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板画了个“饼”
我一直感觉：
自己的事情不丢人，也不怕跟别人说。
于是，趁老板娘给王叔理发的工夫，我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
“你得罪了刘文虎？”
老板娘大吃一惊，看她惊讶的表情，似乎对那个红毛虎哥有所了解。
从老板娘的嘴里，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小流氓叫做刘文虎。
“那个人呀，是我姐妹店里的一个大客户。”
顿了一顿，老板娘接着说：
“只不过，店里的员工都不喜欢他。”
“刘文虎好色，这个人做事情比较阴险。还有，手脚不太干净。”
“我怀疑啊，他的钱都是偷来的。”
老板娘的信息量很大，但她漏了一个信息，刘文虎的姐夫是海州大学的宋副校长。
反正，红毛这小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了。
如果遇到他，我多半会报仇吧。至于如何报仇？我不会再鲁莽了。
提起红毛虎哥，我忽然有些担心吴文娟了。
用吴文娟的话来说，刘文虎经常会去骚扰她，被这样的小流氓盯住了，如果没有非常手段，真的很难脱身吧。
但是，此时的我，真的没有能力跟红毛硬刚。
俗话说：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既然决定报仇，肯定要多了解一下对手。
“叫声姐姐，我帮你找人揍他一顿！”
没想到，老板娘还会趁人之危，借机来要挟我了。
看着她满脸的粉褶子，这声姐姐，我实在叫不出口。又想到，如果叫她姐姐，对不起王叔，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所以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翠萍婶，还是婶子好听。”
我故意这样叫着，气的老板娘鼻孔扑哧扑哧的生气。
理好头发之后，老板娘也不收钱。
趁着我转头的时候，王叔一定跟她做了什么暧昧的动作。
“死鬼，放开。”
听到翠萍婶娇媚的叫声，我也不回头，生怕打扰他们之间的小缠绵。
再次回到窝棚，我取了那条烟，拎起半篮子的鸡蛋。
然后，我把东西交给王叔。
骑着候叔的自行车，我们一老一少，朝着城隍府三期工程的地段赶去。
城隍府三期，距离这片城中村的贫民区不远。
其实贫民区并不贫，贫穷的只是我们这些外地打工的人。
这里若是划入拆迁的规划，那些房屋的主人，个个都会咸鱼翻身，身价直升百千万。那么，我们这些打工人，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到了。
民工协助城市的发展，带来的，却是生活压力进一步增加。
真是，让人蛋疼的因果。
工地开工很久了，有的楼房已经有了雏形，有的仅仅打好地基。远远看去，城隍府三期的工程，像是初春的笋儿，冒出长短不一的尖儿。
从开工那天起，王叔一直在这里干活。所以，他对工地里的小路径很熟悉。
我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王叔提着篮子，走在前面带路。
“郑老板回来没？”
遇到一个工友，王叔打了个招呼，顺便打听了郑老板的消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王叔笃定地，带着我朝着郑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就设在建筑工人宿舍的旁边。
从外面看，郑老板的办公室，与普通工人的宿舍没什么区别。
走到门口，王叔敲了门，听到里面应允的声音后，我们才推门进去。
坐在里面的，是一个胖子，这个人应该就是郑老板了。
看到郑老板，我竟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从来没有脖子细长的胖子，因为脖子太细，肯定支撑不了圆滚滚头颅的重量，很显然，眼前的胖子就是这样。
胖子面色略红，想必是因为，平时沾了太多酒精的原因。
“脸红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火夫。”
从郑老板的容貌上，我进一步验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王叔还没说话，胖子就先开了口。
“德柱，这个就你说的那个人吧！”
说话的同时，郑老板盯着我的脸，像是要给我相面一样。
“老板，是的。”
王叔小心翼翼地，走到办公桌的前面，点头哈腰的应和着。
“小俊，过来给老板看看。”
有了王叔这句话，我上前两步，脸上也堆起灿烂的笑容。
我想：
我的脸部有个刀痕，这样干笑着，肯定像极了挤烂的菊花。
郑老板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上下打量着我。
那神情，就像是在农村庙会上，打量着一匹小公驴。就差站起身子，扳开我的两唇看齿龄了。
“嗯，小伙子不错，身高有一米七五吧！”
做老板的，眼神果然可以。
高考之前的体检，我赤着脚身高一米七三，加上两公分的鞋底高度，刚好一米七五。
“老板看的真准，一点都不差！”
我的这句话，绝对没有拍马屁的成分。
只是阐述事实罢了，不过郑老板听了，却会心的笑了。
“因为打架蹲过局子？咋怎么看你，都不像大学生呢！”
“哈哈哈……”
郑老板笑的时候，眯着的眼前，却一动不动盯着我脸上的刀疤。
看到老板笑了，我跟王叔也只得傻乎乎的跟着笑。
“得了，你就上夜班吧。跟着德柱给我看守工地。”
“记住，干这行，手脚给我干净点。”
看守工地，就是防止别人偷东西。当然，监守自盗是大忌。
郑老板安排了我的工作，但是没谈工资的事情，我情急之下说：
“老板，我白天也能干活的。”
“怎么，为了赚钱，大学都不上了？”
做老板的，一般都讨厌心浮气躁的人，从郑老板说变就变的脸上，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快。
于是，我把失学的事情跟他说了。
再加上王叔，在旁边应和着，倒是让郑老板对我多了几分同情。
“那好，你先跟德柱一起干干杂活，表现好的话，我会提拔你。”
郑老板仍旧不提工钱是多少。
只不过，他话题一转，就给我画了个大饼：
“工资的事情，我先不表态，要看你表现。”
“你记住，表现好的话，我郑强绝对不会亏待你。”
做老板的，就是精明。
从头至尾，郑老板始终不提工资的事情。
为了能多拿工钱，接下来，我不得不拼命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