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监控画面还算清晰, 蒋放和钱丛军一眼不眨的盯着屏幕搜寻廖峰的身影，老板在一旁依靠着柜台抽着烟，问：“你俩还记得在哪儿丢的吗？要是能想起来, 我去问问附近的店主，他们也许能帮忙。”
蒋放轻摇头, 视线却没离开屏幕, “我们逛了一圈, 才发现包不见了。”
老板了然的点头，“那可不好找了。”
“是啊。”蒋放随口应句。
钱丛军嘴角微抽, 余光瞥眼蒋放，什么时候开始扯谎都到信口开河的地步了。蒋放没理他，神情淡定的继续道：“大哥，这监控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吗？”
老板掐灭了烟头, “晚上关店监控也就关了。”
将放：“几点关店？”
老板回：“隔壁的房间关的早, 有的住店的客人晚上饿了, 就跑我这来买吃的，一般十二点左右吧。”
“……”监控到十二点才关，但天黑后, 街上的可视范围只有超市门前这片了。
钱丛军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恨不得钻进屏幕里，他信誓旦旦的说：“你也是的，逛街也不看着点包, 这下好了，晚上我连换洗的内衣都没有，借你的穿了。”
“我穿过的你也借？”
钱丛军：“……”
老板笑呵呵的，“这内衣怎么借，我店里有买内裤的。”
钱丛军看向蒋放, 我还得买一内裤？
余光里，他的举动蒋放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理。
你爱买不买。
俩人一唱一和的，老板更相信他们只是游客。蒋放将画面快进，看到半小时前的监控时，钱丛军开始打退堂鼓了，趁着老板招呼客人的工夫，他嘘声问：“她会不会真没到？”
蒋放压低声音回：“他为人谨慎，肯定会提前到。”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蒋放抬眼，目光清黑，眼神冷冰冰的，“我在反扒队那些年，整天就盯着他了，你说我为什么肯定。”
钱丛军没再言语，继续看监控。
全部监控录像都看完也没发现一
个身形姿态与廖峰相同的人，这次连蒋放都怀疑廖峰也许真没来，可凭着对他多年的了解，蒋放心里总觉得他不会贸贸然的就提出见面的要求。
向老板道谢后，与钱丛军离开超市，他拿着一条烟，他拿着一条内裤。蒋放一回头，嫌弃的瞪他眼，“你那内裤能不能塞兜里？”
“额，”钱丛军这才恍然的把内裤团成团往裤兜里一揣，怀里又被蒋放拍条烟，他下意识的接住烟，问：“干嘛？”
“给你了。”
“卧槽，”钱丛军惊讶，“一千多的烟给我？”
蒋放说：“怎么，不愿意抽？”
一千多的烟能不爱抽吗。
他是问：“你买了还不抽，图什么？”钱丛军后知后觉，忽然想起查监控的事，惊愕的目光看向蒋放，“别告诉我为了查监控，才买的这条烟。”
“不然呢，你有什么好办法。”
钱丛军吃瘪，“额……”
夜里气温低，额前的碎发被寒风扬起，蒋放拢了拢领子，钱丛军又把烟递给他，“我不抽，你拿回去抽吧。”
蒋放睇他眼，从兜里拿出一颗水果糖放嘴里，左侧腮帮子鼓起一小块方糖的形状。
“你不抽，我带回去给老马抽了。”
“哎……”钱丛军宝贝似得往怀里抱，小气的扁嘴，“给他抽？美得他。”整条烟别再裤腰里，“谢了。不过啊，你为了查监控买一条1961，也是豪啊。有这钱你找个女人好不好，”提到女人，钱丛军笑得意味深长，眉峰贱嗖嗖的动了动，“有多久没碰女人了？要不……我给你找个……”两手在前比划了丰盈的曲线。
蒋放嫌他烦，伸手去拉他衣襟，“要抽就抽，不抽拉倒，哪儿那么多废话。”
“哎哎哎……”钱丛军死死护住腰上的烟，“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嘴贱行了吧。”上下打量蒋放，他松开手，钱丛军小声嘟囔着：“我也是为你好，大老爷们整天过和尚生活，你也不怕憋坏了。枪不擦还生锈呢，你自己心思吧。”
蒋放淡淡瞥他眼，“不
够你操心的。”
他提步奔着前面的民宿走去，钱丛军小跑着在后面追，“蒋哥，等等我。”
两人回到下榻的民宿已经快十一点了，老板接过蒋放的身份证登记好后将一张房卡递给他，钱丛军也跟着蒋放往楼梯口走。
来到二楼的房间门口，钱丛军还跟着他，蒋放回头纳闷问：“还有事？”
钱丛军摇头，“没有。”
“没有回去睡吧。”蒋放刷开电子锁，门刚推开一道缝，钱丛军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蒋放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开了几个房间？”
钱丛军眨眨眼，“一个标间，两张床够咱们俩睡的。”
“谁特么跟你睡！”蒋放气得脏话都飙出来了。
哐一声，门又被关上。
钱丛军：“哎？你关啥门呐。”
蒋放皱眉，一脸嫌弃的说：“我跟你个大老爷们睡一屋干嘛，去，下去再开一间。”
钱丛军说：“有标间开什么单间，怪贵的。”
蒋放握紧门卡，“我不想跟你睡！”
“你不想跟我睡，我……”钱丛军这才支支吾吾的说：“我输了，兜里钱不够。”
