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儒当日,姗姗来迟!白衣胜雪,好一个翩翩公子
弹指之间,两日光阴匆匆而过。
今日便是孔笙与秦牧比儒论诗之时。
孔府外儒生齐聚,人头攒动。
在京城内的所有儒生几乎都前往孔府外,想要一睹比儒这一盛大场景。
就连那些仰慕孔笙的寻常百姓,也来了孔府周围看热闹。
即使不懂比儒论诗时说的是些什么。
远远能见上这位举世闻名的大儒孔笙也是好的。
所以放眼望去,孔府外摩肩接踵,挥汗如雨,挥袖成云。
就连门外的那几棵老树,竟也爬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而儒生当中更是有好事之人,在人群中架起了架子来。
架子上挂着上好的宣纸,旁边笔墨砚台一应俱全。
就只等着比儒开始,便能时刻抄录府上斗出的诗词。
不论今日谁胜谁负,必定会作出不少可流传千古的诗词。
抄录下来,倒也方便众人日后欣赏。
此举,乃是朝中文臣之意。
若是比儒失败,所抄录的诗词便会被天下人拿出来反复揣摩。
其中的不足之处,岂不是会被天下儒生指出耻笑?
经此一事,才名可就毁了!
他们是料定秦牧会输,想要将秦牧架在火上烤。
孔府外还是头一次这般热闹。
孔府上下,一大早便大开府门。
调来不少府中侍从在府外树起一道人墙来。
将孔府中人与前来看热闹的儒生、百姓们隔绝开来。
京城内的守城将士们也派遣了不少兵力来此。
比儒论诗是好事。
但要是由于人多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又应当如何跟陛下交代?
天子脚下,自然更重百姓安危。
人墙后,孔府内也已经汇聚了不少人。
内阁首辅张居仁赫然在列。
他效忠于陛下,又身为臣子,自然深知陛下与朝中老臣之间的关系微妙。
此次比儒论诗一事他深觉有趣。
恰巧今日也有空闲时间,便前来孔府内看看比儒之事。
除张居仁外,一众朝中老臣也皆在此列。
他们想看看那阉人到底有何本事,竟敢与当世大儒孔笙比儒论诗。
而孔笙则坐在上宾,阖眼静候着秦牧的到来。
他丝毫不慌,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中,很是气定神闲。
孔笙足下,孔诗环也架起一张桌案来。
桌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她是这场比儒论诗的抄录员,在现场抄录诗句。
与儒生中的好事者不同,孔诗环抄录诗赋为的是留下钻研揣摩。
相较之下有不足,才能凭着旁人更胜一筹的诗词来精进自身。
游船诗会后,孔诗环便知她才情不及秦牧。
眼下秦牧与孔笙比儒论诗,必定能留下不少令她受益匪浅的诗词。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秦牧前来孔府。
可众人等来等去,直等到日头毒辣起来,还是没有见到秦牧的身影。
来看热闹的人本就不少,大中午的更是让人有些扛不住。
孔府外的百姓与儒生们已然是满头大汗,不断用手作扇给自己扇着风。
朝中老臣们虽坐在孔府内,却也避不过那日头。
没一会儿便有些烦躁。
“这秦牧,难不成是想临阵脱逃不成?”
“今日孔府内外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他,竟敢摆这么大的谱?”
年轻儒生尚且抵挡不住烈日灼烧,更何况年龄较大的老朝臣呢?
“依我看啊,今天的热闹也该散了。”
“都到了这个时辰,秦牧又哪里还会来?”
“怕不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一旁两位老朝臣面色不善的议论着。
听闻此言,周围的老巢沉们也都跟着连声附和。
“皇宫与孔府相距不远,即使今日街上百姓如此之多,也不至于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必定是秦牧不敢与孔大人比儒论诗,所以才当了缩头乌龟。”
“不过一个阉人罢了,何必令我等再继续等下去呢?”
众朝臣都以为秦牧这是怕了,所以临阵脱逃不敢前来孔府。
周围同僚的议论落在张居仁的耳中,也使得张居仁微微摇头。
他还以为这秦牧能当上大内总管,甚至挑衅大儒孔笙,必定是有大才。
满心的期待落空,张居仁不禁轻叹口气。
今天的热闹,怕是要就此散了。
坐在主位上的孔笙额上也微微冒出汗来。
他虽不同于其他朝臣们那么烦躁,依旧阖着双眼静候着。
却也在用指尖轻叩着扶案,从中透露出几分不耐来。
孔笙位高权重,更是天下儒生之首。大乾帝国三朝老臣。
天子前来拜见,也需敬他几分。
可今日却偏偏因为一个阉人,在烈日之下等候良久。
不知这秦牧究竟是怕了,还是故意刁难他孔笙!
朝臣们在孔府内端坐静候尚且烦躁不耐,更不用说街上的儒生和百姓们了。
“这都过去多少时辰了?大内总管怎么还不来?”
“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们都要被烤成肉干了!”
“说的好听,不过就是一个阉人!摆了这么大的谱子让咱们等他!”
“这大内总管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众人皆怨声载道,对秦牧迟迟不出现一事情颇有异议。
可来都来了,他们也不想就此离去。
只能继续按捺着心中不爽等待着。
过了许久,儒生与百姓们汗流浃背,孔府内的小厮不得不持扇为朝臣们消暑。
忽然,远处传来了阵阵惊呼声。
秦牧来了!
只见他一袭白衣,轻摇折扇。
不疾不徐,脚步轻缓。
若不是知晓他为大内总管,必定会有人将他认成京城内的富贵公子。
周围的人群在看到秦牧终于出现,便向两边散开。
为秦牧让出一条路来。
在众人好奇的打量中,秦牧走到孔府前。
行经人墙,直站在孔笙面前。
“途中多有耽搁,没让孔大人您就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