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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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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生小小的身寸,一半被扶桑花吞噬,另一半因为下裳没有地方将花挂上而幸免于难。

    看见这么红火的人朝自己跑来,越九皋和陆白扉都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是苦笑不得。

    “你把扶桑树折光了吗?”越九皋起身,伸出手要摘掉乐生身上的花朵。

    乐生猛将两只手伸了出来,一只手横在越九皋前面,意思是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护着离越九皋最近的那朵扶桑花。

    圆溜溜的眼睛在越九皋伸出来停在空中的手掌与花朵之间周旋了一会,犹豫的摘下腰间的一朵扶桑,极不舍得递到越九皋手上。

    半晌,越九皋才憋出一句:“谢过您了。”

    往常乐生都会讨要越九皋的抱抱,这次也不例外。

    见越九皋似乎没有再打自己花朵的主意,乐生终于放心向越九皋伸出两臂。

    但是花朵在衣服上别不扎实,越九皋才将乐生抱起来,就掉了三四朵花,再等把乐生抱到陆白扉身边,乐生身上的花已经掉了一半了。

    见状乐生也不愿意待在越九皋怀里,推开越九皋跳到地上,没有站稳,狠狠摔了一跤,然后顾自爬起来,走去把地上的花都捡起来捧进怀里。

    之后也不愿意在殿里停留,临走前看了两个人一眼,再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花朵,扬长而去。

    小手捧不牢花朵,越九皋过去将门口边上的几朵花拿来给陆白扉。

    陆白扉把玩着花:“我过些天去找下小年。”

    越九皋对此不感意外,只是多加一句:“要不要我陪你。”

    陆白扉摇了摇头。

    他有意去探探年春去的口风,若是越九皋也跟着去,凭如今年春去和越九皋的关系,反而叫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但还是过了十来日,等越九皋派去打探的人回来,陆白扉才去找年春去。

    慎王没有叛乱的想法,反而回去之后日日面对一盘桂花。

    这就是打探来的全部消息。

    至于那封信,大约在五六天前交给年春去了。

    据派去监视年春去的人回来说,没有在信上发现什么信息,而年春去的表情也没有异样。

    许久没来这儿了,但是站到院子前,还是很明显发现这儿有缺少打理的迹象。

    笔直高大的杂草,不是一两天就能够长出来的。

    院门紧闭着,陆白扉将目光从凌乱的院子里收回,举起手来,将门敲响。

    年春去很快就打开了门。

    看到是陆白扉的时候他并不惊讶,但是当目光下移到隆起的小腹时,年春去动作出现很明显的停滞。

    “几个月了?”

    年春去没有和陆白扉有肢体的接触,一路领着人往里面走时都隔了个不算远的距离,再从房间里找来一个软垫给陆白扉靠上。

    “大概六个月了吧。”

    陆白扉也不推辞,将软垫接了过来。

    “能喝茶吗?”

    年春去问,得到摇头的回复后,在茶盏里满上水。

    是温的。陆白扉摩挲着茶沿,再小饮一口,入喉的温度也是正正好。

    “这些天乐生辛苦了你。”

    在外面打量院子时,陆白扉有注意到比较翠绿的几盆盆栽上零星挂着几朵红花,正是乐生每天晚上回来时在手里拿着的扶桑。

    “乐生很可爱。”年春去也捧着一盏温水,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突然看见这么大一个小孩子,我真是吃了一惊。”

    “从怀乐生到生出来,越九皋都不知道。”

    陆白扉毫不在乎地将这段过去说出来。

    “我想也是。”年春去喝了一口水,抬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只是这笑泛着无奈,“来找我想说什么?在这待太久,他会心疼吧。”

    倒是很直接。

    陆白扉也喝了口水,目光对上时也直入主题:“我想和你聊聊慎王。”

    年春去并不意外,“嗯”一声,示意陆白扉继续说下去。

    “你们在南方见过。”

    虽是猜测的事情,但陆白扉却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年春去也是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对,在南方。他救过我,所以我愿意效命于他。”

    这个原因倒让陆白扉有些意外:“他救过你,而你后来又救了越九皋?”

