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比武大会
“谁让我们王爷现在是个腿不能行的病患呢。”凌川笑道。
褚遇恒死死盯着凌川:“治病救人不是挺好的么,他为什么要学武?”
“傅将军要办一个比武大会,夺得第一的人可得到百两白银,要是入了傅将军的眼也许还能做个副手。”凌川道。
“他到底是多缺钱?竟然想要拿这份钱。”褚遇恒捏了捏太阳穴。
凌川不禁一笑:“这不还是拜王爷所赐吗?”
褚遇恒只觉得头疼,他是想用这五十两拴住路予星,没想到反倒让给路予星越蹦跶越远了。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别惹祸就行。”褚遇恒挥了挥手。
褚遇恒这边愁云惨雾,清风阁那边的二人却是兴奋地睡不着觉,裹着披风在院子里看月亮。
“比武大会都是些糙汉子,你一个姑娘就别去了吧。”路予星看了苑云衫一眼。
苑云衫盯着月亮看:“我还尚小的时候就和宫中的武将学过一阵,虽然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个柔弱公主,可实际上真刀真枪他们还不一定能够打得过我。”
路予星叹了口气:“即使是这样,可刀剑无眼,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可是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错过呢?”苑云衫笑道。
直到真正到了褚子茗安排好的教练场,路予星才知道为什么苑云衫会说“好玩”。
苑云衫一身白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看上去娇小目光却凌厉,赤手空拳三招之内就将一个高出一头的侍卫放倒了。
“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苑云衫将第十个护卫放倒后才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而在另一边还在扎马步的路予星就苦不堪言了。
“我还要扎多久啊?”路予星看向身边的褚子茗。
褚子茗用袖子给路予星擦了擦汗:“还有一个时辰吧。”
“一个时辰?!”路予星都快要晕过去了。
“从前我小叔叔教我习武,动辄就要扎两三个时辰呢。”
路予星叹了口气:“你这个小叔叔手还真够辣。”
褚子茗摇了摇头:“不啊,小叔叔虽然面上严厉,实际上最疼我,每次训练后都会给我送来我最喜欢的酒酿圆子。”
“也许是他觉得心虚,特意赔罪的呢。”路予星笑道。
“他才不会呢,他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路予星已经没有心思再想别的了,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第一天训练就将路予星整了个半死,扎马步、跑跳绕圈、绕桩统统来一遍,回到清风阁就完全瘫倒不能动了。
苑云衫倒是浑身轻松,许久不活动的筋骨像是被打通了一样痛快。
“我现在都能想到十天后我是怎么成为炮灰的了。”路予星喃喃道。
苑云衫笑道:“重在参与,我定会拼尽全力替你拿回赏金的。”
“那又未免太丢人了。”路予星将脸埋在被子里。
苑云衫掩门离开后,路予星才坐了起来,在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钱袋,将里面的零碎银子和铜钱倒出来清点一遍。
“半个多月才挣了九两多,不知道能拿多少药回来。”
路予星想到祁老狮子大开口就头疼,但褚遇恒那边药浴也泡的差不多了,早吃上药,腿疾就能早些好。
路予星觉得自由就在眼前了,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药阁。
祁老正在门口喝酒,看到路予星衣着劲装又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刻板起了脸:“你来做什么?”
路予星坐到祁老身边,将钱袋放下:“祁老,褚遇恒药浴泡的也差不多了,我来拿点药准备下一步治疗。”
祁老将酒壶放到一边:“方子呢?”
路予星起身走到药柜前,将一应药物称好分量在桌上一字排开。
祁老盯着这十几味药来回看,虽然看路予星不顺眼,却实在是个好方子。
“罢了,你要是用药就直接过来拿吧。”
路予星难得看到祁老这么痛快就同意了,还有些不适应:“祁老,您转了脾气了?”
