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蛰伏深处5
安装机械手臂的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了有大概3个小时，正式结束已经接近小下午5点。
白恩医生缝合伤口的手法很高超，机械手臂跟断臂连接处衔接的十分漂亮，他说过个这半月左右就会恢复得像长出来一样。
接下来，便是等郑尔体内的麻药过去，开始非常重要的步骤，激活。
见到郑尔平安从手术室出来，郑爸郑妈纷纷站起身跟白恩医生道谢，看到自己儿子断臂‘重生’他俩喜极而泣，多年来的心愿终于完成。
“这小子挺勇敢的，虽然打了麻药，但是看到自己的手被切开，安装铁螺丝，他也没感到害怕，不错不错。”白恩医生笑着夸奖道。
“谢谢白恩医生，我们真的不晓得说什么才能表达感谢。”郑妈擦拭掉眼角的余泪，紧紧握住他的手。
郑爸握住另一只手，同样感激涕零地说：“白恩医生，真心感谢您。”
“应该的，我们一家好几代人都是做这一行的，谈不上厉害，技艺也是出神入化的好啊。所以啊，这些是我本职工作而已。”白恩医生说。
没过多久，郑尔身上的麻药逐渐上散去，疼痛的撕裂感瞬间爬满全身，他额头处青筋暴起，渗出豆大的汗珠。
白恩医生见状赶忙停止闲聊，拿出激活用的工具，准备开始给郑尔机械手臂激活。
只见他将一台灰尘朴朴的方形仪器从繁杂的地上找出来，把仪器里面陈旧的线缆抽出来，按照各类颜色一一插在郑尔机械手臂内侧隐藏的小孔里。
一切准备妥当，他向郑尔问道：“一定要忍住，激活产生的疼痛可是比麻药退后还要疼得，千万别挣扎，否则前功尽弃又得重来。”
郑尔咬紧牙关点点头，他双眼紧闭，强迫自己不去看。
白恩医生有过成千上百安装机械肢体的经历，他看到过很多位在激活过程中选择半途而废的人，也见到过很多位承受不住疼痛而直接放弃的人。
他示意争郑爸郑妈等会儿使劲摁住郑尔，千万别让郑尔过度挣扎。
郑爸郑妈应下，走到郑尔左右两侧，随时准备就绪。
紧接着，白恩医生倒数计时，“1、2、3……”
他按下按钮，方形仪器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电流沿着线缆迅速通向机械手臂。
郑尔瞬间感到电流在机械手臂内窜动，它们像一群找不到巢穴的兔子，在里面四处疯狂奔跑。
起初，电流酥酥麻麻像蚂蚁爬，十几秒过去后，电流突然间变大许多倍，郑尔能感觉到的兔子转眼变成了猛虎，它们不是奔跑而是撕咬。像一群饿极了的野兽，贪婪且凶残地啃食在郑尔手臂上的肉。
他全身无法控制地颤动，超越生理极限的痛苦令他生不如死，脖颈线条暴起，喉咙里迸发出嘶哑的咆哮，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拼命挣扎。
郑爸郑妈见状立即使出全力按住接近发狂的郑尔，尽管内心舍不得，但没有办法，眼下情况他们必须这样做。
整个激活过程持续了将近半小时，郑尔也遭受了长达半小时的痛苦。
等到仪表上的电流逐渐减小，再慢慢消失，说明机械手臂成功激活完毕。它的主人，拥有了一只上等极佳的工具。
郑尔脸色泛白，两片唇瓣毫无血色，头发衣服均被汗浸透，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战况激烈的生死角斗。
他鼻子里喘着粗气，嘴角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
白恩医生示意郑尔抬起机械手臂试下，看能不能正常使用。
郑尔尝试性地抬起机械手臂，一种消失了5年的感觉重新回到大脑里。
“完美！”白恩医生由衷的发出赞叹，“没想到你竟然能和它融合得这么完美，真是太棒了！”
郑尔喜出望外，他终于又有了属于自己的左手。
郑爸郑妈连声向白恩医生道谢：“多亏了白恩医生，小尔才能拥有这么好的机械手，太感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白恩医生谦虚地回应，转头看向郑尔，眼神像是欣赏一件绝美的作品。
郑尔恢复得差不多后，一家人准备拜别回去。
临走前，白恩医生向郑尔特别强调：“保护好它，千万别再鲁莽行事。”
郑尔明白白恩医生讲的是什么，他肯定地说：“放心白恩医生，我会的。”
失去上一条手臂意味着5年内无法像正常人生活，爸妈和哥哥为了他辛苦疲劳。所以，这次他绝对会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手臂。
从白恩医生店里出来时，外面已经亮起五光十色的灯光，街道两侧来来往往穿着讲究的人。2区的夜晚永远是铁城内，最繁华最耀眼的，使人流连忘返，为之向往。
郑尔一家从2区街道走过时，周围不时会投来异样的打量目光，在2区居民眼里，他们就是仅次于1区上层的存在。跟3区到9区那些家伙是有本质上区别的，尤其是9区，用他们话来讲：一群住在老鼠窝里的人。
有几位年轻人窃窃私语。
“天呐，9区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对呀，2区的东西他们这帮穷鬼消费的起吗？”
“你看那男孩左手，机械手耶，估计是从白恩家换的，真老土，丑死了。”
“什么人配什么东西，像他那种土包子，自然得配白恩家的东西。”
“哈哈哈。”
尖锐的嘲笑声不绝入耳，郑尔暗自捏紧了拳头，他很想过去给他们几拳，但理智不允许他那样做。
郑妈紧紧拉住他的手，小声地说：“别人讲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权当他们放屁就好了。”
郑爸将手搭在郑尔肩上，细声说：“你妈说得没错，千万别让别人影响到自己，尤其是将来成家后。”
“咦，你当孩子面说什么呢。”
“怎么了嘛，小尔今年满18岁了，按以前别人16岁当爸爸来讲，小尔已经算晚婚晚育了。”
“净会胡说八道。”郑妈微笑着嗔怪到。
“我可没，小尔你说说看，你对华金斯家的姑娘是不是有意思。”郑爸话锋一转，将炮火引到中间的郑尔身上。
郑尔顿时全身一怔，好半天没回答。
郑爸哈哈大笑，拍着儿子肩膀。
月光下，一家人往家里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