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常
小薛爷火锅店内——
在抓到秦鸢今天不知第多少次神游天外之后，楚曦终于没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将疑惑悉数问出：“怎么了这一天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心事？”
“嗯。”秦鸢点点头，思绪仍旧一筹莫展。
倒是楚曦闻言略惊讶了下：“真有事？”
“说出来让我听听，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这话倒是点开了两分愁容，脑海中不禁思索起“前世”与楚曦相处的细节。
临了非常绝望地叹了口气，这女的漂亮是漂亮，就是之前与自己相处时跟块涂了辣椒油的木头似的。
见面就辣的人滋滋冒泡，还能指望她有什么文艺细胞？
想着心里不禁暗叹两声，但看着楚曦难得一脸耐心的好脾气样，秦鸢还是抿了抿唇说了出来：“就……你会弹琴吗？”
“弹琴？”重复间像是在细品，“你指的是哪种琴？”
“如果是钢琴的话我会的不多，但换作是古筝的话，我倒是能应付下来。”
话音落下，秦鸢的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
“是她幻听了吗？！楚曦竟然能弹古筝？”这消息宛若重磅□□似地在秦鸢心底炸开一束灿烂的烟花。
随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才真的明白，楚曦是真他么会弹，那她“前世”……
“需要我弹什么曲子？”思绪游移间被女生拉了回来。
彼时她们已经到了火锅店三楼的杂物间，里面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堆的成山遍野。
这里面，就有现在楚曦刚擦完灰的古筝。
“叮咚”几声潺潺流水的音质滑过，随即唇角轻弯勾起一抹弧度，“音质不错，先给你献一下丑？”
“怎么会？倒是我有耳福。”秦鸢勾唇轻应着，引的对方轻笑了两声，叹道：“秦鸢，你还真是个嘴巴甜的。”
“嘴巴甜也不妨碍咱俩上辈子掐架。”秦鸢在心底默默补充着，面上的表情倒是配合。
随后，也没再多话。
楚曦在木制高登椅上坐了下来，带好义甲后开始波弹弦音。
一首《青丝》氤氲而出，恍然间，好似又看到了雪夜将军府门前，那位身姿决绝的女子。
感染意味强烈。
竟不知楚曦的琴艺漂亮成这样。
一曲弹完，秦鸢配合地响起了掌声，话语中欣赏意味十足：“挺不错的，效果让人惊艳。”
楚曦轻回了声谢谢，面上含笑的同时开始思索起心底那丝骤然浮起的不解。
秦鸢刚才给她点评的时候，真不像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反倒是某些常年居于上位的人该有的姿态，那种对于惊艳表演的反应，除了欣赏以外再寻不出别的情绪。
这就有些奇怪了。
那怕是薛括当初听见自己弹琴，感叹与新奇都交织了不少。
秦鸢她，有点反常啊。
但这到底是楚曦内里的猜测，表面上也全然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一天就在这样各自心怀他想的氛围里过去了。
–
骑着自行车回到出租屋，秦鸢放下背包后走到茶几面前，打开电脑在各大视频网站中翻出红衣古装戏的画面，截图保存之后开始全方位搜索剧组服化的信息。
结果自然是被秦大编剧找到了不少符合预期的“红衣嫁服”，但——
都太他么贵了！
想着又瞥了眼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余额，目前正常生活倒已是绰绰有余，薛括也是个不太正常的，自从被最初“天价”薪酬惊艳过后，薛少爷尤觉不满意，这次秦鸢下班时直接往她卡里打了10000元。
看着那一串让人心跳如鼓的“0”，秦鸢眉心当即就跳了好几下，其实她平时去火锅店的次数不多，竞赛班的强度拉的大，她物理基础一般，很多东西都需要脚踏实地去学，因此再空出来的时间，也就每周六的下午能去火锅店上四小时左右的班。
还都是最轻松的工作。
秦鸢深谙无功不受禄的真理，不喜欢欠人情谊，薛括之前对她那样的薪水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想着什么时候再去和对方提一下，那就更不可能凑到买专业服化的钱了。
虎皮猫见自家宿主愁眉不展也跟着跳了出来，走到秦鸢旁边蹭了蹭她的小腿：“喵呜～鸢鸢宿主我们买不起可以借的呀，借一件衣服肯定没有买那么贵吧……”
“这是自然。”秦鸢闻言略点下头揉了揉眉心，“但其实，借比买还要难。”
丘米震惊：“喵呜？！”
一般专业的服装公司租借剧组的戏服都会走非常严格的租用流程，签订相关的协议及合同。
因为其中每一件戏服背后制作都付出了意想不到的辛苦，有的甚至，会请独家手工艺人耗费数年定制。
其金贵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借”这条路一开始便被秦鸢否断，她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曾经打个电话对方都能看在她面子上借出来的衣服，现在可能，鸟都不鸟她一眼。
