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不是巧了吗
夜星恒本来指望着陆清岚会让他吃点东西，毕竟便利袋里就有现成酸奶和牛肉干。
但陆清岚却摇了摇头，道：“忍忍吧，你刚吃了辟雾丹，乱吃东西会影响药性。队长很快就到了，等回了司部，你就可以吃东西了。”
“我接下来会怎么样？”夜星恒问。
陆清岚抱起胳膊，看了看单元防盗门外的灰雾，道：“先在司部隔离室观察7天，如果没有异化，再走下一个流程。”
夜星恒挑了挑眉，问：“如果异化了，会怎么样？”
他没问下一个流程是什么，因为正常人这个时候最担心的应该是自己会不会异化。
陆清岚沉默了几秒，道：“大概率会死，小概率运气好，可以加入镇雾司，成为守秘人。”
“守秘人？”夜星恒好奇，这个职业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陆清岚道：“[守秘人]是镇雾司所有武装人员的统称。”
“那巡雾使呢？”夜星恒问。
陆清岚答：“[巡雾使]是守秘人的一个工种，只有对诡雾抗性极高的人才能担任。”
夜星恒记下这个知识点，接着才问他最关心的问题：“要是没有异化，下一个流程是什么？”
陆清岚道：“没有异化就说明你对诡雾的抗性极高，所以下一个流程就是邀请你加入镇雾司，成为见习巡雾使了。”
呃，这不是巧了吗。
夜星恒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之前他还愁想进镇雾司但没门道呢，现在门道直接炫在他脸上了。
忧的是，他对镇雾司还不够了解，还没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想到这里，夜星恒试探着问道：“可以拒绝加入吗？”
“当然可以，”陆清岚道，“不过很少有人会拒绝的。”
“为什么，他们给的很多吗？”夜星恒问。
陆清岚想了想，答：“确实很多，但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多’。”
不是我想的那种『多』，是哪种『多』？
夜星恒刚想问什么意思，陆清岚的手机忽然传出了队长的声音：“小岚，我到了，带他出来吧。”
话题到此结束，夜星恒戴着头套，被陆清岚押着上了一辆车。
听发动机的声音，这应该是一辆柴油车，关门声很厚重，车子开起来也很稳，应该是一辆相当结实的军用车。
大雾天开车是件很危险的事，但夜星恒能感觉到这辆车的车速并不慢，车里除了他自己，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动静，也就是说，队长在亲自开车。
难道这位队长也有诡雾视觉？
想到这里，夜星恒用一副紧张担心的口吻道：“大雾里开车，会不会太危险了？”
队长没有出声，继续专心地开着车。
陆清岚开口安抚道：“这里的路况我们熟得很，而且开不了多远就转地铁了。”
夜星恒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由于诡雾的关系，这个世界的交通系统与地球有着很大的不同。
空中交通只有浮空艇，因为一旦出现诡雾，一没视野二没通信，飞机根本无法降落。转去其他机场的话，既费时又费油，不仅欲速不达，成本还贼高。
所以雾天也可以安全迫降的浮空艇就成了航空交通的首选，但也仅限于军用和商用货运。
海上的交通倒是受影响不大，船舶遇到诡雾，直接抛锚躲在船舱里苟命就好了。只是因为诡雾的关系，需要配备更多的淡水和食物，所以同样排水量的船舶，船上的人员会比前世的少很多。
至于陆地的民用公共交通系统，基本就只有地铁和高架轻轨。私家车牌照只发房车的，商用车牌照只发货运的，特殊车辆另算，禁止在市区骑行自行车、电动车和摩托车。
这是因为诡雾警报一响，大家都是第一时间往家赶，如果私家车太多，很容易出现交通事故，造成大拥堵，而自行车、电动车和摩托车容易乱停乱放，占用交通道路，堵塞地铁站入口。
这个世界的铁路交通系统非常发达，以夜星恒所在的应天城为例，1000万人口的城市有100条轨道交通线路。市区内从任意地点出发，最多步行500米必能走到一个地铁或轻轨站。
不过即便是这样，大家在找工作时，也会尽量遵循就近原则，大部分公司也会优先提供职工宿舍，甚至是在家办公的职位。比如夜星恒打工的便利超市，就在他居住的小区里。
根据镇雾司的规定，雾灾警报拉响后，所有非私家住宅的公共电子防盗门、园区大门等需保持敞开畅通，直到雾灾解除为止。
这么做，一是能避免公民赶回家避灾时发生拥堵，二是方便镇雾司行动。
所以车子畅通无阻地开出了小区，行驶了两百米不到，便在地铁站入口停下了。
直到这时，队长才转过身来，将后座上的夜星恒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轻轻点了点头，转而对陆清岚道：“你辛苦一下，一个人送他去司部吧。这小子挺不错，路上可以多聊些。”
“好，放心交给我吧。”陆清岚微笑回答，打开车门，领着夜星恒下了车，进了地铁站。
……
夜星恒依旧戴着白布头套，但透过薄薄的布套能看出地铁站里灯火通明，且能听到有人小声聊天的声音。
两人乘上垂直电梯，陆清岚按动操作面板，电梯开始下行。
城市的地铁线路很多，层层叠叠的，有不少位于地下深处，这类线路都会配备大量电梯，以确保雾灾警报拉响时所有避难者都能快速到达站台。
华夜的城市都建有地下避难所，并与地铁系统相互连通，是专为地铁工作人员以及来不及赶回家的乘客准备的。
夜星恒知道地下避难所的存在，但今天还是第一次在雾灾期间进入地铁。
之前他一直以为，雾灾期间地铁是停运的，却没想到雾灾期间的地铁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而且距离地面入口这么近。
他忍不住询问：“雾灾期间，地铁是正常运行的？”
陆清岚点头：“是的，不过人员已经全换成守秘人了。”
夜星恒明白地点了点头，地铁站、地铁隧道和列车内部都是贴了厌胜符的，理论上来讲这里即便有诡雾，浓度也不会太高。
所以守秘人应该和巡雾使一样，也对诡雾污染有着不错的抗性，可能会比巡雾使低一些，但加上避雾丹，应该就不会污染了。
想到这里，夜星恒试探着问道：“镇雾司有不参加战斗的文职人员吗？”
陆清岚看了一眼被白布袋罩住脑袋的夜星恒，道：“有，不过纯文职的数量很少，大部分都是武职兼文职的。你是想做纯文职吗？”
夜星恒想了想，道：“我对你们了解得太少了，还没想好要不要加入。”
陆清岚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夜星恒，感觉这孩子与同龄人有些不太一样，过于谨慎和稳重了。
明明都有胆子在雾灾期间出门了，却对加入镇雾司这件事格外慎重，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