的手,生怕他把她赶走。

    柳逸凡看了一眼在门厅高台低声吟唱的女子,注视着迎宾款款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微笑不语。

    那名女子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赵子茹,神色微微一怔,随即如常。

    来这里找女子的女子也不是没有过,带着丈夫来找女子的女子也偶然有之,所以面对这种事不足为奇,。

    “两位客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柳逸凡环顾一眼这一层,露出厌烦的神色,嫌弃道:“这里都是些庸俗之物,我想要高雅一些!”

    女子会心一笑,有点眩晕人的眼睛,说道:“高雅,人人都想追求,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想要得到高雅,就要与旁人不同一些。”

    “此话怎讲?”

    “想要高雅那一定要得到认可,在这里想被认可为高雅,或是掌管千万兵马的大将军,或者要有一颗千万人爱之的心,或者要有万贯家财,请问公子有什么可以配之高雅呢!”

    柳逸凡微微一愣,谄笑道:“我怎么听姑娘所谓的高雅相配,尽是些俗物!”

    姑娘眼睛笑成两轮弯弯月牙:“公子,正所谓物极必反,俗不可耐就是高雅,要不然怎会出现雅俗共赏这类的话呢?想要高雅,仅凭借公子这面姣好的相貌可是不行的!”

    “哈哈哈!刚才姑娘所说的千万人爱之的心,那可是何物?难道是圣人才可以?”

    姑娘再一笑,如雨中浅塘荡漾涟漪:“圣人是不行的,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千万人恒爱之,圣人应该爱千万人!不是吗?”

    柳逸凡若有所思,“‘圣人不仁,以千万人为刍狗’姑娘所言极是,敢问姑娘指的是谁?”

    “我说的自然是万人之上的存在,你应该知道的。”

    “琅岐好像还没有这么一个人吧!”

    “现在没有未必以后没有!”

    “哦!”柳逸凡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很自然的问道,“子茹,你有银子吗?”

    刚和柳逸凡对话的女子表情微微一僵,嘴巴张开,微微一滞。

    “我好像有点!”赵子茹从怀里掏出来一沓银票,柳逸凡从里面抽出一半递给女子,另一半很自然塞进自己怀中,“这些够不够我雅一回?”

    女子盯着他从怀里掏出来的手,怔怔失神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可以,可以!”

    “两位请随我来!”她脚步轻盈婀娜,带着两人从进门左侧的宽大楼梯登上二楼。

    二楼之上又有不同,楼梯口迎面四位女子,这四名女子却不是如下边的人那般,没客人便规矩站着,而是在毛茸茸的棉榻之上,或躺或卧或坐,姿态不一。

    气质也不尽相同,有的婉约柔美之致,有的举止如男子般豪爽大方,其余二人居于中性,四人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那万里挑一的绝美面容。

    将他两带到此处女子笑着说道:“公子想要雅,便将四位姑娘交给您了,记得要给姑娘们留口气,莫要雅得过了火!”说完女子笑嘻嘻的翩然而去。

    “她说的话什么意思?”赵子茹心中疑惑,出口问道。

    “不该知道的不要瞎打听!”

    “哦!”

    “几位妹妹咱们进屋去吧!”柳逸凡一只手拦着两个,朝着二楼深处空旷的主题房间走去。

    赵子茹郁闷的跟在后面,心里想:“你真的是来找渌淇的姐姐的吗?”她撅着的小嘴嘟嘟,十分不乐意。

    进门之后柳逸凡把房门一关,门缝中钻出一张脸来,说道:“你先不要进来,在门口等我一下!”

    赵子茹脸上再一次升起片片红霞,久久不退。

    “他在里面干什么呢!他会干什么?我且在这门前听一听。”她特意将耳朵贴的门板很近,恨不得把里面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听到自己的耳朵里,她心里其实隐隐有点小期待,很希望他哥哥能像对待那四名女子那样对待自己!

    里面真的传来一阵“嗯嗯啊啊”之声,听得赵子茹一阵失神,听到这阵声音第一反应就是逃开,可是声音太过销魂诱人,她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难以拔动。

    声音渐渐消逝,房门蓦然毫无征兆从里面开开,子茹姑娘身子失去支撑,一晃荡滚了进去。

    柳逸凡吓了一跳,疑惑道:“你干什么?”

