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总裁
同一句话说了三次了，乔观实在不明白穆子施为什么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就因为他是未婚夫吗？要不是碍于这层身份，他也没耐心把穆子施哄得像个小孩一样开心。
“老婆身上好暖和。”穆子施在乔观身上蹭来蹭去，结果对面甩过来一句：“开着暖气。”
乔观硬是挣开了穆子施那个仿佛要把他从腰上掐断的拥抱，随意地坐到沙发上，拿起自己手机点开刚刚穆子施帮他发布的视频，发现除了介绍房屋那块无聊内容，其他的什么都没录进去。
底下也很快冒出来了评论：
【就录这个？呜呜呜呜乔美人完全不懂我们想看什么！】
【谁在拍啊这是。】
【不是穆子施吧？营销真是无处不在，能不能别捧这sb十八线了。】
【楼上，顶你上去。】
乔观点开自己的粉丝那一栏，好不容易才在一对乱七八糟的头像当中找到穆子施，想了一下还是点了个关注。
甚至忍不住点进去看主页。
穆子施更新的视频也没几个，最新的一条是文字动态，上面写着：
【好久没更新了。你们发给我剧本，我和神秘嘉宾演给你们看。挑合适的演。】
乔观看了看底下评论，由于篇幅限制，粉丝们都是甩了各种各样的链接在底下，后面接的话基本上都是哥哥小狮子看我看我之类。
他随手点了热一进去看，发现居然是一篇他和穆子施的同人文，标题就叫朝观暮览。
之所以是热一，是因为这篇是被骂上去的。
写得好不好他不知道，看得他莫名其妙脸热却是真的。这个故事讲了他和穆子施的前世今生，从相遇相识到相爱，甚至婚后生活也有涉及，乔观看了都直呼精彩——如果他不是故事主角的话。
他又随便翻了几篇，基本上都是什么穆子施暴打乔观，大量血腥画面描写，评论区一片叫好，吓得他连忙关掉页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发上来的，居然能过审核。
穆子施凑过来戳了戳乔观发烫的脸：“老婆在看什么？”
“没什么。”乔观拨开穆子施的手指，“暖气太热了。”
原本乔观还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但等到他明白穆子施口中的神秘嘉宾是自己时，他的表情彻底垮了下去。
“什么意思？”乔观坐在穆子施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穆子施讨好地拉拉他的手腕：“接下来有一个电影节，公司打算投资一部电影，说不定我和老婆可以合作，刚好直播可以帮我们造势。”
乔观勉强接受了穆子施的理由：“直播什么？”
“粉丝的作品。”说完穆子施点开乔观之前看的热一的同人文，“你先看看挑一段，我准备一下。尽量不要是可能会引起话题的情节。”
乔观挑来挑去，觉得描写小学的太幼稚，成年的太热情不合适，婚后倒只是靠在一起说几句话，他觉得可以接受。
也不知道穆子施怎么想出的馊主意。他随口抱怨。
直播镜头前，穆子施几句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接着他侧过头，装模作样地问了乔观一句：“有没有看到我之前发的动态？”
“看到了。”乔观随口答道，穆子施轻笑：“那你要当我的神秘嘉宾了。”
一串弹幕飞过：
【猜到，又搞这种，真让人吃不下饭。】
【大家看到堆填区的垃圾了吗？那些都是我吐的，谢谢。】
【吃枣药丸四个字，不愿再提哈。】
接下来穆子施就凑近坐到乔观身边，手握到乔观的手臂上：“累了吗？”
乔观看着固定在支架上正在拍摄的手机，刚才文章他也只看过几遍，台词只有几句，原本觉得自己记得很熟练，可现在这一刻却莫名其妙想不起来。
穆子施看着他呆愣的模样，也不接话，沉默片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抛出下一句：“累了就躺一会。”
【小狮子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杀了我吧，真受不了了】
【真服了，刻意麦麸也不必如此吧？】
“……”虽然乔观记不清剧本，但也知道里面没有这句话，索性就开始自由发挥，“那好，我躺会沙发。”
“要枕头吗？”穆子施把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脸上的笑容很柔和，凝视对方的眼神很生动，差点把乔观吸引进去。
乔观仔细想了一下，理解了穆子施的意思：“不麻烦了，我直接回房间。”
穆子施没忍住笑。
【拍的什么东西，退出了】
【营销都这么水，不想干了吧？】
正当乔观以为差不多结束的时候，穆子施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以至于他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不准拒绝我。”虽然剧情被乔观演得莫名其妙，但穆子施看上去依然在入戏，声音仿佛带有某种诱惑力。
【什么东西，笑死我了，根本没跟剧本啊】
