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六十六回 晓惠当教师敬业 进修检查拇指扬

    甄晓惠被派到离家三十多里地的东方红大队教书。去报到的那一天，正赶上下大雨，那雨瓢泼一样。雨柱砸在地上，水花四溅，天上地下连接在一起，白茫茫的一片。她把行李用塑料包好，打着伞，走出家门。甄医生穿着雨衣，扛着行李送她，到隆兴火车站上车。甄晓惠走在泥泞的路上，满地不是水，就是稀泥，想找那没有水、没有泥的地方是没有的。湿透了鞋不算，鞋帮上全糊上了泥，寸步难行。雨滴打在了伞上，叮叮当当，似乎是铜锣响，又像是鼓点声。不时地一阵风刮来，雨丝斜过来，把全身的衣服都打湿了。

    甄医生扛着行李，行李不怎么重，但雨大路滑不好走，给他几个趔趄，摇摇晃晃地差点把行李扔在了地上。来到了车站，来上车的人就几个。没有急事，这样的天气，谁还出门！

    列车进站了，雨还没有停，甄晓惠走上车门，合上伞走进车厢里。甄医生把行李放到车门里就下车了。隆兴车站是小站，停车时间也就两三分钟。她向她父亲招手以示再见。甄医生在雨中大声说：“到那好好干，听领导的话，和同事们和睦相处！”她答应着。列车启动了，冒着浓烟，喘着粗气，咣当咣当摇着大铁臂，拽着车厢向北驰去。

    龙岗车站到了，雨也停了，来接甄晓惠的两名男教师骑着自行车，争着抢着给她驮行李。雨后乡道真难走，自行车走不多远，车轱辘上全是泥，车轮被泥卡住，走不了啦。只得停下来，在路边寻找木棒，用木棒把泥开掉，才能向前行进。走了一段路，车轮又被泥土卡住了。有时路边没有木棒，只得用手当木棒。真难为了那两位教师。他俩换班推着驮着行李的自行车。

    来到了学校，学校领导很热情也很客气，说了一些欢迎的话，给她教初中数学的任务。她从领导手中接过教材，翻了翻，都是学过的内容，教课没有什么问题。但在生活上就难了。学校有三名住宿的女教师，都是自己做饭。她从来没有做过饭。头几天，那两名老师轮着给她做，一边做，一边教她。过了几天，就得独立做饭了，总用人家做饭怎么能行，自己也得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不会做别的，就说喜欢喝粥，每顿饭都煮粥喝。

    天天都忙，忙着备课、讲课、批作业、辅导学生、指正学生的不良言行。忙忙碌碌地，到了星期天才能回家。一周只一个星期天，那么一周只能回一次家。想家呀，想父母，想弟弟、想妹妹，也想生产队那些帮助过她的好心人。

    时光很快，八零年，甄晓惠参加了吃供应量的代课教师转正考试。成绩在前面，转为国家正式教师。八一年调到隆兴中学教数学。就这样，尹成钢看见了她。甄晓惠在假期值班还这样遵纪守时，这种敬业精神震动着尹成钢的心灵，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尹家与甄家是老表亲，两家都知道的，但到了他们这一辈来往很少。甄晓惠结婚的信儿，都是听别人说的。尹成钢参加了她的婚礼。甄医生交往广、客人多，那一天人山人海。他根本没有与她说话的机会，只是在礼单上写了十元钱，吃了点饭就走了。以前见过几次面，但是没有什么印象。这一次虽然是隔着玻璃，却觉着真真切切，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潮水向心脏滚来，急促地跳了几下。他想掩饰自己的感情，没有往下说什么，也没有再往值班室看，默默地随着书记、校长回到了校长室。

    在校长室，关士发说：“你回去告诉成君一声，教育局已经批准他来咱学校任教学副校长，你们哥俩就是我和书记的左膀右臂。十五号来吧，二十号正式上课，教师提前一周来学校备课。”尹成钢答应一声，走出了校长室。他推着自行车向校门走去。

    当路过值班室时，他停下了自行车，站在值班室旁边的柳树阴凉下，向值班室内望去，室内没有人，甄晓惠可能是回家吃午饭去了。

    微风吹来，枝丫在微风中摇曳，柳叶在风中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吹奏着一支悦耳的歌曲，好像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又好像是欢迎的人们在鼓掌。他站在柳树下，欣赏柳树，感谢柳树给他的凉爽。他想啊，想啊，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那清凉温柔的风，抚摸他的脸，吹拂他的头发，让他浮想联翩、流连忘返。