    赵子茹脸色红成了西红柿,期期艾艾说道:“我我”然后她好像豁出去了,喊道,“我在这里听偷你干什么!等姐姐回家,我定要跟姐姐汇报你的所作所为!”

    说完她紧紧闭上眼睛,也不去管柳逸凡,干脆装起了活死人。

    她忽觉得下巴被人托起,她睁开眼,看到柳逸凡那一张笑吟吟英俊的脸,随后听见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怎么了,作为一个妹妹竟然像一个吃醋的老婆一样,管起来自家哥哥来了!”

    “我我没有!”

    “没有为什么要偷听,你倒是说说看,我在屋里都干了什么?”

    赵子茹脸色更加红润。

    “哈哈哈!”柳逸凡大笑着朝着她脑袋轻弹一下,作为惩戒,“你睁眼看看,我究竟在干嘛!”

    赵子茹睁眼朝着那张大床看去,见大床上五花大绑着四个人,床边还有一撮从鸡毛掸子上薅下来的鸡毛。

    四面女子被绑在床上光着脚丫,想必刚才销魂的声音是柳逸凡用鸡毛拷问,四位女子脚心痒痒所发出来的。

    “我觉得这些高雅的妹子一定和这边的高层有过深层次的接触,所以我选择她们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得到情报了吗?”赵子茹抓住了重点,岔开矛盾的次要方面。

    柳逸凡胸脯一挺说道:“那是自然,还有我出手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赵子茹半信半疑,“什么情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再说!”

    柳逸凡带着赵子茹从二楼偷偷溜到一楼,然后从大门溜了出去。

    两人一溜烟逃到山南一处客栈内。

    “你这样做靠不靠谱,真的已经找到了线索?”赵子茹迫不及待问道。

    “那些男人做了点自以为很有成就的事,自然要找个人夸一夸,所以他们在床伴面前乱说一气的可能性非常高,我便把目光聚焦在他们的姘头上,谁知道他们竟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嘿嘿!那些姘头怕被自己相好的男人责骂,必然不会说我曾对我他们进行过一番拷问,我们应该很安全。”

    “那你得到了什么信息?”

    柳逸凡一脸骄傲,笑笑道:“乐教有一名修为最高的教主,在琅岐七宫管辖的地方,各有七名修为不低的分舵主,在承乾宫哪一位是我手下败将也就是你口中的凤哥,就是此人和华熊将渌淇绑架!”

    “现在总坛除了教主还有些什么人?”

    柳逸凡说:“乐教教主好像和我大舅哥有些过节,绑了渌淇是为在接下来的谈判加重筹码。既然是要迎接谈判,不仅七位舵主都在这里,还有四位修为很高的护法,再加上长老执事,这边高阶修行者不下二十人!中介修行者约有千人之数。”

    “哇,这么多人,咱们打得过啊?”

    “打不过也要打!不过先不着急,等我大舅哥带人过来再说吧!我大舅哥手底下的人也不少喔!”

    “渌淇姐姐关在哪里知道吗?”

    “救她有点棘手,他被关在三层的微微爱媲房间,房间里各种禁止,但是只要时间上足够充裕,那么我应该能把她救出来!”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等我大舅哥!”

    “恩!”

    几日后,大舅哥浩浩荡荡而来,为什么要说浩浩荡荡?因为大舅哥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了千军万马,数十万人直接将这座依釜山而建的坊市包围了起来。

    一共来了六支军队,除了逗留在渭城未归的任沃型宫主,每位宫主差不多统领了十万人左右,约六十万人将釜山团团围了起来,这阵势连一只老鼠都休想逃出去!

    大舅哥带着五兄弟从军队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真的如打仗一般。

    柳逸凡十分清楚大舅哥很珍惜他的妹,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珍惜!

    竟然直接带着六十万大军杀了过来!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座小小的岛屿竟然能孕育出一只如此雄壮的军队。

    假如渌淇当初在安德或者其它任何地方,遭遇了不测,大舅哥带着这一只军队漂洋过海给妹妹报仇,那么谁能挡得住?

