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特权
和穆子施乔观坐上同一辆车去片场的，还有一个小姑娘。据说她是穆子施最信赖的编剧，由她编剧的作品很多不是获得了高人气就是拿了奖。
下了车之后，乔观和穆子施并排走在前面，导演刚好迎过来，对着穆子施就是一段亲切的问候，还顺带说了一句感谢穆老板投资。
乔观一脸诧异地看着穆子施，只见穆子施继续开口：“对了，我们乔观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你让化妆师直接把那里处理成一块难看的伤疤，后面是我带来的编剧，她会把这块伤疤改进戏里，没问题吧？”
导演连声答应，还顺带吹了乔观一大通，一行人这才进了片场开始筹备工作。听小姑娘说，新剧本她早早改出来了，这一块上不用耽误大家时间。
穆子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反而搬了张座椅，vip似的坐在片场里等开拍。等演员们都各就各位，拍摄正式开始。
这场戏是乔观和涂绾箐的对手戏。女主角把乔观救回医馆后，不多一会，乔观身上的伤基本上都好了，唯独是脸上那块伤疤严重恶化。乔观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涂绾箐还在往自己的脸上抹药：“是你救了我？”
“你伤成那样，怎么能不管呀。”涂绾箐看着他脸上的伤疤，“你的脸……”
“怎么了？”乔观问道，只见涂绾箐递给他一面青铜镜，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重伤，“无事，闯荡江湖，有伤在身，算不了什么。”
涂绾箐问乔观日后的去向，乔观如今被正道追杀，被魔道排挤，如今应当何去何从，他也不知道。涂绾箐听了，露出小孩般天真的笑容：“那你不如就留在医馆帮忙吧？正好我这里忙不过来想请人呢。”
“……可以吗？”乔观面上是感激之色，“谢谢姑娘。”
“咔！”
一场拍摄结束，乔观下一场要饰演医馆里的普通帮工，因此换了身寻常男子的服饰，简单质朴，颇带几分清秀。穆子施将盒饭递到他手里，坐下到他旁边的台阶上：“你穿什么都好看。”
“……谢谢。”乔观打开饭盒，才发现有穆大老板投资之后，就连盒饭也丰盛了不少。他夹起那只大鸡腿正要啃，结果没夹稳，鸡腿立马又坠回了饭盒里。
穆子施不由得笑了几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塑料手套，套到自己手上帮乔观拿起鸡腿：“乔乔笨手笨脚，真可爱。”
“我不可爱。”乔观皱了皱眉，“我自己拿就行。”
“乔乔不喜欢？”穆子施摆出一副难为的表情，“可是塑料手套戴上去就不好摘了。”
乔观拿穆子施没办法，反正周围也没有人，他只好低下头啃穆子施手里的鸡腿。穆子施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可爱，像小狗狗。”
乔观似乎对这个形容十分不满：“狗不可爱，狗是吃屎的。”
穆子施没忍住笑：“我养的狗狗是吃鸡腿的。”
“……那你真能养。”
穆子施的嘴角就没下来过。正当乔观将鸡腿啃了个一干二净，穆子施准备放下手时，小狗狗的余光似乎无意中瞥到门外有谁的身影经过。
“谁？”乔观提高音量问了一句，但回答他的只是越来越快，最后逐渐飘远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发现穆子施的表情蓦然严肃起来。乔观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穆子施却闭口不言，半天才道：“没事。乔乔，安心拍戏，其他的交给我。”
下一场的戏是在医馆。乔观饰演的反派担心被仇家认出，因此要一直戴着面罩。这一天医馆接待了一位伤者，来者正是梁代安。他露出自己受伤的手臂，涂绾箐连忙替他包扎。
“这是……”梁代安望向乔观，涂绾箐连忙解释：“这是刚请的帮工，叫他阿悯就好。”
乔观愣了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涂绾箐看了没忍住笑：“阿悯刚来，有点不太灵活。”
整场戏下来，虽然没有情绪的爆发，但梁代安的演技很自然。乔观意识到他应该会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导演对乔观和梁代安都多加赞赏，涂绾箐的状态也越来越好，拍摄到现在一直都很顺利。
