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病
“《goaway》。”乔观开口，“我记得你。”
“梁代安。”坐在对面的男性向乔观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乔观和他交换了名字，便没有再多谈。
乔观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掌心，那里已经有些冒汗。他脑里不断重复着他上辈子看过的《夜城欲语》，男二号的影子在他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浮现，直到公作人员通知他进去试镜。
试镜的内容很简单，是《夜城欲语》剧本里的一小段。几分钟的准备之后，乔观顺利完成演出，离开了试镜厅。
实际上乔观并不觉得自己表现得多好，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成功入选成为了《夜城欲语》的男二号。
“老婆真厉害。”穆子施坐在自家沙发上，伸手过去捏了捏乔观的手指，“可惜我不能陪老婆过去了。”
乔观心中暗喜：“嗯，太遗憾了。”
剧组选的第一个拍摄地是影视城，离自己住的地方并不远，坐车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他到组之后，才发现之前在试镜厅门前见过的梁代安也在，便随口打了声招呼，对方温和地弯了弯嘴角：“你好，乔观。演的是男主角？”
“男二号而已。”乔观答道。
“我演的是男主角。”梁代安随意地将两腿舒展开，“网上很多人讨论你，说你很出乎意料，还夸你是小美人。”
“太抬举了。演员这一行里，比我好看的多了。”乔观轻笑。
他和梁代安又简单聊了几句，很快两个人就被通知说进去试造型。乔观饰演的男二号是个反派，奈何修为低劣，久不见长，便索性偷跑到凡间假装成凡人，却不想居然遇到了女主。
乔观换好衣服，妆容也点缀完成。化妆师站在他身后，看见镜子里的乔观不由得赞叹：“这个造型真的很适合你！”
乔观道了谢，接着便开始自顾自地研究剧本，准备一会的第一场戏。他和梁代安要演对手戏，他作为反派，要被梁代安饰演的男一号追杀。
拍摄的位置是在一处荒郊野岭。乔观在树丛中捂着伤奔跑，他按照之前和穆子施试的《青山犹在》桥段里的角色来演，果然十分流畅。
“邪道，站住！”梁代安手持银刀飞速追赶，最后一刀砍在乔观的后背。乔观痛苦地嘶吼一声，又被刀背砍至腰间，他被迫倒地，正当梁代安即将一刀插入他心脏时，他竟施术逃脱，徒留下梁代安在原地气愤得一脚踢向旁边的树干。
当然实际上乔观依然倒在原地，隐去身影的事都交给后期。导演喊了一声“咔”，乔观才从地上爬起来，说这场演得不错，可以直接进下一场。
“乔观和梁代安两个都演的不错，尤其乔观，没有经验还能演成这样，以后大有可为啊。”导演夸赞道。
乔观想不到导演能满意他的表演，胸中不由得暗喜。梁代安坐到他旁边：“刚刚好像下手重了，伤到你了吗？”
乔观摇了摇头。虽然是道具，但用力击打下来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疼痛。梁代安端详了他半晌，突然最后飞出来一句：“化了妆更像个美人了，怪不得穆子施选你当搭档。”
乔观愣了一下，梁代安这句话他怎么品怎么奇怪，怀疑是自己多虑，便没有再放在心上：“……谢谢。”
下一场是他和女主的对手戏，但他进组至今还没见过女主角一眼。他侧过脸问了旁边的梁代安一句，还没等到回答，穿着粉色衣裙的女主角就到了他旁边，一看才发现是古装扮相的涂绾箐。
只见涂绾箐朝着导演连连道歉，说是因为化妆的事耽搁了。导演也没有多加责备，只是让她赶紧去准备。
“是你？”涂绾箐见到乔观的时候既惊喜又意外，“好巧。”
乔观和涂绾箐的这场戏很简单，乔观受伤，逃难时无意中进了夜城，据说这是一座只有黑夜的城市。习医的女主见到浑身是伤的乔观，连忙将他带回医馆医治。
涂绾箐似乎发挥得不是太好，这一条重拍了几遍才过关。
下一场乔观的伤就应该好了。他正打算去化妆师那里卸妆，将伪造的伤口去掉，半路却突然被梁代安拦住，说是他脸上有点灰，非要帮乔观拍干净。
虽然乔观觉得这完全是多此一举，但拗不过梁代安，也就随了对方心意。
乔观任由化妆师帮他整理好妆容，自己不知不觉就在化妆间睡了过去。还没等他睁开眼，化妆师尖锐的女声直接把他刺得从睡梦中惊醒：“乔观，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乔观一边开口问一边睁开眼睛，等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他几乎屏住呼吸。他的脸上莫名红了一小片，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痘，但是不痛也不痒。