    这是真正的军队,每个士兵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护盾短刀弓箭,他们分工明确,训练有素,军容整齐。

    这绝对不是渭城那些作威作福的修真者的狗腿子所能比的,一旦这样的军队进攻起渭城来,一定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别的先不说,就是那一身厚重的铠甲,除了自己的名刀司命和卿尘的若诗,几乎没有兵器能够一击穿透。

    更重要的一点是渭城万年内没有发生大型战斗,大家都在修真者的管理下安居乐业,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门派想过要训练一只虎狼之师,

    与其说渭城人民爱好和平,不如说他们已在安逸的环境里过得太久,从而失去了危机意识。

    另外也没有以任何一方势力敢于明目张胆训练这样一支军队,始作俑者必定会被万夫所指,最后淹没在无数人的口水之中。

    没有训练过的正规的军队,但是小规模的武装力量还是有的,这一点青城派做的相对好一些。

    青城派内没有高手坐镇,组织又异常分散,他们势力除了蜀山和碧水,几乎遍布渭城十七个坊市。

    为了抵消没有高阶修真者的尴尬,每一所坊市的青城派分舵,都会招募一大群普通人,通过训练养成一股不若的武装力量,就像章牟瓦岗寨那样,踞天险建一座规模极大的寨子。

    瓦岗寨做得很不错,算是一个很大的寨子,一共有两万来人,其余坊市再没有规模这么大的寨子。

    如果非要青城组织一支军队,那么在渭城将将能组起一只二十万人的军队,蜀山碧水差不多也这个数。青城、蜀山、碧水能够调动的军队加起来一共只有六十万人。

    但是同样的六十万,和琅岐的一比,在军容装备纪律质量上就差别太多!

    “回去一定要让碧水加强军队的训练,以防万一!”柳逸凡如是想。

    顶着一个黄色锅盖的俊美男子,抱着头盔慢慢走近,神色肃然。

    “大舅哥,你来了啊!”柳逸凡强颜欢笑迎了上去!

    大舅哥面带恚色,埋怨道:“才短短数日的时间,渌淇在你手里被绑了两次,就这样照顾法,让我怎么安心把人交给你?”

    柳逸凡讪讪然,垂下羞愧头颅。

    一阵长久的沉默。

    大舅哥再问道:“人被关在哪里,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个我知道!”柳逸凡把他调查到的所有的关于渌淇的信息讲给大舅哥听。

    大舅哥头顶上锅盖颤动稍稍停歇,低头思忖片刻,随后开口道:“假如我把乐教所有教众都拖在上釜山山脚,你应该有办法就出渌淇吧?”

    “完全还没有问题!”

    “很好!来人,给乐教那个小娘们下战书!”

    “是!”一人应声而去。

    “娘们?难道乐教的一把手竟然是个女人,她跟渌淇哥哥的谈判又会是什么谈判?不会是两人以前是一对相恋的情侣,后来因为有人出轨或者劈腿而分手,因为太过匆忙而遗留下了财产纠纷,莫非两人再度见面是为了解决之前财产分割不均纠纷的吗?”

    柳逸凡表情极其丰富,加上更加丰富的想象力,此时他的思绪已然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吧!”大舅哥不悦道。

    “哎!”柳逸凡匆匆离去。

    乐教从被六十万大军团团围住那一刻开始,便停止了对外的生意,如临大敌,大门紧闭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大舅哥的战书送达之后,乐教内部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先礼后兵的总方针,不过,乐教毕竟挣钱为主,并没有养过什么兵,总部的教众加起来不超过千人,虽然不乏修为高深之辈,但是想和六十万大军抗衡,如同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乐教教主姓乐,名乐!乐乐教主当即修书一封,通过秘密通道交给釜山真正的管理者和掌权者,一匹快马飕飕乘风而去。

    不一会功夫马匹又乘风而回,信使说道:“启禀教主,釜山大统领不在,无人主事,副统领说,这件事因我们而起,要我们自己解决!”

    乐乐教主用力拍在桌子,桌子应声裂了无数片,“竖子不足与谋!”她厉声道。

    一阵风吹起她遮面的轻纱,露出倾国倾城的容颜。

    “别无他法,只好启动第二套方案,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否则今日就是我们乐教亡教之日!”

    手下一干人惶恐,连连劝道:“教主万福,乐教千秋,永垂不朽!”

    乐乐脸上泛起苦笑,说道:“有些事你们你们并不清楚,东条英这个家伙近几年越发的贪婪,他早就盯上了我,觊觎咱们乐教绝非一两日。而今兴师动众不远二百五十里围我圣地,一方面彰显对我志在必得之姿态,另一方面他绝对釜山图谋不轨,行的是假道伐虢之计。就算釜山那帮人看不破,他们难道还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吗!一旦我们彻底归顺七宫,七宫便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放眼琅岐再也没有什么阻碍,能够挡得住他!”

