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哨兵
钱俊扶着二楼的栏杆，探出头去，在破碎的蒸汽机和遗落满地的金属外壳之间，努力寻找着陆湘南的身影。
这时老申用手指捅了一下钱俊，说道：“别找了，在这里。”
钱俊这才发现陆湘南站在二楼不远处的栏杆旁，手里还握着正在喷水的水管子。
钱俊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问道：“湘南，没事吧？”
“我没事！它有事！”陆湘南怒气冲冲地指着破碎的蒸汽机说道。
“老申，你陪胖子去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危险。”钱俊轻轻地从陆湘南手中把水管接了过来并关掉了阀门，问道：“它只是烫了你一下，你就要它的命，不至于吧？”
“我没有，我没有。”陆湘南委屈的看着钱俊。
“嫂子把进水阀关……关了。”这时楼下的胖子对钱俊说道。
“那是因为我怕它再烫到人，就打算关了它，那周围就那一个阀门，我就顺手把它关了。”陆湘南依然委屈道。
“能理解。”钱俊扭头看向胖子，“胖子，这事儿吧，不全怨你嫂子，你弄个蒸汽机放这里，为了安全也得安个报警器、泄压阀之类的东西呀。”
“有报……报警器的呀，哪……哪去了？”胖子寻找着。
“报警器长什么样？”老申也帮忙找起来。
“hello k……kitty！”
这时陆湘南从上衣兜里掏出了hello kitty形状的报警器。
“那个……”钱俊此时有些尴尬，“胖子，是我们的责任，我来承担。”
然后钱俊就带着陆湘南来到一楼加入了“灾后重建”工作。
“我真没有要杀它。”正干着活呢，陆湘南突然说道。
此时众人也不知所措的放下手中的活，看向陆湘南。
“我在关掉阀门后，看它竟然越来越红、越来越热了，我就怀疑它是发烧了，于是就用二楼的水管跟它降降温，然后就炸了。”陆湘南低头陈述的样子像极了小学生没交作业被罚站时的样子。
“这唯一能……能导致爆炸的路线，你都这么行……行云流水，不愧是杀……杀手，你说要是……”
胖子还没说完，老申便抢着说道：“行了，死胖子，别说了，别给老钱添乱了。”
“我哪添……添乱，我那是……”胖子看向钱俊，发现钱俊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行……行吧，算我嘴……嘴欠。”
厂房收拾干净后，众人来到休息区，胖子给大家准备了饮料和零食。
钱俊倚在沙发上问道：“胖子，还能修好吗？”
“都碎……碎成这样了，找个时间我把它扔……扔了。”
“我是问你嫂子的底层编码。”钱俊解释道。
“那我就无……无能为力了。”
“你也太小心眼了，死胖子。”说完胖子，老申看向钱俊，“老钱，你这交的什么朋友？”
“不……不是我小心眼，是……”
胖子还没说完，老申又抢着说道：“是什么？你说呀，还说不是小心眼，人家不就是弄坏个小装饰吗？你至于的吗？”
这时钱俊示意老申别说了，“你让胖子说完。”
经过胖子解释，了解到陆湘南所隐藏的杀手编码被女友编码完全覆盖，如果要彻底清除杀手编码，以胖子目前的手段就必须先对女友编码进行大面积破坏，然后才能对杀手编码进行有效清除。
胖子还补充道：“除非能找到她……她的设计者，然后通……通过上帝开关去清除杀手编码。”
“上帝开关？那是什么？”钱俊问道。
“这要从上个世……世纪说起，那是一个科技昌……昌明、黑客横……横行的时代……”
通过胖子的讲解，众人了解到，“上帝开关”是ai人的设计者为了方便更新或修改编码而设置的，只有设计者自己知道每个ai人的“上帝开关”在哪里。就像上个世纪的程序员在调试程序时，为了方便更新数据和更改软件设置，而使用的“后门”。
“不过。”胖子补充道，“根……根据现行法律，为避……避免伦理道德问题，a……ai人的设计者信息，只允许保……保存在全球信息管……管理局，其他地……地方没信息，也查不到。”
“胖子，你能黑进去吗？黑进全球信息管理局。”钱俊问道。
“你知道每天有多少黑……黑客想黑进去吗？”胖子无奈的说道，“你拿你……你兄弟当神了？”
“老钱，不用那么麻烦，湘南是实验品，是我直接找杨教授做的。”老申说道。
“哪个杨教授？”钱俊问。
“全球光脑研发中心主任，杨青。”老申答。
“就是那……那个二十年前，独……独立完成ai人技术的诺……诺奖得主？”胖子激动的说道。
“所以她能帮忙？”钱俊问。