    十五日早七时三十分，尹成钢与尹成君准时来到了隆兴中学。在人事安排的会议上，关士发提出，考虑到学校管理，尹成钢教初三政治，尹成君教初二物理。尹成君对这个提议想了好一会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尹成君说：“我是刚来，对情况不熟。但刚才听了关校长的人事安排，说明我们学校师资严重不足，初三年级这套人马都配不齐。初三年级必须放到重点考虑，学生来了，语文没人教，班级没人管，这恐怕不行。我想，初三的语文和班主任我都担着，文科组长我也担着。书记、校长，你们俩考虑一下，看怎么样？”

    曾常举站了起来，面目严肃渗透着兴奋，他看了看关士发，说：“尹副校长要是能把这几个角色担当起来的话，这可是求之不得呀！就这么定，太好了！”

    尹成君也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我是来工作的，是来奋斗的，绝不是来当官的，图清闲的，养尊处优的。希望书记、校长放心吧！”

    关士发与尹成钢也都站了起来，关士发鼓起掌来，几个人都拍起来。掌声从校长室里传出来，讨论分工方案的研究会变成了干好工作的誓师会。大快人心、鼓舞斗志。

    隆兴中学的校址就是隆兴公社原来的党校，只有五个教学班都放不下。初三年级就一个班，还得在学校食堂上课，课桌成了饭桌。学生吃饭的时候怎么样加小心，那汤呀、饭呀，难免洒在桌子上和凳子上。课桌年久了，也难免有个小眼小缝的，那汤、那饭，无孔不入，就渗到书桌里，书本沾满了汤水，你说，那书还能好用吗。学生不能忍受这个，就去找班主任尹成君反映，书和本都湿了，怎么学习呀？桌面上有汤水，怎么放书本写字啊？凳子上有的时候也有汤，怎么坐啊？这样的问题确实应该解决，要不然会影响学生学习的情绪和学习成绩，来年中考怎么办？问题迫在眉睫！

    尹成君就去找书记、校长商量这件事解决的办法。

    党校原来有个大礼堂，是开大会用的，有时也放个电影，演个节目。大礼堂的主席台后面有一间房，能有民房的一间半那样大，是领导进出、休息的地方，或文艺演出时，演员换场、化妆、休息的地方。去找镇政府，领导说，把那一间房收拾一下，做初三年级的教室吧，也就那么一间屋子是在空闲。

    尹成君领着学生把那一间房与主席台相接的那个门堵上，把窗户上的玻璃擦干净。屋子里的地表面与外面相比低一些，潮气太重。他和学生一起用筐抬土垫了一尺多厚。墙壁多年没有粉刷，显得屋子里很暗，他跑到亲戚家要来几团白土，用水泡上，好用了，与学生把墙壁粉刷得洁白耀眼。把黑板挂在了墙上，黑板上面中间部位挂上毛主席像，“立志成才、报效祖国”分列两边。黑板左侧是一张雷锋的像，上面有毛主席的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右侧是课程表，班级干部分工表，值日生轮流表和学生一日常规。黑板对面的墙壁，布置上了学习园地和团的生活园地。地面上摆了四行桌凳。俨然是一个标准的教室。同学们喜笑颜开，把书包背了过来，开始在新的教室里听课、学习，为实现人生的梦想而奋斗。

    有一天，关士发、曾常举把尹成君叫到他们的办公室，关士发说“明天进修学校中教部教研员来咱学校，上午听课，下午座谈，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要吸取上半年的经验教训，上半年来听课，对咱们学校教师讲课、教学管理，评价都不好。你可是抓教学的，你看看怎样安排合适。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咱们研究一下。”

    尹成君问：“都来什么课的教研员？”“全来，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地理、体育、音乐、美术，全有。”“那咱们，体育、音乐、美术、英语，还没有老师教，那就是八科。这一次重点突出语文、数学、物理吧。”“怎么个突出法？”“第一节课让他们全都听初三语文课，第二节课都听初一数学课，第三节课重点听初三物理，当然听别的课也可以，第四节课全放开，随便听，愿意听什么课就去听什么课。”