“为什么……”乔观凑近镜子，虽然痘的区域不大，但十分显眼，凸起也十分难看，他转过头去问化妆师，“这能遮住吗？”
化妆师显得有些为难：“可能遮不太好……”
乔观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看着那群痘，恨不得将那块皮直接撕下来扔进垃圾桶。最后他只得回到片场向导演说明情况，还好导演人很亲切，看过乔观两场戏的表现之后甚至对他赞赏有加，说乔观在这一行说不定挺有天赋，还让他先去看看医生，这边先拍摄其他人的戏份。
他刚离开片场，就发现穆子施的车停在不远处。车子后座的窗户里伸出来一只手，乔观猜到那是穆子施：“快过来。”
乔观上了车，坐到穆子施旁边。很快穆子施就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痘，关切地捧着他的小脸左盯盯右瞧瞧，不由得蹙了蹙眉：“脸怎么了？过敏了吗？”
乔观向穆子施说明了情况，对方立马让司机把车开去医院，说自己有个相熟的皮肤科朋友，要带乔观去看看。
一下车穆子施就牵过乔观的手腕，遇到台阶会对乔观说小心，上楼梯也小心翼翼扶着，简直就像丈夫伺候自己怀孕几个月的妻子。
等到了诊室，医生刚好暂时离开，穆子施扶着乔观坐下在一边等着，突然某病人无奈一句：“不用这么紧张，又不是孕妇。”
“可你是宝贝。”穆子施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的宝贝要小心护着。”
乔观一下子词穷了，他最不擅长应对这种甜言蜜语，想了半天才开口说了句谢谢，惹得穆子施差点笑出声：“你就会这个？”
乔观结结巴巴地说不上来话，穆子施突然将手递到他唇边，眉眼间藏了笑意，点在那张凶帅的脸上，就像是魅惑人心的反派：“上次送给你礼物，你还没给我回礼。”
看到那一片露出的手背，乔观知道穆子施想让自己干什么，但他实在是亲不下嘴，想了半天才取过医生桌上的一支黑水笔，在穆子施的手背上画了一只简笔画的小狮子。
“你的粉丝不是都叫你小狮子吗，”乔观解释道，“那我就送你小狮子。”
“老婆好会画。”穆子施收回了手，在那个小狮子的图案上细细抚摸，“我要珍藏这块皮。”
“……你有时候说话就是莫名其妙。”
“因为美人老婆就是会让人迷失心智。乔乔，你好迷人。”穆子施说完掌心对掌心地握住乔观的手，乔观再次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不知如何反应，恰好这个时候医生进来，替他摆脱了窘况。
医生说乔观脸上的痘起码要几个月才能好。走出医院的时候，穆子施拉着乔观的手：“老婆，剧会顺顺利利拍完的，交给我。”
“你……”乔观抬眼愣愣地看着穆子施，只见对方轻松地笑了笑：“我有办法。”
穆子施直接让司机开车回到自己家中，他跟乔观说自己会有所安排，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乔观点头说了声好，毕竟除了相信穆子施，他也想不到什么别的招可以出。
乔观闲着没事，拿出手机打开某博，看到《夜城欲语》剧组在今天的初期拍摄结束后发了定妆照。定妆照是在已拍摄片段里面选出来的一幕，乔观特地点开自己那一张，查看下面的评论：
【好好看呜呜呜呜真的是乔乔美人！！】
【好像这剧选角都是《goaway》里的，狗饿胃实火】
【美人乔乔给我冲冲！！】
【？狗饿胃历历在目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搭上小狮子的？？看着就想吐】
乔观满意地关掉评论，无意中他居然发现了自己有个超话，进去第一条就是某粉丝对他和穆子施之间的分析：
【朝观暮览第一人：家人们看着，朝观暮览把孩子磕疯了，磕点如下：
第一，小狮子披衣服点火炉求抱抱还有不让乔乔下水我已经不愿多说了，懂得都懂，爱就一个字。
第二，小狮子之前和骆倩珊有过绯闻，小狮子遇到骆倩珊给他早餐的时候特别冷漠，一定是怕乔乔误会！aaaaa小狮子超好！
第三，乔乔摔下水后，小狮子陪他回屋换衣服，两个人同时进去，前后脚出来，乔乔出来的时候脸是红的！！！！！谁懂！！！谁懂谁懂谁懂！！！】
乔观本人也大为震撼。
他？脸红？自己都没察觉？乔观半信半疑地往下拉，才发现有粉丝贴了截图。脸红的程度微乎其微，粉丝实在是太显微镜了。
他翻了翻底下评论：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这都有人磕吧？？天天捆绑我们小狮子炒作，我已经骂累了】
【原po纯sb，真就脑补怪呗，小狮子看得上这种糊狗？笑死人】
“老婆？”
穆子施不知道什么靠近他，蓦地开口：
“过几天，我陪你去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