今天的拍摄结束，乔观回到家，打开手机就是穆子施的消息，问他今天的拍摄顺不顺利。他随手打了几个字敷衍过去，便打算喝杯热牛奶刷刷某博当消遣。
结果出乎他意见的是，某博热搜的第一条居然再次出现了他的名字：穆子施乔观。
【娱乐小神通：许乔娱乐注资《夜城欲语》剧组，穆子施不仅送乔观来片场，还喂乔观吃鸡腿？很难不让人猜测……】
配图是穆子施和他在片场吃饭的照片，还有他从穆子施的车上下来的配图。
他瞬间明白，那天无意中看到的身影，还有穆子施的话。
他踟蹰一下，还是点开了评论。
【从《goaway》就觉得很奇怪了，不会真的有那种关系吧？怪不得能当获胜者，后台硬啊。】
【你这么一说，感觉乔观确实有那种小受的感觉啊……不会吧？恶心。】
【乔观就算了，怎么穆子施也这样啊？真的我就路转黑了。】
【我就知道，乔观就这种垃圾，终于石锤了，可喜可贺】
虽然乔观被说捆绑穆子施营销在网上每天都在被骂，但这件事一旦石锤，等待乔观的绝对不是辱骂这么简单。
他沉默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些空。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随意伸手去翻找电视机遥控器，想要扰人心绪的声音消失，无意中热牛奶被他打翻在地，滚烫的牛奶浇到他的脚背上，他忍不住痛嘶一声。
他连忙找了块布擦干净，刚收拾好烂摊子，手机又再次开始振动。他瞥了一眼，发现是穆子施的消息：
【睡了吗？】
乔观敷衍：【没。】
【……你看了网上的评论？】
乔观没有回复。没过多久，穆子施又发来一条消息：【去睡吧。明天一大早起来就没事了。当艺人要承受各种□□，这很正常。但还是委屈老婆了，老婆晚安，听我的，睡一觉。】
虽然乔观看穆子施哪哪不顺眼，但看到穆子施的消息，他心里安定了许多。大概这就是公司高层顶流艺人的力量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乔观的手机就被经纪人打爆了。他连忙回拨说明情况，随后急急忙忙赶回了公司，会议厅里人已经来齐了。
“你才跟公司签约几天，就闹出这种事？”经纪人mico眉头紧锁，她对面坐着的穆子施倒是气定神闲地饮了一口茶，他的经纪人就坐在旁边帮他开口：“喂鸡腿而已，我以前跟朋友也会这样闹着玩，解释几句就好。”
“什么朋友这么亲密？你朋友私底下喂你吃饭？”mico气得仿佛两眼都要冒出火星。
穆子施放下茶杯：“小学同学。”
经纪人mico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穆子施，只见坐在一边的许孟声突然开口：“子施有办法圆回来，就随他吧。散会。”
“许总，这会不会……”mico提出质疑，许孟声摆了摆手：“可以了。”
“都说让你小心点，还是这副鬼样子。”一旁穆子施的经纪人自认为小声地说了穆子施两句，然而就连隔着桌板坐在对面的乔观都听得一清二楚。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穆子施和乔观。
乔观几步走到穆子施身边，半天才挤出一句：“谢谢。”
这句谢谢不是客套，是乔观的真心话。
“又是谢谢？”穆子施被惹得轻笑一声，“以后不准对我说谢谢。”
“……”乔观迟疑了一下，“有点难。”
穆子施拉过他的手腕：“老婆乖，听话。”
“这怎么能听话？”乔观皱了皱眉，“不说谢谢也没别的好说的。”
“要老婆亲亲。”穆子施仰起脸，乔观呆滞了半天，才在自己的手指上亲了一下，接着将被自己吻过的手指贴在穆子施脸颊上：“亲好了。”
穆子施忍俊不禁：“你怎么跟个小员工一样，完成任务还要跟老板报道？”
“难道我不是许乔的员工，你不是许乔的老板吗？这个不算比喻。”
“你好傻。”穆子施弯着嘴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能叫公司。比喻成立，你不准当员工，要当我的漂亮老婆。”
“穆子施，这里是公司会议室，请你自重。”
穆子施：“……”
空气安静了片刻，乔观这才背上包：“我去片场了。”
“你的助理安排了吗？”穆子施问道，“没有我就让我的助理开公司的车送你。”
“谢谢。”乔观也没多想，只是觉得省点事也不错，便接受了穆子施的好意。他的助理据说突发疾病，现在人在家中，当然他一个十八线也没那么多杂事要处理，助理来不来暂时也无所谓。
他今天到片场的时候，表面上一切如常。
他换好服装，准备开机前，发现梁代安的眼神像针一样刺向他，锐利得不怀好意。
“怎么了？”乔观冷冰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