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手
这次电话终于打通了。
打通电话后，钱俊给了老申厂房的地址，让老申赶紧过来。
老申也没二话，就往钱俊这里来。
放下电话，钱俊开始嘱咐胖子：“一会儿我最好的发小过来，你叫他老申就行，挺仗义的，就是嘴碎点儿、爱贪小便宜、还抠门，总之人不错。”
“就这，也叫人不……不错。”
“记住一点，他不知道我是sho的人，别说漏了。”钱俊继续嘱咐道。
“明白，少……少说话。”
实验室播报：叮！纳米修复已完成！
听到修复完成的声音，二人便来到脑机实验室。
看着陆湘南走出实验室，钱俊想要问候，却一时又张不开嘴。
“放心吧，没什么事。”陆湘南先开了口。
钱俊回道：“那就好。”
“按照你的要……要求,都改完了，你自己去测……测试一下吧。”说完话，胖子就又回到脑机实验室里了。
见胖子独自回到实验室了，钱俊便问道：“胖子，你不下来帮我测试吗？”
“不了，你……你自己测吧，我最后跑……跑遍数据。”
“还跑什么数据？不是都弄完了吗？”
“好不容……容易碰到个顶……顶配版，你得让我过……过……过瘾。”
原来是因为胖子从没研究过顶配版的ai人，所以在修改底层编码的时候，胖子把光脑内的编码数据尽可能地下载了下来，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地研究一下。
想到胖子就爱研究这些科技产品，而且已经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钱俊也就没再打扰他。于是钱俊就拉着陆湘南来到一楼的休息区，开始一对一的测试。
“你是谁？”钱俊问。
“陆湘南。”陆湘南有些不解。
“我是谁？”钱俊问。
“钱俊呀！你怎么了？”陆湘南更加不解。
“你的记忆还在吗？能回忆一下吗？”钱俊问。
“在呀，昨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生气了，后来你出门工作去了……”陆湘南开始回忆一天多以来的点点滴滴。
“很好，记忆模块没问题。”
这时胖子站在二楼对钱俊说道：“有问……问题。”
钱俊扭头看向胖子，问道：“你是说记忆模块有问题吗？”
“不……不是，整……整个都有问题，你来看。”胖子招呼钱俊来到实验室。
经过胖子的讲解，钱俊了解到：陆湘南作为ai女友，其底层编码应该是围绕家庭生活的，但是陆湘南的底层编码下面还隐藏了一层编码，以目前胖子的经验来看，这层编码具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并不符合目前市场上ai女友产品的编码设计。因为刚开始不知道有隐藏编码的存在，所以胖子在修改一些特定编码的时候，采用了暴力破解的手段，对于普通的ai女友产品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由于隐藏编码的存在，所以这种暴力破解的手段可能会导致未知的bug出现，而具体情况，可能要再进行一次深度解码才能弄清楚。
“深度解码还要多久？”钱俊问。
“看运……运气。”这时的胖子有些没了底气。
“等你好消息。”钱俊拍了拍胖子，又下楼去继续对陆湘南进行测试。
“湘南，你的设计初衷是什么？”钱俊紧张地问道。
“隐藏自己的ai身份，不能因为被别人发现，而伤害到钱俊。”陆湘南答。
“如果我遇到危险怎么办？你会救我吗？”钱俊问。
“和我无关！不救！”湘南答。
……
钱俊又陆陆续续问了很多他关心的问题，而陆湘南的回答完全符合钱俊的预期。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撒谎吗？”钱俊问。
这个问题陆湘南想得稍微久了一些。钱俊还没等到答案，老申就来了。
“咣咣咣。”
砸门声加上厂房里的回声，正好掩盖了陆湘南的回答：“会。”
钱俊一时间忘了刚才的问题，他让陆湘南自己先坐一会儿，便去给老申开门了。
“呦呵！老钱，你这地方挺不错呀！都是些老玩意儿吧！”老申进了厂房就开始东摸摸西看看，“这个蒸汽机怎么还顶了个hello kitty在上面呀？”
“这地方是我一个好兄弟的，你别瞎碰。”钱俊说着话，便拉着老申往二楼走，边走边说道：“以后咱俩只能约在这里见面了，我家现在不安全，别问为什么。”
来到二楼，正巧胖子从实验室出来。
“我先介绍一下。”钱俊首先介绍胖子，“他叫包仁义，我平时叫他胖子，是位顶尖黑客，曾因非法使用网络罪，进去了三年，出来后在业界有了名气，不能说呼风唤雨吧，大家多少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这个厂房就是他的。”
“不……不值一提。”胖子谦虚道。