    总坛议事大厅,恭敬站立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这番话究竟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有几个核心人员心中就非常清楚,教主的话绝非战前的危言耸听,事实就是一旦东条英得到乐教的效忠,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明白这些道理的一小撮人中就包括乐教四长老,其中有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曾经对渌淇说过话。

    乐教主一步一步布置安排好一件件事务之后,厅内大部分人领命而去,她转身对四长老说:“我一离开乐教总坛和东条英谈判,对方必然会派人闯入营救渌淇,我希望你们四人能稳稳守住渌淇,万万不可让人得手,到万不得已之时就算使用能晶也不能让其逃跑,但是务必要保住渌淇小姐的性命!”

    “教主,为什么?”一名白衣黑胡子的老者问道。

    乐乐教主长舒一口气,看了一会儿远处,说道:“渌淇如果活着,我们几人的小命大有保住的可能:如果她死在我们手里,以他哥的做事风格,估计我们都要陪葬!”

    “教主放心!”四人领命而去!

    乐乐教主看着碎成渣渣的桌子怔怔发呆。

    半晌,她走出大厅,将人手召集了起来。

    教主带下山谈判的有数千人,其中包括七位舵主和他们的手下,也有总坛的长老客卿等。

    令人惊奇的是千人里很少初级修真者,大部分人修为竟然是中级修真者,这样一支力量放在琅岐任何一个地方真的不容小觑,这股力量换算成普通士兵,相当于一只十万人的军队,还是一支机动性非常高的军队。

    然而这样强大的一股力量,在六十万真正的训练有素全副武装正规军面前,妄图与之相抗依然犹如痴人说梦。

    一群人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朝着山下而去,六十万人虽然可怕但真的打起来他们是不怕的,修真者之所以比常人厉害不仅因为他们战斗力很强,更因为他们可以御空飞行,简单点讲就是打不过可以跑,没人追的上!

    所以他们的士气丝毫不弱,各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乐教老巢。

    人群走远后,老巢背对着门的位置,蹑手蹑脚走出来两个人,一个白衣,一个蓝衣,正是柳逸凡和赵子茹。

    柳逸凡回头道:“乐教教主虽然出去了,但是她的老巢防守一定非常牢固,说不定九死一生,这么危险,你就不要进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赵子茹倔强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进去?又不是进去游览,说不定会死人的,你不怕吗?”

    “渌淇姐姐是因为我才被坏人抓住,我一定要亲手救她出来!你莫要拦我,我已经写好遗书,一旦我死了,家里人不会找你麻烦,你安心吧!”

    柳逸凡觉得此时的子茹就像一头犟驴,面对犟驴没人能不无奈,于是他哀怨说道:“好吧,进去之后听我指挥,千万不要乱跑,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恩!”赵子茹非常满意用力点头。

    柳逸凡转身拉着她掠进乐教大厅,她小小的心脏微微跳动,这是她第二次幸福的想眩晕过去。

    大概这也是她孤注一掷性命都不要,定要跟着柳逸凡闯这龙潭虎穴的最主要的又是难以启齿的原因了吧。

    几天前还是人头攒动的一楼已经人去楼空,几日前还在大厅里搔首弄姿的一干姑娘已经不知所踪,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两个巡逻的人,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柳逸凡的方向走来,眉飞色舞聊得正嗨,好像并没有发现异常。

    其中一个说道:“呵呵,邵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日前咱们乐教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另一个问道:“难道是蓝春决定与你私奔了?”

    “滚一边去,少拿春儿与我开玩笑!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前几日有个二百五带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过来□□!”

    “那又怎么了,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哈哈,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这个家伙啊,一掷几百两银子说是要找什么雅,包了“春花秋月”四位姑娘作陪,以为是什么钢铁猛男,结果呵呵呵”

    “结果怎么?”

    “当晚有人听见屋里喊救命,以为是钢铁男折腾的太猛,都暗自佩服。谁知道第二天又有人听见屋里喊救命,管事的这才敲门进去查探,原来四位姑娘在床上被绑了一夜!你说那货出了几百两银子,买了四个标志人儿在床上翘首以待,结果人却逃掉了,你说他是不是人道不行啊!”