祁老扭头走回台阶坐下:“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滚。”
“好,晚辈这就滚。”路予星拖着腿缓缓向大门走去。
祁老看着路予星的背影,心里想得却是褚遇恒口中那个舍命挡毒镖的人。
“若你真的不是细作,老夫还真希望你能将遇恒从这泥潭里拉出来。”
路予星将手里的九两多白银都给了祁老,身无分文让路予星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而一旦开始专心,路予星才发现自己这副肉身的潜力。
不仅路予星发现了,连苑云衫和褚子茗都发现了。
“才三日就能够将人放倒了,你真的只是个大夫吗?”褚子茗叹道。
路予星干笑道:“也许有天赋吧。”
“三日前你连一个时辰的的马步都扎不完,这简直是太有天赋了吧。”
路予星将地上的护卫拉起来才走到廊下,坐到褚子茗对面:“严师出高徒,好在有你这么个小师父,不然也激发不了我的潜能。”
褚子茗受路予星这么一恭维不禁有些得意:“那是,我怎么也是宸北武艺排名第二的人物。”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路予星笑着。
褚子茗不仅不恼怒,反而有些自豪:“很厉害了好不好,宸北勇士里还没有能战胜堂堂战神的。”
路予星听到褚子茗提到“战神”才想起,褚遇恒在宸北国是奉若神明的存在,可现在这个“神明”恐怕正在府中看着折子享受着红袖添香吧。
“他享受不享受又关我什么事?!”路予星心中暗道。
“别偷懒!继续过来练。”苑云衫手持长枪喊道。
“来了。”
路予星起身跑去,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操练中,硬生生把褚遇恒那张脸从脑海中挤了出去。
除了廊下的褚子茗,另有一双眼睛也在紧紧盯着路予星和苑云衫。
凌川远远地看着路予星,以及时不时用手给路予星矫正姿势的苑云衫,心中愤懑不平。
一连盯了将近一个月,凌川虽然并未看到路予星和什么人接头,但警惕却从来没放下过,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查清路予星的那不可告人的底细,向褚遇恒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凌川还未抓住路予星的把柄,却发现苑云衫似乎已经被路予星抓的死死的了。
路予星和苑云衫整天黏在一起不说,凌川还亲耳听到褚子茗揶揄路予星喜欢苑云衫,而苑云衫和路予星也确实十分亲密,凌川看着却格外不爽。
“一手搭着褚遇恒,另外一只手还拽着苑云衫。”凌川狠狠将手里的树枝掰断,“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揭下你丑恶的嘴脸。”
褚子茗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略略瞥了一眼远处的树林,除了被风吹动的干树枝什么都没看到,不以为意地转回了头。
十日之期转眼将至,路予星在褚子茗和苑云衫的轮番指导下勉强有了些功夫傍身,但远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运用之上的,其实是轻功。
苑云衫觉得十分奇怪,轻功应该是最难学的,怎么路予星会无师自通。
路予星也只是知道自己穿越来的身份就是密探,轻功自然好,却不知道这身轻功完全是凌川一手培养出来的。
而路予星一次又一次练着轻功的时候,远处监视的凌川一次又一次地想上手宰了这个自己亲手培养的白眼狼。
故而在比武大会现场,路予星看到满面阴沉的凌川时觉得无比疑惑,而凌川却打算着怎么公报私仇的算盘。
“怎么你也在这里?”路予星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问道。
苑云衫接过路予星手里的笔将隽秀的字迹写在路予星名字旁边,眼神飘向凌川。
凌川抱着剑:“王爷怕你给府里惹祸,所以让我跟着你。”
路予星怔了一下:“褚遇恒让你跟着我?”
凌川脸黑了黑:“重点是不让你惹祸。”
苑云衫将笔递给凌川:“给你。”
“多谢。”凌川盯着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苑云衫有些愣神,“你怎么也来参加。”
“闲着也是闲着。”苑云衫笑了笑,“提前说好,要是在擂台上碰上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凌川早在这十日里见识过苑云衫耍的一手长枪,不禁有些期待在擂台上和她交锋:“拭目以待。”
圆形擂台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褚子茗却没有在擂台边,一是担心在现场的傅将军认出他,二是怕褚子茗手痒上去砸了场子,护卫早早将褚子茗安排在了不远处的酒楼上。
名册被分为四组,首先进行车轮战筛出四位最强的人,然后再是四进二,最后两名再进行最后的角逐。
“比武并非要拼的你死我活,点到为止。”傅将军坐在高台上朗声道。
随着首轮车轮战的锣声响起,擂台上的勇士开始亮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随着一个又一个人被摔下高台,台下的百姓热情高涨。
路予星站到高台上对战一名手拎大锤的光头,因为连着战胜三人,当路予星上台的时候,光头完全没把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子放在眼里。
“看招。”光头将大锤甩起,径直奔着路予星而来。
路予星矮身轻轻一跳,轻松躲过横扫来的大锤,三两步绕到光头背后,出手如电,径直点上那人的天宗穴。
光头感觉肩胛处一痛,手中的大锤一坠就落了地。
路予星“啧啧”地摇着头:“你这肩部受损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