    曾常举说：“听你的课，听常时忠的，都行。听甄晓惠的，恐怕不行吧！”“初三年级的数学科教师讲课的调子低沉，有一种压抑感，听课的时候心里都闷得慌。学生反映说，是催眠曲，要睡觉。初二年级数学教师讲课的时候，声音过于高亢，震耳欲聋的感觉。只有初一数学教师讲课的时候，语调柔和、速度适中，板书也工整美观，各方面都比较好，是一位难得的好教师。他们来听课一定会竖大拇指，她会给咱们学校争光的。”尹成君的脸上洋溢着打了胜仗似的光彩。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她已经怀孕在身，听他的课能好么？”曾常举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显然有些激动，用手比划着。“腆着个肚子，给前边讲课，那么多教研员，还有本校教师，在后面听课，那好吗？”“腆着个肚子在前面讲课那才好呢。这是种敬业精神。要让进修学校教研员们看一看，隆兴镇中学的教师不仅业务好，思想更好。肚子都大了，还在支撑着给学生讲课。我要的，给他们看的，就是这个。”尹成君慷慨陈词、铿锵有力。书记、校长都被他的语言和情绪所感染，认为可行，可以这样办。

    尹成君走出校长室，来到了理科教研室对甄晓惠说：“明天进修学校教研员来听课，你准备一节，第二节听。”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腼腆的样子，说：“我能行吗？”“行。你就好好准备吧！”他又告诉常时忠。常时忠答应了一声，只顾备课，连头都没有抬。

    尹成君走出理科教研室，回到自己办公的文科教研室，开始准备明天的课。按照教学进度正赶上《孔乙己》这篇课文，是鲁迅的作品，是教材中比较长的一篇。要是按照语文知识，字词句章、语修逻文，那得讲多少。泛泛而讲，必然平铺抓不住重点，引不起学生兴趣，学生也很难记住，听课者也会感到平淡无奇、索然无味。他在思考课堂结构和知识点，他要突出某一点，训练某一点，给学生和听课者都产生深刻烙印，选择哪一个知识点作为重点哪？

    他的头脑中渐渐地形成了轮廓，决定把《孔乙己》的主人公孔乙己的肖像描写，“穿着长衫唯一站着喝酒的人”突出出来。并让学生当堂以此为范例写一个人的肖像，刻划出人物的特征。他把自己的想法在教案上体现了出来，把课堂上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写在了教案上，还特意设计了板书。板书只“穿着长衫唯一站着喝酒的人”一句话，但排列方式改变了，绝不写成一行。他刚写完教案，想舒展舒展身体。

    这个时候，有人敲开文科教研室的门，说：“尹副校长，校长、书记找您哪！让您去他们的办公室。”他应声从座位上起来，来到了校长、书记在一起办公的办公室。一进屋就看见有几个人正围着办公桌，讨论着明天的课怎么讲。常时忠、甄晓惠、尹成钢都在。

    关士发听见了脚步声，转过脸，抬起头，说：“成君，咱们坐下来，研究一下明天课程的准备情况。”几个人听了这样的话都坐到长条木质靠椅上。

    尹成君认真地听了常时忠、甄晓惠关于明天课程的说明，他把修改意见和注意的问题提了出来，就回去取自己的教案，和大家研究明天语文课的讲法。大家都开诚布公、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有一个多小时，才宣布研究会结束。

    早晨的火车，送来了县进修学校的各科教研员，在中教部主任赵胜亭的带领下，一行十三人来到了隆兴镇中学检查指导教学工作。镇党委非常重视，派来了主管教育的副书记钱铁臣来陪同。钱副书记、关士发、曾常举、尹成钢、尹成君到隆兴车站迎接。

    第一节课听尹成君的课，初三年级的语文课。听课的有进修学校来的所有教研员，钱副书记、关士发、曾常举和学校第一节课没有课的教师。二十几个人来到了教室，课堂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学生们还没有经过这样的阵势，事前没有演练，心像打鼓一样砰砰起来，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思路有些跟不上，过了有十分钟，才逐渐的适应了。

