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改编码
“三……三……三分钟。”电话里面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
钱俊紧张的心情并未平息，“一会儿发给我，不，我还是去你那里吧。”
放下电话，钱俊开始安排家里的事情。
钱俊对陆湘南说道：“湘南，我出去一下，如果饿了你就先吃吧。”
钱俊顿时怀疑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可是ai人呀，怎么可能饿呢。
“你呢？”陆湘南轻声道。
“我回来再热一热饭菜就好，记住千万别出门，如果有人闯进来……”
钱俊话还未说完，陆湘南就指了指冰箱旁边，说道：“那里有枪。”
“好吧，别留活口。”
钱俊开车四十分钟来到城郊的一处小型厂房。
院门缓缓打开，钱俊驱车进入。停好车，来到厂房门口，大门自动识别到钱俊，并缓缓打开。厂房内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朋克风，至于是什么朋克呢？太乱了，至少在钱俊眼中已经看到了赛博朋克和蒸汽朋克两种风格了。
“胖子，我来啦，你死哪去了？”钱俊进门后，没见到胖子，便喊了一句。
“楼……楼上”，胖子一边吃着袋装薯片一样的零食，一边招呼钱俊上楼。
钱俊来到二楼，寒暄了两句：“你现在的风格挺杂乱呀，又是赛博朋克，又是蒸汽朋克的，这搭调吗？”
“要么说你是老……老古董呢，我这叫后……后赛博，蒸汽就是个装……装饰，我这还有纳……纳米朋克，将来还有可能有生……生化朋克。”
钱俊看着杂乱的办公室，问道：“我坐哪？”
“那……那边，红……红的”，胖子指了指红色的椅子。
钱俊看到红色椅子那里有一台全息投影机，明白了要用那台机器查监控。
钱俊坐了过去，问道：“多久的？”
“按照你……你的习惯，一天。”
“谢谢。”
“咱俩不……不说谢。”胖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跟着钱俊。
钱俊查看监控后，发现了两个问题，又印证了一个事情。
第一个问题：陆湘南出门后的路线像是规划好的一样，或者说陆湘南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多余的，在什么时间走哪一条路可以避开人群、躲掉红灯，先去哪个超市买什么东西不用排队等等，她对周围环境异常的熟悉，更准确地说就是陆湘南从出门买菜到回家，整个路线就是最优解。
第二个问题：确实有人在跟踪陆湘南。
印证的事情：老申来找钱俊的时候，确实两手空空，强叔的那个视频是真的，而且一定不是监控视角。
“那女……女的谁呀？”这时候胖子凑了过来，“从你……你家出来的。”
“一个朋友。”
钱俊没想多说什么，不过胖子早就看出问题来了。
“嗯？哪个朋友？a……ai朋友啊？”
钱俊没有说话，但是看向胖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看出来钱俊的心思，用手划动着全息投影的时间轴，说道：“最……最优解，能是人？”
“胖子，这是我的秘密。”钱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是他清楚胖子不会害他。
“放心，你救……救过我，放心。”
“这个。”钱俊指了指全息投影，“拷一份给我。”
“给。”胖子早就准备好了，并将备份给了钱俊。
钱俊接过备份说了句：“谢啦。”
“钱俊，你……你今天怎么了？一连说……说了两个谢。”胖子看出来今天的钱俊格外的客气。
“因为一整天里，只有你在帮我。”
之后胖子为了帮钱俊解忧，一再追问，再加上胖子本就知道钱俊的真实身份，于是钱俊就将一整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让胖子帮着想想办法。
最终两人达成共识，胖子负责修改陆湘南的底层编码，让她的行为尽量接近人类。钱俊负责去黑市为陆湘南做一个人类的假身份。之后胖子会尝试着将陆湘南在ai加工厂中的数据进行抹除。
“那我先回去了。”钱俊答应第二天带陆湘南到胖子这里，便离开了。
回到家后，钱俊发现饭菜依然是热的，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做好了饭在家里等他。
“问题都解决了？”陆湘南关切地问道。
“还没。”
“会解决的。”陆湘南安慰道。
“嗯，会解决的。”
之后两人就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
温馨的气氛、家的感觉久违了。
这是十年来钱俊吃过的最可口的晚饭。
意犹未尽之时，钱俊有些惭愧地说道：“湘南，明天你陪我出去一趟。”
“好耶！”
第二天。
钱俊带着陆湘南来到胖子这里。钱俊发现今天的厂房里面格外干净，很明显是胖子打扫过了。
“我说胖子，太阳打西面出来了，开始爱干净了？”钱俊调侃道。
“这不，嫂子来……来了吗，我寻思着，多少得像……像个人样。”
互相介绍完身份之后，胖子就跟钱俊讲明了修改底层编码的利害关系。
最后补充道：“我可不……不保证能让你满……满意。”
“明白。”
