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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命运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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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司若归将众人安排好了住所,此夜尘埃落定,后面也就是一些琐碎的收尾工作,总要养好精神才能应付。

    苑云衫大有看热闹的架势,却奈何不了袭来的困意,只能被凌川拉着去休息。

    祁老看着犹豫不定的褚遇恒,临走的时候默默给褚遇恒使了个眼神,大有深藏功与名的气势道:“老夫不喜欢与人同寝,就劳烦王爷和路予星挤一挤了。”

    路予星看了眼褚遇恒,发现褚遇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一个眼巴巴等着哄的大金毛。

    “那个……我都在棺材里睡够了,一点也不困。”路予星抓抓耳后,缩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褚遇恒眸子暗了暗,轻声道:“你去休息吧,我去见一见杜望。”

    路予星看着褚遇恒失落的样子,心都软了下来,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褚遇恒的转变,但现在改口也来不及了,褚遇恒已经走远了。

    “他这不会是又吃醋了吧?”路予星问在一旁的司若归,愁眉不展。

    司若归笑道:“看来路公子日后要吃的苦不会少了。”

    路予星仍旧不解,但是顺着司若归的目光看到了已经靠着墙睡着的褚子茗。

    “所以子茗还是没想起你吗?”

    司若归收回目光,想起褚子茗闯进殿中的样子,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下,淡淡道:“毕竟也有九年未见,面容多少有些改变,认不出来也是自然。”

    路予星看着司若归怅然若失的表情,觉得总该做些什么,可毕竟这是司若归和褚子茗之间的事,多有不便插手。

    “你和子茗的旧事我都不得而知,但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有时候若不抓住眼前的机会,以后就不一定会有机会了。”

    司若归淡淡一笑:“路公子在感情上宛若一张白纸,想不到我还有一天会被路公子开导。”

    “白纸怎么了,有时候就是考虑的太多才会分不清最重要的是什么。”路予星翻了个白眼。

    司若归仍旧看着褚子茗不说话,路予星心弦骤然收紧。

    司若归虽说不得实权,被杜望控制了十多年,可现在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了,况且还是君主,能让司若归如此清醒的,难不成他已经有了君后?

    路予星试探问道:“这宫中总是不见什么人,你的后宫在哪里?”

    司若归一愣,这才明白路予星话外之音,忍俊不禁起来:“路公子真是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全想了。”

    路予星也顾不得司若归的揶揄,继续追问:“你就说,你不想褚子茗想起你,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君后?”

    “遥升国并没有君后,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司若归看着褚子茗,渐渐收敛了些笑意,“我只要知道子茗在宸北一切顺遂就好,其他的已经没什么奢望了。”

    “你怎么一点野心都没有啊。”路予星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司若归仍旧不为所动:“遥升国数百年历来如此,没有得到便没有失去,喜欢也不必占有。”

    “难怪遥升国要避世了,这么淡薄名利,恐怕别的国家要分遥升的一杯羹,你还要亲手给他续个杯了。”路予星摇了摇头。

    “那到不至于。”

    路予星忽然想起来司若归被杜望控制时的蚀骨,顿时紧张起来,起身就要离开:“我得去找一趟杜望。”

    “他就在牢中又跑不了,路公子何必这么着急。”司若归想拦下路予星。

    路予星一想到褚遇恒去找杜望,大致也能猜到褚遇恒是为了巫族去给杜望送最后一程,好歹也要在他死之前拿到蚀骨的解药,不然司若归岂不是要没救了。

    司若归看着快步离去的路予星,担心高声说话会吵醒褚子茗,便也没再拦着了,只是看着褚子茗的脸兀自发呆。

    褚子茗睡得却并不安稳,眉间时而皱起,时而疏解,口中喃喃着。

    司若归能分辨出褚子茗细碎的梦话,那梦话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阿归”。

    “我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唤我。”司若归目光柔得像一片水,“可谁让那是你呢。”

    杜望站在牢中,看着眼前明灭的火光,面容极为平静,仿佛自己身处并非牢中,而是栖息灵魂的一个地方。

    褚遇恒的脚步声停在牢门外,杜望淡淡看了褚遇恒一眼,什么都没说,眼神中却似乎有想问不能问的东西。

    褚遇恒率先开口

    :“路予星无事。”

    杜望收回探究的目光,仍旧看向桌上的油灯。

    褚遇恒自入地牢后一直对杜望格外关注,一个对金蚕蛊的执念极其深重的人,怎么可能对路予星的把戏视而不见,甚至可以算得上纵容了。

    杜望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丢给栅栏外的褚遇恒,声音低沉却并不沉重:“这是蚀骨的解药。”

    “你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褚遇恒看了看确实是蚀骨的解药,并非缓解的药物。

    杜望在昏暗的光下终于显现出一丝老态,若没有对他的了解,大抵会认为他只是个寻常的中年男子。

    “看来最终我还是要食言了。”

    褚遇恒静静看着那个略显苍老的男人,尽管看上去只有颓然,但褚遇恒知道,只要杜望想,这牢房本也困不住他。

    “巫族以巫蛊术远近闻名,世人都忌惮那诡谲又残忍的蛊毒,可没有人知道,最厉害的蛊并非是金蚕蛊,而是你真正爱上了一个人,那比进入万蛊窟还要恐怖。”

    “万蛊窟的蛊虫并不会变换形态,眼见即为实,可情爱并非如此,它如同一团云雾,看得见抓不到,却又想一次又一次地去试探。”

