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架
“我想起来钱丽莎是谁了!”
周六早上冯璐给苏霄霄打电话，神秘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初二下学期，张启墨班上有个美女给他写情书，后来被抓到作检讨吗？”冯璐压低声音。
“哦~~~~~~~~~”苏霄霄露出恍然大悟脸，那边冯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难怪这个名字时隔几十年还这么熟悉，当时闹的阵势可不小，全校通报批评。美女站在台上哭的梨花带雨，一边抽噎一边念检讨，场面十分严酷，把苏霄霄之流吓得从此不敢再对男神有任何非分之想。
“没想到他俩真成了啊，虽然是地下情。”冯璐啧啧感叹，“美女总算如愿以偿了，当年的委屈没白受，也是一段佳话。”
如愿以偿吗？苏霄霄想起徐梦婷，若有所思：“谁知道呢。”
“都树咚kiss了，还不算在一起？”冯璐打了一早上的腹稿想着怎么安慰她，回头看看爸妈都不在，压低声音劝她，“霄霄，你别再喜欢张启墨了，他名草有主了。你现在这么好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moveon。”
苏霄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赶紧解释：“我不喜欢张启墨。”
冯璐半信半疑：“初中的时候你不是喜欢他好久？”
苏霄霄一脸正气：“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只喜欢学习。”
冯璐：……行吧。
两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
短暂的放纵结束，周末苏霄霄恢复了往日的作息，看书，做题，张启墨的事在她平静的生活里仿佛一颗石子投进了湖心，并没留下太多波澜。
周一到学校，卷子还没批完，老师们照常上课，期中考后的那一点轻松仿佛学生们的错觉一样，一阵烟似的消失了。
相反的，老师们敲打他们更狠了。
教物理的李老师讲题时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发作，哐哐拍黑板：“这个题型之前讲过多少次强调过多少遍，你们上课好好听讲的话，考试碰到这种题就是送分题，结果呢？还有一堆人错！你们听课的时候带脑子了吗？啊？带的是浆糊吧！”
下面学生大气也不敢出。
下午的时候李一帆给苏霄霄发了个企鹅：“今天放学以后我们跟一年级打对抗赛，要来加油不？”
苏霄霄回了个肯定的表情，放学时准时来到篮球场，意外地发现人比往常多，平时观众席都没什么人，今天居然零零散散坐了几十个。
场上有两拨人在热身，一边是宋桥李一帆王昱郑云海他们，另一边是一年级的，其中两个男生苏霄霄平时在走廊上见过不止一回。
教体育的齐老师被请来当裁判，比赛即将开始时裁判吹哨，突然有几个女生整齐划一地喊起了口号：“加油加油！王子涛——最牛！”然后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苏霄霄后知后觉环顾四周，发现这次看球的主要是女生特别多，而且视线大都投向对面准备区的一个高个儿男生。
难怪要叫她来，双方粉丝的实力不在一个数量级啊。
原来那个就是民间评选出的高一级草王子涛，苏霄霄兴致来了，上次在操场只看到个背影，这次正好可以仔细打量打量。
凭良心说，王子涛确实颜值不错——身高突出，头肩比优秀，皮肤很白，五官没硬伤，轮廓略有点瑕疵，但韩范帅哥的发型巧妙地弱化了缺点，长刘海下面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酷脸。
级草对场边女生们起哄加油的声音充耳不闻，自顾自低头整理护肘，脚边价格不菲的运动背包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扔在地上。
苏霄霄的脑海里冒出四个字：冰山霸总。
没我偶像帅，但是也还行，她宽容大量地想。
……虽然我偶像现在是尴尬期的小狼狗╮(╯▽╰)╭。
比赛开始了。
一年级先拿到球，二年级迅速组织防守。
看了一会儿，苏霄霄隐约有种感觉，好像一年级的人有些捧着王子涛，传球给他的频率特别高。
每次王子涛拿到球，都会有女生捧场“啊——”激动握拳尖叫，声音响彻云霄，级草也很懂，虽然看也不看观众席上的女生，但时不时会甩下头，吹起额前的刘海，给场边颜粉们一些福利。
要是投进了一个球，那下巴更是恨不得抬到天上去，一个回身步子放慢，用眼角递给对手傲然不屑的一瞥。
