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香桂的歌声

    这一天，工作队开支部会，因为周君实不是党员，便没有去。他去走访了两户社员后，便一个人悄悄来到山脚下那条蜿蜒像绸带的小河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河岸上的垂柳托着长长的柳枝，在山风的吹拂下轻盈地摆动着，就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在翩翩起舞。河岸茂密的绿色草丛里，探出了几只红艳艳的山丹丹，还夹着几朵洁白的野菊花，红白相间地印在那绿丛中，如同一些彩蝶，随着风势高起又低落的在飞舞。

    他悄然来到河边坐下，茂密的柳枝很快把他遮掩了起来。河水很清，清得能映出人影。他的眼睛睁大了，放光了，他分明看见水中有一群小鱼儿在嬉戏，那细长的身条，雪白细密的鳞，在阳光下一闪一亮。当他用一根枝条点到水面时，那些鱼儿就不翼而飞了，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只是那水，更显明亮，白得像雪，白得像水晶，白得叫人心里发亮。

    就在这时，有女子优美动听的歌声，从河对岸不远处悠悠地传来：

    姐在房中做花鞋，

    屋中掉下蜘蛛来，

    哥哥派它来牵丝，

    根根丝儿出肚怀，

    魂魄来了人没来……

    这歌声吐字流利、清晰，一长一短，嘹亮婉转，伴着大山的回音，像绿林的溪水，飘飘悠悠而来，潺潺地流淌在整个山谷，同时，又像一串玉珠儿在碧如翡翠的溪面上滚过，让人听了神清气爽。

    不一会儿，小河对岸，绿荫深处，遮盖了的那条山梯小道上，两旁红花绿草晃动，从那里飘然走来一个女子，挑着一担水桶。那女子渐渐走近，一看，原来是三队的香桂。他有点奇怪，她是三队的，怎么住在对河？有了巫组长的提醒，他不想让香桂看到自己，便悄悄地躲在一块石头后，准备等她走后再出来。只见香桂已经站到河边了，先是轻轻地挽起裤脚，那青蓝色的裤子下便露出两条雪白丰腴的大腿，河水便把她映照得容光发亮了。她用手轻轻地蘸着水，搓揉那丰润的双腿，那腿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地诱人了。

    她先是轻洗了一阵，接着停了下来，弯着腰，望着清澈的河水，似乎在自我欣赏着河水中的人影儿，又似乎是在欣赏自己那雪白丰腴的双腿。河水就是镜子，映出她雪白细腻的皮肤，肌肉是结实的，但不成块状。她的胸脯曲线十分优美，乳峰浑圆，显得十分饱满而诱人。

    就在这时，周君实脚下踩的一块石头晃动了，和另一块石头一撞，“砰”地响了一声。“哪个？”香桂一惊，直起腰来叫道。周君实见躲不过，只好从石头后走了出来，喊了声“香桂”，并说：“是我。你挑水呀？”

    香桂先是感到意外，但一见是周君实，马上变得有些欣喜了：“哟，是周同志呀，你们工作队不是开会去了吗？”“我不是党员，就没有去。怎么，河那边也是三队的地盘？”“是呵，不过只有四户人家。”香桂热情地说：“都到这儿了，去我家坐坐吧！”周君实说：“不打扰吗？”香桂说：“打扰什么呀？我妈还从没见过城里人，见了您，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