    这节语文课就解决两个知识点，一个是，作者怎样通过描写人物肖像来突出人物形象特征，凸显时代背景和文章的思想内涵；第二个是，学习作者写作方法，也写一个人物，同样是刻画肖像，突出人物，突出时代背景和思想意义。这一节课，知识点明确、重点突出、语言精练、读写结合，学生得到了很好的训练。听课者赞叹这节课，看来教者是在追求真实的课堂实践纪录，不是演戏，没有装腔作势。

    接着听甄晓惠的数学课。数学课讲练结合，习题量大，师生互动。板书工整美观、指导画龙点睛、语言流畅准确，听者无不动容。她的形体语言更感动了听课者。对女性的尊重，对母亲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听课者频频点头，脸上写满了赞许。

    第三节课是初三年级的物理课。常时忠特意去了一趟母校霍林三中，借来了演示仪器，在课堂上进行演示实验。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观察与操作相结合，课堂气氛非常活跃，学生动手、动脑，学到了鲜活的科学知识。听课者看到这样简陋的学校居然还有演示仪器，无不惊讶感叹，是从哪里弄来的，施教者有心哪！

    第四节课，尹成君事先就安排了课程表，用油印机印刷很多份，发到任课教师和进修学校教研员手中。八个科目的课程都有安排，教研员们可以有选择的，可以随便的去听哪一科的课。连续听了三节课，教研员里有些年岁大的，也都累了，没有什么心思去听课，都想作罢。可是课程表已经安排好了，领导也不能允许，只得无精打采，懒洋洋的应付差事。

    午饭虽然是在学校食堂安排的，却很丰盛。做饭的师傅是位退伍军人，自诩在军队团司令部小灶掌勺的，煎炒烹炸，样样精通，浇汁鲤鱼是拿手的菜。八个菜一个汤上来之后，品尝一下，用餐者交口称赞，赞不绝口，都说县城里的餐馆里都做不出这样味形色俱全的好菜。菜好满桌生辉，餐厅也增色，主人的脸上更光彩。

    酒桌上不仅菜好，陪客的级别也高，由镇委副书记当桌长，只见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其喜气、其热闹、其盛情，往日之不可比。中教部主任赵胜亭不胜酒力，但经不起钱副书记的劝酒词，二两的酒杯，洮南香酒已经进去了两下，第三杯酒又给满上了。赵胜亭满脸通红，吃鱼不知去刺，吃虾不知去皮，囫囵吞枣一般。场面精彩、动人、有趣，令人哭笑不得。

    赵胜亭的第三杯酒勉强喝了进去，实在不行了，支撑不得，只得甘拜下风，就把体育教研员孙又理，推举出去。孙又理虽是体育教研员，但他是兼职，还挂着中小学体音美教研部主任的官衔，论级别与赵胜亭同一个档次，平级。既然有一位部级主任，另一位主任甘愿认输，钱副书记不再计较，就与孙又理较起了酒力。

    两个人都刚刚过三十，血气方刚，身体强壮。东风吹、战鼓擂，你说酒桌上谁怕谁。两个人喝酒哪成，还得有两三个作陪的。尹成君在另一桌上吃饭，因为在学生面前不能让看出老师喝酒的样子，有失老师的形象和尊严，他早餐和午饭从来不喝酒。他吃完饭，在办公室呆了一会儿，看见赵胜亭醉酒的样子，走了回来，却不见钱书记和孙又理等人回来。他放心不下，来到了餐厅，一看，几个人正在猜拳行令，互不相让。他见到这样的情景，就坐在了酒桌旁边。

    尹成君拿过来一个酒杯，又拿过来一瓶酒，自己满上了一杯，又把酒瓶对准桌上四位的酒杯都给满上，酒瓶里的酒一干二净。他倒完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笑容，说：“劳驾钱书记前来作陪进修学校教研员，表示感谢，敬一杯酒；各位进修学校教研员风尘仆仆、辛苦劳顿，听课的时候锐气不减，连续听了四节课，这样的工作精神可嘉，值得我们在基层的同志学习，敬一杯酒！”

    钱书记把目光从孙又理的脸上移过来，看着尹成君，笑眯眯地，非常亲切地说：“咱俩是一伙的，应该有一个共同的战斗目标，就是让客人们都要喝好。给他们敬一杯酒，理所应当，又在理、又在情。不能给我敬一杯酒。劝他们，劝他们喝下去！”