啧，差距呀。
落魄铁丝鸢叹口气后还是得把日子继续过下去，理了理思绪又开始想别的方法。
适应环境的顺畅程度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倒是被某个系统“叮咛”一声做了记录。
–
服装道具缺失的问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才有了转机。
彼时刚完成又一堂物理小测的秦鸢仰着头刚呼出一口气，她一个大龄女青年实在是被这魔鬼强度的苦逼高中生活压的快喘不过来气，正感叹着，何桃便一把跑过来拽住她的胳膊，小狗眼里亮晶晶地闪烁：“鸢鸢！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一定猜不到我昨晚发现了什么？！”
“什么？”秦鸢看着她激动的眼，此刻也有些茫然，大抵猜测会是什么好消息。
却不料何桃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像一盆鸡血般，对着秦鸢兜头淋了下来。
“你先看下这个。”说着就点开了一段视频挪到秦鸢面前。
放眼一看，画面中正是一袭红衣惊鸿绝艳的女子在台中独舞。
“鸢鸢，你觉得这样怎么样，我昨晚看到这个的时候都被惊到了，这个美女跳的好绝，我们要是也跳这个，效果应该也不会差的！”
秦鸢自然对此表示赞同，之前在听到何桃要回去研究古典民族舞时，心下石头就放开了一点，现在少女有这样的想法，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或许两个人的舞台下，呈现的效果会更加惊艳。
不禁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行，不过桃子，你知道有什么地方能找到表演需要的红色舞服吗？”
“知道呀，城南鱼尾巷有家裁缝铺，我妈以前针线活太丑，小时候老带我去那里补衣服，鸢鸢我带你去和那里的裁缝阿姨说一声，八成能做出来我们需要的衣服！！”
这的确是个惊喜。
–
下午秦鸢在测验时头一次破天荒提前交了卷，老师韩海见状倒也没多说什么，只点了下头，就放她走了。
在校门口与下午溜了自习课的何桃一起去了城南鱼尾巷。
本来秦鸢是不同意何桃逃课的，在成年人的眼中，这种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应该待在学校好好上课。
但是拗不过小姑娘对她撒娇。
算了，逃这么一回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正想着，公交车庞大的车身发出一阵刹车音，到了目的地。
何桃拉着她的手就是一阵欢快，直跳脱着往前面直窜。
拐过七八个一模一样的路口后，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鱼尾巷。
与秦鸢想象的不同，那并不是一条常规的巷子，准确一点来说，甚至算是宽阔的街道。
两边都各有一些熙熙攘攘的商铺在营业，那家何桃口中的裁缝铺就坐落在街道的一角。
何桃拉着她走过去，敲了敲裁缝铺泛着木质清香的大门。
与这破败荒凉的环境相比，裁缝铺各处的装修都很特别，进门的小院虽然简陋，却布满了绿植。
充斥着一股极为强盛的生命力，让光临的顾客情绪被瞬间感染。
独具慧眼的人都能看出，这个地方的不同寻常。
再跨过两道门沿，终于见到裁缝铺里气质独特的女主人。
一身旗袍将身段衬托的没有一丝赘余的地方，长发也盘在脑后绾了个发包，年龄四十岁左右。
却透着温润淡如水的婉雅。
的确让秦鸢意外，恍惚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具体的印象来。
只透着一股模糊的熟悉，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反倒是裁缝阿姨反应过来，先给他们打了招呼招呼。
何桃一看见王秋华就甜甜上前叫了声“王姨”，中年女人随即开心地应了，又听何桃说了一番细节原委，便倒了两杯热茶让她们坐着。
自己去了后院拿设计图样来。
空闲下来的间隙，秦鸢仔细打量了眼裁缝铺四周的布局，发现除了风格有些特别外，也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那自己这莫名的熟悉又是从何而起的呢？
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便直接作罢。秦鸢捧着茶杯小口细抿着，心思没再这上面纠结。
目光转了转，移向院外，却发现这裁缝铺的对面立着一家福利院。
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福利院的门口，看的秦鸢瞳孔一睁。
那身影是段正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