不过公平地说，级草对给他传球的队友也没什么好脸色，仿佛其他人都是背景板npc，他一个人干翻全场。
苏霄霄：……这波逼装得我脚趾好想抠地啊怎么破。
尽管是一年级，王子涛身高却在场上数一数二，李一帆是二年级里唯一个头可以和他抗衡的，又比他壮，就负责防守他。
王昱速度极快，他打后卫，时常可以抓住对方空隙传球给队友。
宋桥负责进攻，他动作灵活，投篮命中率也高。王昱传球给他，他做了一个投篮的假动作，然后把球传给郑云海，自己迅速冲到内线接到传过来的球，起跳投篮，空心入篮筐。
三个人配合的格外有默契，不多时就拿了10分。
一年级开始有些浮躁。
王子涛打篮球主要是为了耍帅，练的都是一些带球过人、运球的花哨动作，看着是好看，动不动引起阵阵尖叫，但是华而不实，力量和技术不如宋桥他们。
他们队的配合也有问题，在对方的进攻下更显得防守杂乱而没有章法。
轮到一年级进攻了，队友尽可能给王子涛传球，但李一帆防守得太严密，王子涛几次试图带球冲过去都失败了，想投篮也频频失误。
他脸上还是尽量维持着霸道总裁的面无表情，动作却是粗鲁了不少，下一刻李一帆拿到球，上篮起跳，王子涛竟然挤过来，双肘叠在一起作防守状，在裁判看不到的死角暗地撞了他一下。
李一帆落地时趔趄了一下，险些崴脚。
王子涛往后退一步，面露不屑，一丝歉意也没有。
下一次李一帆和他一起在篮下抢篮板，王子涛又故技重施，趁教练没注意，手肘捣在李一帆的肋部。
宋桥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瞬间火了，直接上来搡一把王子涛：“你他妈干嘛？”
王子涛不甘示弱，打开宋桥的手，挑衅道：“怎么着？怕输给低年级没面子就想动手？少拿你脏手碰老子！”
王昱跟其他几个男生也围了上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不了几句就开始推推搡搡，裁判上来把他们分开，二年级说对方打球脏，一年级不承认说对方耍赖。
观众席上跟着骚动，来看球的女生多半是冲着王子涛的颜值来的，没几个真在看球，直接站队支持王子涛说二年级仗势欺人不要脸。有的学生骂得特别难听，说二年级的就是一群混混，只会耍赖和动手。
后来竟然有女生叫的更激动了：“王子涛！别担心！我们永远支持你！”
苏霄霄：……伊克斯扣思迷？
她干脆也拉开嗓子，双手放在嘴边作扩音喇叭状：“宋桥李一帆加油——打脏球的人是狗————！！”
坐她前面的女生回头对她怒目而视，苏霄霄原样瞪回去。
最后裁判没判罚球，只是警告，比赛继续。
接下来王子涛略微收敛了一点，但球场上敌对的气氛越来越浓，两队人防守过程中难免就有些小动作。
王子涛看李一帆的目光阴冷，后者看他的眼神则充满火药味，一年级的人想传球给王子涛，李一帆用背死死顶住他，寸步不让，挤得王子涛脸都憋白了才稳在原地。
那个男生犹豫了一下，看王子涛表情太恐怖，还是把球传过去，李一帆猛地一掌拍掉传过来的球，正好被宋桥截胡，投了个漂亮的三分，进篮了！
……
最后30比54，二年级赢。
下面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苏霄霄用力到把手都拍红了，但更多的还是嘘声和给王子涛加油的声音。
裁判刚吹哨宣布比赛结束，王子涛随即脱下护肘往地上一摔，大跨步走过去就要打李一帆。
宋桥他们同样憋了很久，王子涛不来他们也要过去，看他自己送上门当即就要迎上去，这一刻两边倒是默契达到巅峰。
场面乱糟糟一时有点失控，但结束的也很快，毕竟还有个老师在，而且教导主任这个点竟然没下班，很快带着个值班老师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围观的人被驱散了，苏霄霄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球场上七八个男生一字排开站着，王子涛比较惨，帅脸有一块被打青了，发型乱糟糟，雪白的球服上几个被踹出来的脚印。
另一边李一帆嘴角破了，宋桥额头肿了个包，王昱被踹了一脚，龇牙咧嘴地捂着腰，郑云海也站在里面，刚才打架他帮着摁住王子涛的。
……
这件事的后续是孙琳告诉苏霄霄的，一年级里有个打架的人和她发小是同桌，被请家长了，本来学校考虑到这件事情影响太坏，说要给参与者记过，留校观察，但王子涛家里有点钱和关系，事情又是他先挑起的，最后学校只是请了家长，每个人警告处分。
苏霄霄一边听八卦一边忍不住回想起上一世她所知道的宋桥。
其实她最开始粉宋桥的时候，他还没有流量，货真价实的十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