    尹成君点了点头，继续说：“秋季开学，我才来隆兴镇中学当教学副校长，与各位都是初次相识，喝一杯认识酒，先饮为敬！”说完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孙又理正在与钱书记理论，两个人互不服气，有点僵持不下。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了几句客套话，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杯就饮，满杯皆干。孙又理正在琢磨怎样遣词造句回答尹成君，神儿还没有调过来，尹成君的酒杯已经空了，空了的酒杯在手上透出阳光。真没有办法。孙又理瞪起了眼睛，看着站在桌对面的尹成君，只得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半，嘴里说道：“实在抱歉，失敬、失敬。一半，只能一半啊！”另两位也喝了一半，站了起来，趔趔趄趄地要走。看这个架势，钱副书记也不再劝酒，也随着站起来。就这样，难解难分的酒桌上的几个人，让尹成君一个干杯给搅散了。

    下午是座谈。语文课座谈会由赵胜亭主持，参加的还有进修学校语文教研员钟文庭。这两位都是霍林县语文界的高手。两位对尹成君的语文课给予高度评价，从理论的高度提出了几点建议，从课堂的实际提出了不同的结构和模式。尹成君很受启发。这是他自参加教育工作以来，第一次听到高手的指点。虽然多次讲公开课、观摩课，但听到的都是赞扬声，评价都是从书上抄下来的词语，没有深刻的东西。

    与学校领导交换意见的时候，尹成君以副校长的身份参加了。赵胜亭以教育局检查组副组长的身份讲话。他从教学管理、课堂教学、教师队伍、科目设置等几个实际问题提出了看法。他谈到教学管理时，认为教学管理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从听课的课程表安排就能看出来，从第一节课到第四节课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别的学校是没有见到的，隆兴中学首创。这位教学副校长虽然初出茅庐，却给人的印象卓越不凡。有能力、有魄力、有水平，头脑清醒、计划周到、胸有成竹，是一位难得的教学管理人才。谈课堂教学时，对尹成君、甄晓惠、常时忠的课，都给予高度评价，赞不绝口。还特意提到甄晓惠、常时忠这两位教师，说他俩都具有不是一般教师的能力，有培养价值，有发展前途。说到教师队伍建设时，他说，高师出高徒，名师出名徒，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首先要做到每一科都有一位带头人，这是最低的标准。由一个带动几个，整体提高就有了保证。说到课程设置的的时候，他强调贯彻教育方针，开全科目。当前着重解决的是英语教师，依次解决体音美教师。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等待上级分配为时太晚，耽误学生。这里有个认识问题也有个责任心的问题。

    赵胜亭还提出办好隆兴镇中学的三点意见：一是知识吸引。解决这个吸引问题，首先是建设一支过得硬的教师队伍。像甄晓慧、常时忠这样的教师。靠教师的知识和魅力吸引学生来贵校读书，解决生源问题，解决学生去外校读书的问题。二是成绩吸引。成绩吸引就是中考成绩要上去。首先是零的突破。年年中考光秃，一个学生也考不上，群众怎么会信任你。学生家长送子读书，大多数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学生家长的目的没有达到，当然不送子女来贵校读书。三是环境吸引。贵校要在校园建设上下些功夫，要有两个争取。争取县教育局领导的支持，争取当地党委政府的支持，想法设法得到资金的投入，不能低估环境在育人上的重要意义。在结束讲话的时候，赵胜亭认为隆兴中学是很有希望的一所学校，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会看到更显著的变化，祝愿贵校成功！他的讲话热情洋溢、鼓舞人心、振奋精神，赢得了在场听众的热烈掌声。

    关士发激动万分，作了表态发言。

    晚饭后，赵胜亭一行要返回县城。曾常举、关士发、尹成钢、尹成君一直送到车站。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列车的灯光明亮而耀眼，由远及近。在车站的站台上，主宾们一一握手告别。列车启动了，灯光渐渐地远去了，火车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几个人才从站台上走了下来，向学校走去。

    隆兴镇只一条街，铺着沥青。路两边没有路灯，只有几棵杨柳树在微风中摇荡着。在往回走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脚步声、喘气声都听得真真切切。都在想什么哪？当然各有心腹事，各有对事情的看法。

    欲知尹成钢、尹成君、甄晓慧，在隆兴镇中学干出了什么成绩，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