    杜望不可抑制地想起以往的美好,沉浸在其中,尽管每次从回忆中抽离都要蚀骨锥心般痛苦,但片刻的虚无仍旧让他甘之如饴。

    “可你并没有狠下心取蛊。”褚遇恒淡淡道。

    杜望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路予星的时候他还在昏睡,当时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子有什么特别,可看到生龙活虎的他,总让我想起我的妻子,不论是路予星的脾气秉性还是行事做派,和她几乎如出一辙。”

    褚遇恒虽感念杜望的深情,却并不会昏了头放过杜望,尽管杜望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可灭族还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没有杜望,路予星就不会傻到将金蚕蛊转移到自己身上。

    “虽然你的遭遇确实有巫族的一部分原因,可这无法抹灭你屠杀同族的罪。”褚遇恒冷言道。

    “我没什么好辩驳的,你若是要为巫族报仇随时都可以动手了。”杜望看向褚遇恒的双眼极为沉静,“这么多年的执念大概是我错了,也许双双已经在黄泉路上等我等得不耐烦了。”

    “你说什么?!”一声惊呼骤然想起在牢中。

    褚遇恒回头看去,路予星正站在身后,脸上的表情像是各种颜料打翻在一团一般糟糕。

    “你什么时候来的?”褚遇恒拉住有些激动的路予星,虽然不解路予星为什么性情大变,但能感觉到路予星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路予星感受到褚遇恒手心的温度,缓缓回了回神,面色却仍旧不好看:“有一会儿了,杜望究竟是什么人?”

    “巫族的初代蛊王。”

    路予星走到栏杆边对杜望喊道:“那你要金蚕蛊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本禁书中的秘术你应该也看了,大概也能猜出来。”杜望淡淡道。

    “可是里面少了一页。”

    杜望凝视了路予星一会才开口:“我为了让我的妻子永生动用了秘术的力量,可奇迹没有发生,甚至将双双永远从我身边夺走了,这么多年我都在想再次用秘术试一次,可看来并没有机会了。”

    路予星觉得像是有些缺氧一般,头昏昏沉沉的,声音也不自觉颤抖起来:“你的妻子叫什么?”

    杜望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说来也是巧,你和她性情相像,连姓氏都相同,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命大能活到现在。”

    “你说你的妻子叫做路双双?”

    杜望看着路予星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你认识她?”

    路予星感觉天旋地转,无意识地倒退了几步,跌进了褚遇恒的怀中才深吸了一口气。

    他岂止是认识。

    路予星设想过,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心肠到底是要有多硬才会抛家弃子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可命运的齿轮彻底推翻了路予星的惯性思维,面对杜望的时候,路予星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不是他抛弃了路双双和路予星。

    路予星接受了这个现实却没办法接受手足无措的自己,无法面对路双双念念不忘的这个男人。

    褚遇恒看着路予星苍白的脸,心弦勒紧,却只能紧紧抱着他给予力量,等着路予星缓和情绪开口。

    路予星该怎么告诉杜望,那秘术

    将路双双带到了一千年后,让她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最后怀着对杜望的爱意离世。

    那只会让杜望陷入无限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那绝不是路双双希望的。

    路予星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觉得四肢恢复了些力气,才挤出了个笑容:“我的父母辈应当是认识的,曾经听过一两次。”

    杜望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姓氏相同,竟然还真是有点渊源,幸好我没有害了你,不然双双是要怪我的。”

    

    将路双双带到了一千年后,让她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最后怀着对杜望的爱意离世。

    那只会让杜望陷入无限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那绝不是路双双希望的。

    路予星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觉得四肢恢复了些力气,才挤出了个笑容:“我的父母辈应当是认识的,曾经听过一两次。”

    杜望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姓氏相同,竟然还真是有点渊源,幸好我没有害了你,不然双双是要怪我的。”

    

    将路双双带到了一千年后,让她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最后怀着对杜望的爱意离世。

    那只会让杜望陷入无限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那绝不是路双双希望的。

    路予星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觉得四肢恢复了些力气,才挤出了个笑容:“我的父母辈应当是认识的,曾经听过一两次。”

    杜望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姓氏相同,竟然还真是有点渊源,幸好我没有害了你,不然双双是要怪我的。”

    

    将路双双带到了一千年后,让她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最后怀着对杜望的爱意离世。

    那只会让杜望陷入无限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那绝不是路双双希望的。

    路予星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觉得四肢恢复了些力气,才挤出了个笑容:“我的父母辈应当是认识的,曾经听过一两次。”

    杜望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姓氏相同,竟然还真是有点渊源,幸好我没有害了你,不然双双是要怪我的。”

    

    将路双双带到了一千年后,让她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最后怀着对杜望的爱意离世。

    那只会让杜望陷入无限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那绝不是路双双希望的。

    路予星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觉得四肢恢复了些力气,才挤出了个笑容:“我的父母辈应当是认识的,曾经听过一两次。”

    杜望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姓氏相同,竟然还真是有点渊源,幸好我没有害了你,不然双双是要怪我的。”

    

    将路双双带到了一千年后,让她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最后怀着对杜望的爱意离世。

    那只会让杜望陷入无限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那绝不是路双双希望的。

    路予星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觉得四肢恢复了些力气,才挤出了个笑容:“我的父母辈应当是认识的,曾经听过一两次。”

    杜望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姓氏相同,竟然还真是有点渊源,幸好我没有害了你,不然双双是要怪我的。”

    

    将路双双带到了一千年后,让她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最后怀着对杜望的爱意离世。

    那只会让杜望陷入无限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那绝不是路双双希望的。

    路予星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觉得四肢恢复了些力气,才挤出了个笑容:“我的父母辈应当是认识的,曾经听过一两次。”

    杜望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姓氏相同,竟然还真是有点渊源,幸好我没有害了你,不然双双是要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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