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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闯厢房伯雍斥权贵,同巷街贺衡斗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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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阿晃赶了集回来时,手里还揣着信,犹豫再三,他还是送去给了贺衡:“主子,荆州来信。”

    贺衡今日倒没斥责,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阿晃放下便提着酒壶斟酒,阿晃见主子心情不错,便又凑了个热闹:“主子,今儿我赶了同巷的早市,您猜我见着什么人了?”

    贺衡轻轻摇头,阿晃便又开口:“那日在新湖画舫上的傻子,他跟着一个卖豆腐的女人,装了一竹筐的树枝在卖,可乐坏小的了。”

    “可有人买?”贺衡漫不经心问道。

    这一问让阿晃有些不知所措,主子何时对旁人的事上过心?阿晃点头:“小的瞧见辛家那个小掌柜买了。”

    贺衡手里捧着温酒,热气腾了起来,似乎给他整个人都添上了许多暖意。

    “你退下吧。”

    阿晃拱手:“是。”

    辛伯雍这几日再没来了,因为自己把他的狗洞给堵了吗?贺衡想。

    贺衡纠结再三,还是拿起阿晃方才放下的信件——

    中元前必见一面。

    瞧字迹便知道是贺回舟的,贺衡提起小火炉上的酒壶,把信投进炭火里。

    以往贺回舟确实不曾一月几封家书催他回去,当真还让贺回舟碰上了解不开的难题了?贺衡冷笑着瞧着窗外的枯枝。

    不一会儿,屋外又传来阿晃的声音:“主子。”

    贺衡应声:“何事?”

    “洛阳来信,荣王今晚便要归京,便派人来请您现下去用膳。”阿晃简单交代完事,贺衡起身:“宽衣。”

    “是。”阿晃得了令才推门进去。

    马车摇摇晃晃的出门,到了辛氏酒楼,贺衡懒懒的下了马车,上了二楼,进了厢房,这几日没见,再见到杨钊贺衡更讶异了,杨钊眼底乌青一片,神色极其憔悴,屋子里除了杨钊便还有韩与为、刘迁、绍布等人,贺衡进来时唯有绍布高兴的站了起来:“贺哥哥你来了!”

    贺衡托手:“公主。”

    他这样生分的称呼非但没让绍布不悦,反而这位公主还喜滋滋的坐正了,一时间贺衡也不知道这位公主心里在想些什么。

    韩与为和刘迁不知在说些什么,贺衡也没有想同这二人交谈的意思,坐下便只问候了杨钊:“王爷近日休息的不好?”

    杨钊苦笑:“自入秋后,频频不得好消息,总得花些时候才能舒心。”

    他这般伤神伤情的模样让贺衡分外不能理解,一个储君,他日后想要什么样的人物得不到?对贺衡而言,除了已故的母亲,就连他父亲伤了或是死了他都不会在乎,更遑论旁人了。

    贺衡又道:“过些日子我怕是也要离开东郡了。”

    “可要回洛阳?”杨钊问。

    贺衡摇头:“王爷明知故问,若非必要,太甫将毕生不入洛阳城。”

    入座不久便传膳了,厢房门一开,贺衡抬头一瞧,端着盘子来的哑女不正是那日荒郊拦车的那位么,听辛伯雍说她名唤姜妤,霎时间见到了贺衡,姜妤也一脸欣喜,贺衡对她点了点头,姜妤红着脸正要退出厢房,苏赫挡住了厢房的门,绍布不忿的开口:“贺哥哥认识这女子啊。”

    闻言,刘迁唯恐天下不乱的插嘴:“这哑巴听说是辛家的童养媳,贺大才子眼光可真不怎么样啊,这哑巴连给绍布公主端洗脚水都不配吧。”

    姜妤竟是辛伯雍这小骗子的未婚妻么?

    贺衡蹙眉盯了眼刘迁,姜妤局促的站着,看着十分可怜,贺衡不悦只回绍布:“同公主一样,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绍布还想再说些什么,厢房门被人猛地撞开,辛伯雍叫嚷的声音便冒了出来:“失礼了,不知这处是出了什么事,要扣住我们厨房的人不放呢?”

    他真像个炮仗,贺衡想着,不免多看了辛伯雍几眼,便见他的手腕上又缠着那红色的腕带了。

    见辛伯雍闯了进来,绍布嘴里更不留情了:“哑巴也会勾引男人。”

    “你说什么呢!”辛伯雍指着绍布,眼见着便要冲过去,苏赫连忙拦住他:“胆敢对公主放肆!”

    “公主就能口无遮拦了?”辛伯雍生气的两眼都瞪大,特别是又看见贺衡坐在这里,果然是杨家的先生,交得一群狐朋狗友。

    贺衡颇为沉默,刘迁讥讽道:“好歹你也是酒楼的半个当家,就这样对待贵客的?”

    提到酒楼,辛伯雍心里再有气也倏然冷静了一大半,这厢房里尽是权贵,辛伯雍得罪的起,酒楼得罪不起。

    见厢房内气氛不对,杨钊揉着额头打断了大伙:“够了,都住嘴,绍布公主任性也该有个度,本王敬两国之交礼待公主,公主可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是丝毫不给绍布留面子了,众人原以为被人当众训斥是个女子都会泫然欲泣,可绍布却只是一挑眉便收回了一直盯在贺衡身上的视线,她托腮略抬着下巴,拿着根筷子点着杯中的酒自顾自的发着呆。

    辛伯雍不忿的拉着姜妤离开,临走时还狠狠瞪了贺衡一眼,贺衡又好笑又好气,这小骗子见厢房内唯独他贺衡最无权势,便在自己身上撒气?

    贺衡饮了一杯闷酒,刘迁这才把话题引回到杨钊身上:“王爷回京怎会这样着急?”

    “东部有战事,父皇又因在雁门关遭遇突袭而心有余悸,本王在东郡待了数月了,也是该回去了。”杨钊兴致盎然。

    “要变天了。”贺衡轻声开口,引得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刘迁毫不在意大笑:“再如何变日后天下也是荣亲王的天下,仗再如何打也打不到东郡来。”

    确实,东郡是个富庶繁华之地,是洛阳的城门,有大批的军队看守,外头再动乱也伤不到东郡来,此处确是个福泽绵延的圣地。

    杨钊对刘迁的奉承却不再赞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只字不言,这一顿饭吃的食髓知味。

    席散时,贺衡和韩与为留在了最后,贺衡问:“韩兄今日怎如此沉默?”

    “瞧见王爷的哀态,想起了故人罢了。”韩与为难得没呛贺衡,他今日没带红粉在侧,独自一人瞧着也失了些风流姿态。

    贺衡没再说什么,二人道了别,贺衡离开酒楼时让阿晃先驾了车回去,他则徒步回私塾。

    只是才走了一会儿,前头就瞧见人群团团围着两辆马车,贺衡深觉不妙,他匆忙过去,果不其然是荣王和刘迁的马车停在这儿,绍布和苏赫也在,但这二人依旧是骑马。

    “贱民,找死吗!”刘迁脾气爆,一脚就把夯娃踹在地,地上还砸了许多豆腐,一个竹筐倒在一边也被压变了形。

    夯娃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哭着,他旁边一个脸上有雀斑的胖女人一手叉着腰,一手用刀对着刘迁:“你个杀千刀的砸老娘的铺子!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

    刘迁一只手里提着腰上挂着的那串金锭子,晃的叮当响,另一手剔着牙道:“扈婶子你个不知好歹的婆娘,来人!给爷砸,爷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在同巷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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