    这样的事

    情,说是巧合过分牵强了。

    年春去也想到了这点,手指摩挲着盏沿,神色倒没有因为陆白扉的猜疑有什么变化:“我没动手脚。南方战乱,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陛下没能完美脱身,慎王侥幸从中脱身了。”

    “那他是怎么救你的?”陆白扉问。

    年春去听见这话时笑了一声,陆白扉听得出,这笑是真心的。

    “我当时的城镇还隶属南国。说来那也算是个兵家险要的地区了,所以两次南国人都在那儿设伏。慎王从那脱身之后,你们国家守边的将领已经带兵过来,将这个城镇包围起来,其中被包围的就有我家。”

    “当时完全有理由将你们杀掉或作为战俘带回去,但是慎王没有这么做。”陆白扉接道,“并且他有机会对敌人赶尽杀绝,也没这么做。”

    “对。”年春去点头。

    陆白扉也笑了笑,无奈的叹一口气:“这是他会做的事情。”

    再对上年春去略带质询的眼神,陆白扉聊起了以前的慎王。

    七岁那年丧父,先帝把陆白扉接回京城后,就有意培养陆白扉做儿媳。

    只不过不是越九皋,而是慎王的。

    可惜他和慎王相互磨合了几年,最后落得一个相看两相厌,大有此生不复往来的趋势。

    陆白扉将慎王在课堂上常常回答不出太傅问题的画面与年春去说,以及自己与慎王在其它时候见面,都是绕着道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遮掩得吐了出来。

    年春去听得认真,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他看不起武将,说什么生灵涂炭。”

    陆白扉想起以前慎王义愤填膺说着战争只会带来无休止的灾难,而他反驳说是为了以后的和平,两人争到面红耳赤的场景,不由勾了个笑,一边也很无情地说,“他怕是也想不到,以后他的命运居然被一个武将之子捏在手里。”

    “才没有被你捏住。”年春去反驳:“歼灭南国的军队其实很容易,只要他当年对南方的敌人下狠手,等他班师回京,就是太子了。”

    “我知道啊。”陆白扉的声音里带着些轻蔑,“但是他太仁慈了。这么仁慈的人,注定当不了帝王。”

    年春去没作声,心到底是偏向慎王那边。喝了一口水后,才肯定陆白扉说的很客观:“的确,他不如越九皋适合做帝王。”

    “说来也挺悲哀的,这么仁慈的人,最后为了帝位,还是要依靠以前最为厌恶的战争。”陆白扉不紧不慢地开口。

    年春去很快就上了钩:“你什么意思?”

    陆白扉借着喝水用眼神打量了一下年春去,年春去一向不擅长掩饰,如今紧张已经在面上展现了。

    “你应该知道他有狼子野心。”陆白扉再添上一把火。

    果不其然,年春去的紧张已经从急切说出的话里可以感受到了:“他哪里会有狼子野心!他明明……他明明……”

    声音哽在喉间,引起了陆白扉的好奇,但是年春去没有说下去。

    “你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有发动宫变的想法,不是吗?”

    陆白扉又推了一把。

    “对,他有这个想法,并且已经开始养兵了。”沉默一会,年春去合上眼道。

    吃惊的反而变成陆白扉,他是有意探探情况,没想到年春去破罐子破摔,一下子抖了出来。

    脸上的色彩闪烁一下,没追着问刚没说出的话,话锋一转:“到时候你怎么办,等着他来救你吗?”

    “我不会。他和越九皋,我选不出来。”年春去将头别开,门并没有关上,他便直直望向门外:“越九皋他也有恩于我。”

    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陆白扉也不由得坐直了些:“我怎么听说那天他中了箭,然后被你捡回家,还平白让你遭遇将士的盘问呢?”

    “我确实救了他的命。”年春去此时的声音已经平缓下来了,“但是他救了我这个人。”

    年春去一字一句,轻轻地,但很郑重地说出口:“九哥让我知道了,原来大汉和南国并不一定是水火不相容的,汉人和南国人,也不一定必须要兵戎相对。”

    “白扉哥,”年春去转头看向陆白扉,眼睛在发光,不是泪光,而是汹涌澎湃的希望,“九哥让我知道,汉人和南国人,也是可以厮守一世的。”

    陆白扉被年春去的眼神吸引过去,恍惚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我明

    白了。”陆白扉低下头,白瓷盏里盛着透彻的清水,清晰倒映他的面容。

    谈话该结束了。

    “九皋说过可以让你离开皇宫,这个承诺随时可以兑现。”陆白扉仰头将剩下的水都喝掉,一边起身准备离开,“但最好不要现在。”

    低头看了眼自己如今大腹便便的模样,陆白扉不由笑了笑:“先等我熬过这一关吧。”

    年春去张张口,没说话,也跟着起身,把陆白扉送到门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预备说的话道出来:“你的脸色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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