    “这是绝对不是人道不行!”

    “那是什么?”

    “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和媳妇圆房,过来花钱求教经验来的!”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大笑完低头,然后就见到柳逸凡那张挂满黑线的长脸和赵子茹笑嘻嘻的俏丽模样。

    俩人也顾不得欣赏美女,心中大惊,随之大叫一声:“什么人?”

    柳逸凡收起那副呆滞的脸,正色道:“一个人道很厉害的人!”

    “你从哪里来!来干什么!”另一个人好奇的问,“你哪里厉害?”

    柳逸凡动手前干脆唱了起来。

    “我来自山川啊,要取你的命!”

    “我来自渭城啊,要取你的命!”

    “我是从楼上逃跑的嫖客啊,要取你的命!”

    巡逻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叫嚷着冲了上去。

    柳逸凡手中微微一动,两人即刻在空中划了两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地上昏了过去!

    修真者之间有那么几件事万万做不得,做了就要翻脸,比如问候人家老母,比如砸了人家正在烧饭的锅,比如说一个大男人是一个娘们儿,比如说人家人道不行。其中这人道不行,对人的伤害尤甚!

    “走,上三楼吧!”

    柳逸凡大仇得报,拉起赵子茹的手快步朝着楼走去!

    乐乐带着她忠诚的下属来到山脚下,目之所及里三层外三层尽是威武雄壮的汉子。

    蓝湛湛的天空下,大军始末相连首尾相顾,手中兵刃迎着日光亮铮铮,军队最前方将军一抬手,全军无一人不舒啸,时值夏季天气微微燥热,啸声却如金风送爽,内含凉意,闻者哆嗦,听者胆颤。

    “东条宫主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举全国之兵前来此地,不仅令我这小小乐教蓬荜生辉,更乃开天辟地第一奇事也!”乐乐还隔着老远就喊了一嗓子,这一声用上功法,竟然能穿透几十万人呼啸形成的声浪,她嘴里发出的每一个单词和词组清晰传入前方每一个人的耳中,可见其功力之深厚,嗓门之宏大!

    东条君冲天举了举拳头,示意战意盎然的兄弟们收声,如哪吒闹海、猴子大闹天宫般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邪魅的笑意自他脸上浮现出来,“我不是个刻舟求剑之徒,不会做那种认准死理,不懂变通之事。但是你抓得是我妹,而且是三番五次抓我妹,小可不才却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在家思永一番,觉得还是把兄弟们都带过来的法子,能从根本上把问题解决了!”

    “你有妹吗?我何时抓过?”乐乐邪恶一笑。

    东条英惊愕片刻,顿时想通,笑道:“教主真会说笑!”

    “宫主对令妹的恳恋之意,真真值得琅岐千万男儿思齐!既然宫主这般珍爱令妹的安危,何不高抬贵手放我乐教一马,乐教可以逃过一劫,令妹亦可完璧归赵!”

    宫主脸上笑意一敛,肃然道:“我劝乐教主莫要行夸父逐日之举,早些把人交出来,免生杀戮!”

    乐乐教主神情蓦然变得东条宫主还要严肃,喝道:“东条英你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将我往绝路上逼?”

    “乐教主,你可不能画蛇添足无中生有啊,我东条英可是两袖清风,行的正坐得直,不过凝恋舍妹,逼不得已才行次义举,你怎么说我逼你,明明是你逼我!”

    “呵呵呵,我逼你?你将自己说的好似个拾金不昧的好人一般!我且问你,如果不是你征收我乐教的能晶与日俱增,我至于找你谈判,至于动你妹吗?”

    东条英倏而放肆大笑,说道:“我如果没有算错的话,每月应该给你留下了一些啊,那些对教主来说,难道还不够吗?”

    “呵呵,宫主你还真会算账!为我留下那一点点,也就将将够我一个人用量罢了,下面还有数千教众,难道我要让这么多人望梅止渴吗?”

    “乐教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提升自己实力也就罢了,干嘛非要学人家鸡犬升天那一套,非要带上手下人一起浪费能晶,我琅岐有一支千人级别脱离我管辖的中级修真者队伍,这件事想想我都如坐针毡!不错!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今天我来就是要一并解决这个问题!”

    柳逸凡在此的话,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惊掉下巴。

    修行之路漫长难行,能踏上这条路的天选之人少之又少,而能在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又能走远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因而,就算蜀山碧水的所有中级修真者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人这么多,也不知琅岐一个教派怎么会冒出如此多中级修为的修真者!

