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拍戏
“设计不行，经营也不行，上层决策一塌糊涂，”穆子施嗤笑，“我敢说宋氏活不过五年。”
五年。按照正常的时间，现在离他因为无法入职宋氏而车祸死亡的那一年，间隔正好是五年。如果一切都像重生前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穆子施会不会在他去世那一年就知道宋氏糟糕的经营状况？
那么阻止他入职，会不会是……
乔观不敢再往下想。就算自己的假设成立，可他不明白穆子施帮助他的理由，两人高中时就早有嫌隙。
“那你自己决定。”许孟声索性将文件直接甩到办公桌上，穆子施走上前接过。
这个会议没有持续多久，没多久所有事情准备妥当，《飞跃山川海》正式开机。
乔观饰演的是一个偏僻小村庄里的高中生，男主角由穆子施饰演，女主角则是骆倩珊，他们在剧中都有共同的身份。
第一场戏很简单。乔观坐在自家的小庭院里，看着远处的山和星空。穆子施从院子边简陋的栏杆外翻进来，骆倩珊没有动，远远地看着两个人。
穆子施凑过去，直接一屁股坐到乔观大腿上，但很快就被乔观赶了下去：“干嘛啊你。”
“想不想去看看？”穆子施的视线落在乔观刚刚看着的地方，“听说那边很漂亮，比村里漂亮多了。”
“怎么可能。”乔观笑着，闹着玩似的拍了拍穆子施的手臂。
“想就可以。”
“咔——”
乔观从地板上站起来，穆子施跟在他旁边回了化妆间，悄悄靠在他身旁说了一句：“乔乔好厉害。”
“……谢谢。”被穆子施这种咖位的大明星夸这么一句，乔观不免有些自满。
穆子施又在他耳边低声道：“乔乔的大腿也很舒服。”
“……”乔观被他这句堵得说不出话，半天才冒出一句，“去休息。”
穆子施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还是乔观硬推着人到一边，自己则坐在位置上点开某博，飞跃山川海不负众望地上了热搜。
【我，的，，某人怎么又来营销了？一天不靠小狮子就活不下去是吧？什么寄生虫？】
【救救，好好的电影就这样没了啊，什么乔观要炒可不可以滚远一点啊】
这种糟心评论见得多了，乔观也就习惯了。他随手关上手机，拿起旁边的剧本，后面有他和骆倩珊的对手戏，他看到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场戏要在一片泥地旁边取景。乔观和骆倩珊面对面站着，只见骆倩珊装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低着头向乔观开口：“你和弄庭关系这么好……你能不能劝劝他，不要再想着出村了，很危险的。”
“我劝他？你都说不动，我怎么行。”乔观微微叹了口气，“他现在还劝我陪他一起去。”
骆倩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不信……上次他逃课也是你劝他的……你肯定可以……”
乔观沉默半晌，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气氛尴尬了片刻，乔观才缓缓开口：“可是弄庭有这种想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是不是就是想把弄庭从我身边带走？”骆倩珊的声音蓦地压低，还带了些许哭腔，“你试试，你都还没试过你就说这种话……”
“行，我知道了。”乔观实在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骆倩珊情绪似乎一直有些激动，转过身一不小心，就踩进了泥地里，以至于半条腿上全是烂泥。
乔观连忙过去，正打算把人拉上来，结果自己一不小心也栽进了泥地里。骆倩珊没忍住笑：“你傻啊？”
“……先踩的人傻。”乔观刚说完这句，穆子施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远远地对着两人开口喊：“你们在干嘛，洗澡啊？”
“弄庭，别笑了，拉我们上来。”骆倩珊朝穆子施招手，穆子施这才跑过去将骆倩珊和乔观先后拉起来：“赶紧回去，脏兮兮的，两个大泥狗。”
“咔——”
小泥巴人乔观连忙脱了沾泥的外套，但里衣仍然被染了一大片泥。旁边骆倩珊只沾了半条腿的泥，连忙几步跑到穆子施跟前：“子施，沾了泥裤子都重了，袜子也不能穿了。”说完还摆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嗯。”穆子施随口应付，“说完了？我急着走。”
见穆子施要走，骆倩珊连忙拦在前面：“子施，我好像刚刚扭到脚了，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扭到脚？你刚刚挡着我的时候脚步不是很利索吗。”穆子施握紧乔观的手臂，“乔观身上全是泥，他要去换衣服了。”
骆倩珊开口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穆子施直接一把推开：“不好意思，你挡住了。”
乔观身上的脏衣服被穆子施脱下来。他正打算躲进帘子后面，却被穆子施伸手拦住：“又不是没见过。”
“……”乔观没回话，自顾自地在试衣间里找自己的衣服，准备收工。还没等他穿上身，穆子施伸手将人拥进自己怀里：“泥还没擦干净。”
试衣间里开着暖气，穆子施用毛巾将乔观手上和脚踝上的泥仔仔细细地擦了个一干二净，就连面上的汗珠也被他擦干。乔观居然莫名地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扭了扭身体，躲开穆子施手上的毛巾。
“别动。”穆子施一边说着，一边强行捏住乔观的腰，“还没擦干净。”
乔观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上正面早已没有泥渍，腰部被衣物覆盖着，按理说并不会沾上：“那里没有泥。”
“但是老婆出汗了。我给老婆擦汗。”穆子施依然轻手轻脚地动作着，“是不是暖气开太大了？”
乔观做了否定的回答。好一会儿穆子施才停下动作，将那块毛巾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继而又将衣物一件一件地穿到乔观身上，像是在对待自己心爱的洋娃娃。
“老婆，我们回家。”
穆子施的车没有再停在片场外面，而是停在了附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乔观坐在副驾驶座上，穆子施开着车，两个人沉默了半程，穆子施才忍不住开口：“可以跟老婆一起拍电影，我很开心。”
乔观没来得及想该回应什么，只听穆子施继续开口：“到时候电影院的屏幕里就会出现我们两个。老婆，我好想我们能到处出镜，想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到了乔观家门口之后，穆子施踩下了刹车。
“老婆，要是我是普通人就好了。”
乔观下了车，愣愣地看着穆子施的车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