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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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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喻定定看她,同她僵持着,却并不说话。

    许久,李澄宁后退一步,和谢喻拉开距离,轻声问道:“王爷不信?”

    谢喻不回答她的问话,而是上前一步靠近她:“这便开始献计,你怕我杀你?”

    李澄宁是怕,但她不是因为怕才想要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她更多的是焦虑,孤立无援的日子像被架在火上烤,若再不采取些行动,下一次就还会被动地见到这样的场面。

    她清楚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她没有资格去评判任何人的行事和立场。可她身处其中,作为一个接近故事中心的人,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她必须选择一方,至少在不能完全掌控自己命运的现在,她必须让自己成为有利用价值的人,而不是一个空有“和亲公主”头衔的弃子。

    李澄宁深吸口气,眼中满是惊诧,反问道:“王爷想杀我?”

    她这副样子就像是根本猜不透谢喻带她来这里的含义,谢喻只是微微笑了下,退回去,以往在李澄宁面前的漫不经心全然消失不见:“那就看公主能有多少诚意了。”

    谢喻转过身,继续向帐外走:“先回去。”

    成了,但知道谢喻有谈判的意向李澄宁并没有轻松多少,这里的生活,要比她在现实世界艰难得多。

    他们出来,只有最开始来接待的年轻男子来送,李澄宁记起那个将领说细作之前是被关在宋将军的营帐。

    宋将军应该指的就是宋衡了,这个跟谢喻关系亲密的年轻将军,不会就是宋衡吧?

    宋衡和秦弈同为谢喻的左右手,秦弈目前是成阳二皇兄李明丛的人,就不知这宋衡是不是真的忠心于谢喻了。

    李澄宁见他们有话要说,便自己先上车。不久,谢喻也上了车。

    去皇宫的路上两人始终沉默着,待到了宫门口,谢喻先下车,李澄宁从帘子的缝隙看到不少身穿官服的官员用腰牌进入宫门,一股子上班打卡的即视感。

    他们绝大多数都会停下同谢喻问好,但也有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过的,其中就有昨日他们碰见的卢琼文。

    说起来,书中大邺的那些个文官,除了谢喻还是皇子时的老师,其余人的确都对谢喻颇有微词。

    现下正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时间,李澄宁自觉自己下去不合适,便又坐好。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困意都涌上来,面前的帘子被掀起,谢喻站在下面问她:“公主还想进宫吗?”

    “当然,”李澄宁提起裙摆,慢步下车,站稳后她才看向谢喻,“我以为王爷不会应我入宫,想叫我直接回府呢。”

    此时宫门口只剩卫兵,谢喻朝驾车送他们过来的马夫示意,叫他自行回去。他抬起手,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伸到李澄宁面前:“拿着。”

    李澄宁接过,发现是可随意出入宫禁的腰牌。

    “怎么不走,你不是想进宫?”

    谢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李澄宁喃喃自语:“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谢喻不再管她,转身走在前面,“以为我会叫你立刻给出改善锻刀的行之有效的办法?”

    李澄宁快步跟上:“王爷难道不感兴趣?”

    “军事是国之重事,若是再有得力兵器,便是如虎添翼不是吗?”李澄宁说完,突然想到火药。

    那日被吊在城墙上,她勉强看到些军用器械,还都是冷兵器。

    可想到火药的杀伤力和战争的残酷,李澄宁很犹豫。

    这一会儿的功夫,李澄宁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始和谢喻并肩前行了。谢喻偏过头,视线落在李澄宁头顶:“你说得不错,只是公主有这样的能力,为何要告知我,帮助故国不是更好吗?公主难道对自己的故国就一点感情也无?”

    李澄宁始终看着前路,目光坚定,语气中却刻意流露出挣扎和心酸:“我没见过我的母妃,长到如今连看到父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我没有倚仗,来大邺时只有一个贴身婢女侍奉左右。”

    “成婚对象想杀我,兄长知我必死,若王爷与我异地而处,又会怎么做?”