蒋放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敞开门说：“……进去吧。”
“嘿嘿！”钱丛军一溜烟的钻进去，坐在靠窗的床尾，麻利的扒掉脚上的鞋，蒋放关上门，一转身就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儿，他指着卫生间的门说：“赶紧去把你那脚给我洗了。”
“我脚没味儿啊。”
说完，还抱起来闻了闻。
“卧槽，你真恶心。”蒋放把窗户打开，“赶紧去！不洗睡走廊去！”
钱丛军趿拉着塑胶拖鞋往卫生间走，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毛病呐，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讲究，现在跟个娘们儿似得，比我老婆看得还紧。”
“再废话出去！”
蒋放回头看眼卫生间的门，水声传来，他收回眼，拿起枕头将外套压在下面，睡着的时候有人动他衣服能立刻察觉。这也是多年反扒留下的经验。
卫生间里的水声淅淅沥
沥的，蒋放看手机没电了，拿出充电线插在床头的插座上，攥着手机半天没动，想点开朋友圈可又不想再看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搁，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着一部很有年代感的电视剧，蒋放靠着床头切换频道，电视里的音乐响起时卫生间里的钱丛军也跟着哼唱：
“酥油灯点燃了你的神秘，经幡告诉我，你爱着我……”钱丛军说：“咱们把镇子上所有的民宿都转遍了，还是没发现廖峰的入住信息，我就说他人肯定还没到呢，你怎么就不信呢。”
蒋放说：“廖峰为人阴狠狡诈，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那你说他住哪了？那么大一活人，难不成还看漏了？就我这眼力，我可以用我的职业生涯保证，”
“你有狗屁职业生涯，你个赌鬼。”
“我口误，用我下半辈子打麻将永远点炮保证，只要是我翻过的登记簿，绝对没有廖峰的名字，我是真没看着。”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钱丛军走出卫生间站在蒋放面前指着自己的脸，说：“就我这双眼睛还有耳朵，赌桌上识破多少老千，那么多牌我都能看清，你说我搞不定个名字？”
正因为钱丛军的提醒，蒋放脑子里有什么闪过。
也许，他真的没来？
两人躺在床上，蒋放关掉灯，说：“早点睡吧，明天起早再转转。”
黑暗里，钱丛军应一声，“嗯。”
月光顺着窗帘缝隙落在蒋放脸上，他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没多会儿工夫，对面床的人已传来鼾声。
嘀嘀两声，手机提示音打破宁静，蒋放解锁屏幕看到微信提示有两条未读消息。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葛菲。
点开微信后，果然应了那句话，不要抱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来消息的是个货站管事的，蒋放开车一直很稳，他手里有一批易碎品，要是他明天能去货站，这批活儿就安排给他运了。
蒋放输入：【去不上，有别的活了】
对方回：
【知道了】
蒋放：【谢谢你照应】
【客气】
蒋放刚要退出微信，视线鬼使神差的落在朋友圈提示的红点上，手指也不听使唤的想去点开，就在他迟疑时，指腹擦过屏幕，页面切换到蒋放的朋友圈，新发布的信息瞬间挤掉了葛菲的生日照。而蒋放却一下下的拨动屏幕，直到她的照片再次出现才停下。
葛菲朋友圈里很少放她个人的照片，自拍也很少，不是风景照就是身边随手拍的可爱的小物件儿。所以，在蒋放心里，葛菲就是一小孩儿。
再次放大生日照，能看到许多上次被他忽略掉的细节。比如，背景里的暗处还站着葛秋池和陈敏，为她庆生的那些人看外表多半与她同龄，端着蛋糕的男生看葛菲的目光更炙热，但葛菲对他好像缺少了点恋人之间的娇羞，他们两人虽然坐在同一辆车里靠得近，但给人感觉总差了那么一点。
蒋放判断，他们不是情侣。
这次退出微信后，蒋放心里轻松了不少，很快便入睡了。
梦中，他把葛菲睡了。
翌日。
蒋放睁开眼，想起昨晚的梦，身体上极为舒爽，可理智又让他充满负罪感。
手臂搭在眼睛上，心里暗道，这小孩儿真折磨人。
七点刚过，蒋放穿戴好站在民宿的窗口，对面正是他和廖峰约定见面的八美饭店。
作者有话要说： 真抱歉，存稿用光，又赶上单位加班。感谢在2020-10-26 23:12:25~2020-10-31 13:3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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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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