钱俊握着陆湘南的手，说道：“刚才你都听到了，只是改动行为、语言和一小部分逻辑模块的底层编码，都是尽可能地拟人，不会有大问题的。”
“可是……”陆湘南犹豫道，“以后也许会成为你的累赘。”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钱俊也犹豫了一下，“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更危险。”
“我明白了”陆湘南微笑着回道，“你！钱俊！应该是sho的人，所以我的底层编码必须要修改。”
钱俊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随后，三人来到二楼的脑机实验室，胖子先对陆湘南进行检测。
这时强叔打来电话，“小钱，今天下午一点钟，有一个米国访问团要参观一号光脑加工厂，我给你弄了个访问的身份，你去调查一下。”
“好的强叔。”
放下电话，钱俊将修改底层编码的事全权交给了胖子。
“胖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有任务出去一下。”
“放心，这交……交给我。”
钱俊与陆湘南微笑着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
眼下时间还早，钱俊决定先去任务中的那家碳炔加工厂，那里也是全球唯一的一家碳炔加工厂，据说安保级别接近总统府。
开车来到碳炔加工厂外一公里的入口处，钱俊被持枪的士兵拦下。
“请出示id卡。”
“我是来参观的。”钱俊递出自己的id卡，“米国访问团的。”
“无访问权限，请于一分钟内离开这里。”
“我是下午的访问团，你们可能还没接到通知。”钱俊试图混进工厂，“你就让我把车停里面，我不往里走。”
“还有五十一秒……五十秒。”士兵开始读秒。
“那我不进去，能在外面等会儿吗？”
“四十秒，全体戒备！”此时，钱俊身边的士兵都把枪掏了出来。
钱俊见混不进去，便驱车赶往一号光脑加工厂。在车上，钱俊给老申打去电话，想要问清楚老申是怎么把ai女友送来的，但是一连打了三遍都没人接。
两个小时后。
钱俊来到一号光脑加工厂，并顺利混进米国访问团，开始以访问团成员的身份进行参观。
“唉，先生。”一位工作人员叫住了钱俊，“那里是生产线入口，不在此次访问路线当中。”
“哦，我是想找卫生间。”钱俊编了个相对自然的理由。
“跟我来，先生。”工作人员带着钱俊来到卫生间。
钱俊象征性的洗了下手，出来时发现那名工作人员在等着钱俊，很明显钱俊成了重点防范对象。
“谢谢啊。”钱俊感谢了一下，并记住了这名工作人员的名牌：冯坤。
这次访问团根本就没参观生产线等重要部分，只是跟着解说员了解一号光脑加工厂的历史，几个小时的访问并没有什么收获。
访问活动结束后，钱俊便快速开车回到胖子那里，钱俊心心念念都是陆湘南，以至于忘了第一时间向强叔汇报工作。
与此同时，一号光脑加工厂内监控室的门开了，冯坤走了进来。
“冯组长好！”众人看见冯坤，便起身问好。
“看下监控。”冯坤指了指钱俊，“我要那个人的信息。”
“稍等。”监控人员加紧工作，“有了，钱俊，男，三十周岁，单身，父母双亡，住址是主城区老街，上个月抽奖获得了本次访问的名额，不过……”
“不过什么？”
“他在半年前定了一个旗舰版的ai女友。”
这时监控室内的其他工作人员开始交流起来。
“真的假的？”
“老街不是贫民窟吗？”
“假的吧？”
“老街住户都买得起旗舰版了，看来我真是个废物。”
……
“收入来源呢？”冯坤追问道。
“收入来源是银行存款的利息，至于具体数字，我们没有权限。”
“知道了。”冯坤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回到胖子那里，钱俊发现陆湘南还躺在实验室里，问道：“还没好吗？”
“刚改完，正用纳……纳米机器人修……修复皮肤呢，我跟你说……”
“你等一下。”胖子还没说完话，强叔的电话又来了。
钱俊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余秘书，问道：“钱俊，强叔让我问你，探查的怎么样了？”
这时钱俊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汇报。
“这次访问团只是了解了工厂的历史，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不过有个人你帮我查一下，叫冯坤，是这次的接待员之一，但是我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
“就这些？”
“是的。”
“以后别忘了及时汇报！”余秘书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可惜钱俊听不出来。
放下电话，这才抽出时间搭理胖子。
“胖子，你刚才要说什么？”
“谁……谁送你的ai女友，太有钱……钱了，顶配版，得……得一千多万了。”
“一个土豪。”
“你帮我问……问……问他还缺儿子不？”
钱俊无奈地笑着，并拨通了老申的电话。
这时候胖子又凑了过来，问：“打给谁……谁呀？”
钱俊看了看胖子，笑道：“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