钱俊转过头来介绍老申，“他叫申旁刚，我平时叫他老申，是位资深倒爷，这小子眼睛毒着呢，什么东西值不值钱，一眼就看得出来。我俩孤儿院认识的，到现在二十年了。”
“你好！”
“你好！”
两人认识过后，钱俊便要和老申单独谈谈，而胖子就下楼去陪着陆湘南了。
钱俊带老申来到胖子在二楼的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便开始询问起来。
据老申所说，他是十五天前就找人把ai女友藏在了钱俊家的楼下，而楼下那家已经被老申买下来了，因为老街的区域监控保留时间是十五天，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直到十五天后老申才把她送上楼。
这时钱俊隐约感觉到老申好像在隐瞒着什么，便问道：“老申，你为什么要躲监控？有什么不能跟我直说的吗？”
老申犹豫了一下，说道：“半年前，我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你，我就试着追查了一下，但是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我跟了他一条街就没影了，所以那时候我就决定找个ai人来保护你，也可以顺便开导你，让你能够忘掉过去。”
“可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要躲监控？”钱俊看出来老申在隐瞒一件大事，便追问道。
“那个……”在老申踌躇之时，胖子推门进来，看起来十分焦急。
“打……打起来了。”胖子指着楼下说道。
“谁和谁打起来了？”钱俊问。
“嫂子和蒸……蒸汽机。”
钱俊和老申互看一眼，在对方脸上都看到了四个字：莫名其妙。
不管那么多了，三人一齐来到一楼，发现陆湘南正在用一米长的大扳手猛砸厂房中间的大型蒸汽机，虽说那台蒸汽机是个装饰物，但是里面的高温蒸汽却是实打实的，这要是炸了，即使不伤到人，也会炸坏周围的设施。
“湘南，你在干嘛？”钱俊赶忙跑过去制止住了陆湘南。
“它烫着我了，呜呜~”陆湘南委屈地看着钱俊。
“好宝贝儿，咱不跟它置气哈，咱去那边玩。”说着，钱俊就半搂半推的把陆湘南带到了沙发旁，刚打算坐下，就发现沙发、茶几、地上都是各种破碎的零件，隐约间还能看出来这些都是胖子的高科技玩具。
“这些都是你的杰作？”钱俊看着陆湘南问道。
此时的陆湘南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杰作”，却不回应钱俊的话，彷佛丢了魂一样。
实验室播报：叮，解码结束！
“我去……去看。”
胖子离开后，老申来到钱俊身边，措辞半天，安慰道：“ai人嘛，都要有个磨合期。”
“不……不好了。”焦急的胖子站在二楼喊道。
“怎么又不好了？”老申不耐烦地回道。
“你们上……上来看。”
钱俊和老申来到二楼实验室，胖子解释道：“隐藏的底层编码是杀……杀手编码，她不是a……ai女友，是ai杀手。”
钱俊困惑地看着老申：“你解释解释吧。”
老申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解释清楚，原来陆湘南用的是上一代ai杀手的光脑基核，然后在此基础上覆盖了一层ai女友的光脑芯片，目前属于还没上市的实验品，在日常生活方面，她就是女友，一旦遇到危险，她就会像保镖一样保护钱俊。这也就解释了“买菜路线最优解”的问题，其实是杀手基核的缘故。
老申还补充道：“老钱，杀手编码和女友编码是绝对分开的，而且调用场景仅仅是当你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不用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那如果是外部破坏呢？会不会出现编码紊乱？”钱俊问道。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买的是顶配版，光脑外层用的是目前最坚硬的碳炔保护仓，在最外面还涂了一层复合陶瓷和纳米二氧化钛的涂料用来隔热，从外部破坏是绝对不可能的。”老申自信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通过脑机连接的方式修改底层编码，然后导致底层的编码紊乱呢？”钱俊接着问。
老申思考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惊恐的看向胖子：“你改她底层编码了？”
胖子尴尬地指了指钱俊：“他……他让改的。”
正在三人惊恐与尴尬之时，只听见楼下 “轰！”的一声巨响。
三人急忙前去查看，原来是蒸汽机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