【不行了，去医院吐了，某人连台词都说不对吧？】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乔观愣了半晌，才缓缓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抬头，发现穆子施脸上露出一副如同朋友间玩闹的笑容，对方看着他的眼睛：“被吓到了？”
乔观摇摇头。等到直播结束过一两天，他刷了刷某博，才发现自己和穆子施的直播视频被顶上了娱乐热搜，评论清一色的恶心想吐垃圾营销，估计这段时间他娱乐首页得到处都是他和穆子施。
乔观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九点整。他今天正好约了经纪人谈电影节的事，说公司投资的电影可以给他一个试镜机会，他一睡醒便收拾外表，匆匆忙忙赶到公司，甚至还不小心在半路上滑了一跤，幸好没人看见。
他刚进电梯，恰好这个时候许孟声也走了进来，面不改色地按下电梯按钮。
“许总早上好。”乔观问候了一句，许孟声轻轻点了点头：“你跟子施的直播我看过了。”
乔观原本还不知道怎么反应，结果许孟声继续低声开口：“想靠子施来博人眼球？”
乔观沉默了一下：“是子施想和我拍，许总。”
“随便你。”
许孟声话音刚落，突然感觉脚下猛地一抖，电梯里的灯光瞬间熄灭。他连忙取出手机，光线从手机屏发射出去。
乔观稳住身体，立马伸手按了所有的电梯键，他侧过头朝向许孟声：“许总，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许孟声蓦地笑了两声，“困电梯而已，我在公司被困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说完他摁下紧急按钮。
听着许孟声这般轻松的语气，乔观卸下防备，也没忍住弯了弯嘴角：“许总，困电梯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姿势。”
“是什么？”许孟声似乎来了兴趣。
乔观立马亲身给他做了示范，将头部和后背紧紧靠在墙壁上，双腿略微弯曲：“万一电梯下坠，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姿势。”
“还没试过下坠。”许孟声笑道，“教我这个，是想让我跟你试试？”
“……？”乔观觉得这个发言简直莫名其妙，许孟声倒是没放在心上：“开玩笑，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
乔观觉得这个玩笑既不好笑又很尴尬，当总裁的都这样吗？他不由得腹诽。
“子施以前从来没跟我提过你。”许孟声蓦地开口，“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小学……”
许孟声开口打断他：“不是指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他有这种关系的？”
乔观觉得某个字眼有点刺耳。关系，确实他和穆子施算不上什么关系，穆子施眼里是地下情，许孟声看着他像金丝雀，他否认前者，又不愿意承认后者。
“入行开始。”乔观冰冷地答道。
电梯毫无预兆地再次剧烈震动，许孟声脚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乔观连忙伸手过去：“许总。”
许孟声一把拉住乔观的手，这才慢慢稳住脚步。他无意中留意到乔观的手上沾了一片灰，便松开手在自己包里翻找，最后将一个小小的包装袋放进乔观胸前的衬衫口袋里：“谢谢。手脏了，湿纸巾，你可以用它擦干净。”
“……谢谢。”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被技工打开，许孟声和乔观一起从电梯走出去，又一声不吭地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乔观思考片刻，决定先去洗手间打理一下自己。刚来的时候在公司摔的那跤估计让他身上看起来狼狈不少，毕竟他已经因此沾了一手灰。
他一边走一边取出许孟声给他的湿纸巾，刚一上手，他就发现这包东西不对劲。按照手感，他意识到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湿纸巾。
是套。
他刚踏进洗手间，连忙把东西塞回自己的衬衫口袋里，刚动作完，身后一把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音响起。
“乔乔？”穆子施凑近到他旁边，“藏了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在这里？”乔观下意识后退几步。
穆子施轻笑，一步步将自己和乔观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来谈电影节的事。”
乔观正打算随口答应一句，结果穆子施居然出其不意，一下子将他衬衫口袋里的包装抽出来：
“我就要看乔乔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