“她没得选吧，毕竟隐藏杀手编码这件事情，她还不想公之于众。”老申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老申你就负责联系杨教授，尽快见面。”钱俊看了看众人，“我现在去哨兵那里给湘南做个假身份，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然后钱俊想了想又说道：“咱们这阵子都住在胖子这里，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再恢复正常，可以吗？”
众人点头答应后，钱俊便让胖子对陆湘南进行3d扫描，然后钱俊拿着陆湘南的3d扫描件，开车前往古玩街。
古玩街位于主城区东南部，与钱俊家的老街相邻，都属于穷人的天堂，老街是穷人的住所，人口稠密，古玩街则家家都是个体户，做的都是穷人的生意。
而古玩街中有一处鬼市，卖的都是明面上看不到的东西，什么合法的、非法的，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只要你有钱，鬼市什么都有。不过这鬼市一般人可找不到，由于鬼市的出入口经常更换，所以必须要有正确的暗号才会有人领着进去。
钱俊来古玩街就是要去这个鬼市，因为只有通过鬼市才能到地下城去，而地下城中才有钱俊要找的人。
三十多分钟后，钱俊来到古玩街，轻车熟路来到一家复古酒吧，这里就是鬼市的出入口。
钱俊在蓝色的吧台上点了一杯蠕渌，然后走到红色吧台，跟调酒师说：“绿的不好喝，换成罗浮春。”
调酒师问：“您不是本地人吧。”
钱俊答：“天上的。”
然后调酒师给了钱俊一杯罗浮春，并带钱俊进入鬼市。
“你们这出入口又换了？”钱俊问道。
“没办法，查得严。”调酒师将钱俊带到鬼市就离开了。
进来后钱俊发现，这次进来的出入口正好挨着地下城的出入口。于是钱俊便打算直接进入地下城。
“站住！”一队八人的武装力量在地下城出入口拦住了钱俊，一位雇佣兵说道：“今天地下城戒严！”
“什么情况？怎么就戒严了？”钱俊问。
“无可奉告！”雇佣兵严厉的回道。
“我找哨兵！可以吧！”钱俊也严厉起来。
“你说找哨爷就找哨爷呀，你算老几？”一位管事儿的走了过来，一看就是雇佣兵的头头，用手枪横着敲了敲钱俊的脑袋，意思是“赶紧滚！”
此时钱俊愤怒的心情终于压不住了，钱俊右手快速用力握住手枪枪栓并向下压，让雇佣兵的左手无法用力，然后身体快速右移，同时集手臂力量向左侧用力扭动，此时雇佣兵的左手手腕“咔”的一声，手舟骨骨折，月骨错位，手指被动伸直。
看得出来，钱俊这两天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只手上。
然后钱俊瞬间夺枪并用枪指着那位雇佣兵，说道：“你只需要通报一声，老钱找他，他不见我，我就走，免你许多麻烦。”
“快快快！”那名雇佣兵捂着左手手腕喊道，“去找哨爷，说老钱找他！”
剩下七个雇佣兵此时正举枪指着钱俊，一看这架势赶紧派出一个人去找哨兵。
不一会儿，地下城的出入口打开了，哨兵走了出来。
“哨爷”
“哨爷”
……
雇佣兵们对哨兵点头哈腰。
“老钱，对不住！今天情况特殊！”说着话，哨兵就带着钱俊往地下城去。
进入地下城之前，钱俊将夺来的手枪还了回去，威胁道：“记住我的脸，下次来别犯混！”
进入地下城后，钱俊问道：“你这里怎么突然戒严了？”
哨兵附耳轻言道：“小城主死了，秘不发丧！”
钱俊也轻声道：“谁干的？”
“目前猜测是小城主的一个相好的。”哨兵轻声道，“事发之后，她人就不见了。”
“你瞧你用的这词儿，太土了。”钱俊看了看哨兵，笑着说道，“就是他情人呗。”
“咱俩谁土？”哨兵指了指钱俊的口袋，笑着回击道，“还在用智能机的老古董。”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哨兵家。
钱俊说明来意，哨兵也没有推脱，不过伪造身份比较麻烦，可能要等很久。
所以，哨兵提议：“如果能找到一个长得很像的人，然后替换身份就能快一些。”
“还能替换身份？那不就同时存在两个人了吗？”钱俊问道。
“杀了另一个。”哨兵爽快地回答道。
钱俊噎了一下，回道：“你个畜牲。”
然后两人哈哈大笑，钱俊心里清楚哨兵不是个嗜杀之人。
之后钱俊解释了目前这个ai女友和前女友长得很像，而前女友去世十年，正好可以替换身份，并给出3d扫描件。
钱俊补充道：“陆湘南的死亡信息可以抹除吗？”
“不麻烦，我来搞定，最晚七天。”
聊完正事，钱俊赶着回去，哨兵便将钱俊送到地下城出入口，见钱俊走远，哨兵才独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