    “你要解决这件事?难道你能把我们全杀了不成!”乐教主火冒三丈。

    东条宫主漫步向前,眼眸望穿她身后的人群,定睛在半山腰的乐教总坛,天空很蓝,微风稍燥。

    他走到她身畔,收回目光,纤细手指轻轻抬起,轻柔摘下乐乐脸上纱幔,顷刻浮现倾国倾城的容颜,他细细端详,而后动情道:“我怎么忍心杀了你呢!”

    他的手指没有收回,轻轻摩挲吹弹可破的脸颊。

    整个过程乐教主未曾动弹一丝一毫,在别人看来无比无礼的举动,乐教主竟听之任之。

    “不想一笔抹杀了我,却为还要带这么人来?”

    凝望黄色锅盖后无数人马,乐教主嘴巴微蠕,神情微凝,嗓子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在撒娇。

    闻着乐乐身上的馨香,他放纵的手微微颤抖,神情有些激奋,说道:“我这不是心平气和的和你谈判来了吗?”

    乐乐眼眸变得空洞深邃,好似思恋起以往的一些岁月,“既然是谈判,你说出你开的条件吧!”

    东条君幽幽开口:“算不得什么条件,留下你修炼需要的能晶,余下的全都给我,另外,把你的人匀给我一半!”他顿了顿接着说,“当然要把我妹给我放了。你看,我最希望的不是你死了,而是你好好活下去,没了你谁能替我收集能晶?”

    “这么多能晶你打算用来干嘛?”

    “自然是提升我军队的总体实力!”

    “除了一直保持独立的釜山,你基本统一了琅岐,还要提升军队实力做什么?”

    他瞻望蓝湛湛天空,看向九霄云外,脸上油然生出一股奇怪的神情,那大概是有上进心的样子,“你觉得我的目标会囿于一个小小的琅岐吗?”

    乐乐瞪瞪看着他,沉默许久才说道:“难道你想统一三岛?”

    东条宫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乐乐闭目凝思片刻,脑中突然劈下一道惊雷,黑暗混沌被惊雷从中劈开,她整个身子颠蹶蹉跌。待站稳之后,屈身上前,趴在对方耳畔,悄声问:“难道你想图谋渭城?”

    “对!”东条一尘不染的整洁衣衫随风飘荡,激昂的战意直冲苍穹。

    乐乐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来,尽管心有不甘,可是她还是认输了。

    眼前这个人想要的太过巨大,他那样如女娲补天的雄伟气魄,不是她区区一个乐教甚至区区一个釜山所能对抗的,“我不能不战而降,我需要给下属一个交代!”

    她忽如目睹深秋草木凋零,心中顿生悲秋、思秋之伤感。

    “你想如何交代?”

    “你挑三名手下与我挑三名手下,大家比上三场,三局两胜!”

    东条英凝视着乐乐,嘴角再次扬起迷人的笑意,“如你所愿!”

    柳逸凡牵着赵子茹轻车熟路登上二楼,知晓渌淇此时正是关在三楼某个房间里,他恨不得三步并作一步登上三楼。

    然而,老天爷有时候很喜欢和人开玩笑,往往一个人越想得到一件东西,它偏偏不让这个人得到,等这人不想得到了,却又像扔破烂般,将之仍在面前。

    柳逸凡此时此刻十分思忆渌淇,它却偏偏不让他如愿见到渌淇。他没有耐心和可能捱到不想渌淇了,看着渌淇像一件破烂一般被丢到身边。

    二楼楼梯口悄无声息现出两个身影,一人白衣黑须,一人黑衣白须。

    身影的身躯佝偻了,眼神浑浊了,皮肤起了皱褶,然而这些都是表象,掩盖不住藏在两具苍老身躯内的强大灵魂!

    “想必这位就是柳少侠吧!”一人说道。

    “刚才你那歌唱可以,尤其最后一句着实不错!”另一人说道。

    柳逸凡一怔,将赵子茹往身后一拉,摸了摸鼻尖讪讪道“过奖,过奖!”随后神色一凛,问道:“不过,我们认识吗?”

    黑须老者瞥见柳逸凡和赵子茹牵在一起的手,揶揄道:“真是个多情公子!”

    “我等从凤人苗师侄那边,对你略知一二,听闻你的功法十分奇妙!”

    “多谢前辈赞扬!两位前辈在此所为何事?难道是要看我表演功法?”

    他面不改色,心里却在发怵,这两位是凤人苗师傅级别的老妖怪,姓凤那厮修为已经那般高深,他师叔修为岂不逆天!他瞻念登楼路,不寒而栗!

    “呵呵,我们两人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留小朋友在这里稍待片刻,大家聊会天儿,说会儿话,唱会儿曲也是极好的!”白须老者笑道。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不如我留下这位小姑娘陪您二老,在这风花雪月之地喝喝酒,下下棋,做做运动,毕竟年纪一大多活一天都是赚得,你觉得怎样?”

    赵子茹一蹀躞,下意识思忖哥哥把自己留给这两个看起来坏坏的糟老头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惊悚的事情。

    “混账,我们年纪大了做什么事情还要你来安排?今天要不然你被我们揍出去,要不然就在这里乖乖等着!”白胡子老头怒喝一声,脾气显然不怎么好。

    天儿都给聊死了,两人目的一目了然,狠心昭然若揭,柳逸凡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回首嘱咐赵子茹两句,转身道:“两位前辈为老不尊,恕晚辈得罪了!”

    两人自从修行大成,哪有人敢这般无理,尤其加入乐教成为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长老以后,更是被人毕恭毕敬的供着,偶尔还请个客好吃好喝好玩招待着,何曾受过今日的侮辱?

    果然脾气不太好的白衣黑胡子老头已经怒不可遏,“啊啊啊,气煞老夫,师兄,揍他!”

    “等一下!”柳逸凡忽然道。

    “什么事?”

    “柳某从来不和无名之辈动手,请你们通报一下姓名!”

    “呵呵,老朽也从来不喜欢对一个小辈通报姓名!”白须老者狞笑道。

    “那就没得谈了,动手吧!”

    柳逸凡先发制人,瞬间祭出五口箱子,箱子上下翻飞,缠绕在腰部顺时针转动起来,与此同时,他身体表面五色光华闪烁,升起一层白色护盾,护盾几乎护住全身,仅仅背部还空余三巴掌大的面积没有被护盾覆盖,前左右则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护盾成型的那一刻,箱子直直飞了出去,如五颗流星划过夜空,分别朝着两人而去,黑衣老头三只,白衣老者两只。

    “噼里嘭啷”空气中响起清脆的碰撞声,箱子接二连三撞击在障碍上,反弹而回。

    挡回箱子的是二人手中兵器,见一人执刀,一人握剑。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

    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花剑!

    两个老头,衣服和胡须一黑一白,一人一把兵刃气势全开,目光冷冽,心中窝火,怒目对着柳逸凡。

    柳逸凡感受着两人快接近大修行者的气势,心中一抹无奈之意闪过,随之战意高昂起来。

    他一声舒啸,好似传达棋逢对手的欢欣之意,不过若不细细品味,这声舒啸更像是一阵嘲笑:“两位好兵器!不过可惜要断了!”

    黑衣老头一直觉得两人用的刀和剑都过于古老,是老梗了,本来就不好意思拿出来示人,又听柳逸凡嘲笑,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白衣老头平生最恨别人在他和他面前提起“断”字,断了,断背,断袖,甚至连锻炼都不行!

    关于这件事在乐教人人讳莫如深,而柳逸凡提什么不好,偏偏在他面前提起“断了”,他瞬间爆炸,被自己炸得怒不可遏!

    “小子,你说什么!”

    这一回怒火来的太过突然,柳逸凡私以为这奇怪的老头是过于爱惜兵器才会如此,为了稍稍平息他的愤怒只好说道:“我说你们两个的兵器都不错!在一个昏暗的地方相互拼一拼,一定会擦出耀眼火花!”

    “噌”黑衣老头好像瞬间也燃了起来。

    柳逸凡想,难道是这一句让两人如此恼火,只好把重点放在下一句,他尝试着更正道:“额拼兵器说的有毛病,当然,我更不该说你们的兵器断了,我觉得其实它们有点短了,恩,短了些!”

    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乐教老巢二楼,死一般的沉寂,黑须老者和白须老者相互对视一眼,同时不可思议看向柳逸凡

    柳逸凡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极大的危机感!这是他踏入修真道路以来感受到的一股最强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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