    “我们到了,”谢喻不做回答,而是在去往议政殿的阶梯前站住,对在阶梯下站着接待的内侍说,“小福子,王妃要去拜见太后,你带路。”

    小福子应下,领着李澄宁往东边的岔路走。

    李澄宁才前行了两步,突然被谢喻拽住狐裘毛茸茸的领口,她没站稳往后一样,谢喻扶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给公主机会,还请公主回府后能将口头的承诺付诸行动。”

    这还不简单?李澄宁扭头给了他一个敬请期待的眼神,将自己被拽住的衣领抻回,跟着那内侍走了。

    谢喻沉默着凝视她的背影许久,才快步走上阶梯。刚才他拿给李澄宁令牌时触到的,还有那日李澄宁气急插在他头上的金步摇。

    他知道,这并不是他母妃那支。

    ……

    冯凭烟的寝殿还在凤璋宫,是她在封后时便住下的。

    先皇身体不好,宫妃两只手便数得过来。他只有谢揽月一个儿子,那些无所出的宫妃在他崩逝后必须住到宫外的行宫去,不可在宫中养老。

    如今偌大的皇城中就只有一个太后和一个小皇帝。

    小福子领着李澄宁穿过昨晚去用晚宴时的小花园,路过那个小宫殿,又路过建着凉亭的一片人工湖。湖边的柳树只剩枝条在寒风中摆动,有些萧瑟。

    终于,小福子在一扇十分气派的砖红色门前停下,这门从两边敞开着,门槛瞧着大约有十二寸,李澄宁提着衣摆迈过,正打扫的宫人见了她,赶忙进殿中通报。

    李澄宁走进院中,冯凭烟已经出来。

    她并不像昨日那般穿着端庄正式的属于太后的衣袍,而是穿了一身劲装,未佩戴首饰,头发高高竖起,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小福子将人送到,问了冯凭烟安,默默退出去回议政殿。

    冯凭烟没想到李澄宁第二日就来了,很是高兴,拉着她就往殿里走。

    李澄宁瞧她的装束可能是有什么出行打算,便问她:“太后是要出去?”

    冯凭烟拉着她坐下,扯了下自己的外衫,挨近李澄宁,语气像是在分享发现的宝藏:“今日湖面都冻上了,我刚起时叫人看了,结实得很,便想去玩玩。”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光彩。

    李澄宁想到,女主如今也不过二十六岁,和亲时才刚满十八,若是她没来大邺,便是该嫁给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她长在西北,本该是在原野上、在大漠中恣意策马的潇洒女子。

    她有后悔过吗?又有没有在寂静的夜里辗转反侧思念故乡的风月、故乡的人?

    一想到这些,李澄宁便有些恍惚,她怎样才能帮助女主呢?

    而冯凭烟看到她如此,以为她也在思念故土:“可是想家了?”

    李澄宁朝她笑了笑,摇头:“太后现在还想去吗,不如澄宁陪您一起?”

    她话音刚落,冯凭烟视线便落到她厚重的狐裘和裙边上,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李澄宁这才想起,自己染血的衣裙都还没换!

    难怪刚才小福子一直战战兢兢,进来时凤璋宫的宫人也时不时偷瞄她。也就冯凭烟心大,现在才发现。

    “王妃这是受伤了?”冯凭烟立刻站起来,“红柳,你去叫御医来。”

    李澄宁赶忙拉住她,拎起自己的裙摆,本想直说去了军营出了些事,但又怕让冯凭烟更加担忧。

    毕竟女主本就将谢喻视作猛虎野兽,若是让她知道刚才的状况有多惨烈,估计她会更避谢喻如蛇蝎。

    以李澄宁对全部剧情的了解,她认为谢喻和冯凭烟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若能缓和他们的关系,许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于是李澄宁转口说道:“今日来时马车里有一罐红漆,我瞧着好奇,便打开来看,谁知马不知怎的惊了下,漆便洒得车内全是。”

    “这可是惨事了,说这漆沾染在衣服上就清洗不掉呢。”冯凭烟这才坐下,又吩咐宫人给李澄宁拿一套干净衣衫。

    李澄宁拿到干净衣服,一边同冯凭烟继续聊着天,一边换衣服。冯凭烟给她取来的也是好行动的劲装,穿上倒不会不和规矩,看来冯凭烟这是想和她一起去湖面玩耍一番。

    等她换好,看见一名宫人正端着几个样式不同的暖手袖筒给冯凭烟挑选,都不大,颜色也都偏冷偏暗,想必是给小皇帝的。

    见她过来,冯凭烟指着几个袖筒问她:“换好了?王妃你来看看,不知道阿月会喜欢哪个,临近年关,他最近总吵着说冻手。”

    冯凭烟说完又叹了口气:“可是如此他又不大好活动。”

    这些袖筒凑近了看,都绣着精致的龙纹,里面填充了鹅绒。

    小孩子的确比较活跃,李澄宁便建议道:“不如做成手套?”

    冯凭烟叫宫人将袖筒先放到桌上,继续和李澄宁聊天:“手套他有许多了,总是说这些都是死物,他手冷时又不能自己产热,套得再多都觉得冷。”

    李澄宁望着烧得还算旺盛的炭火,突然想到常在清宫剧中看到的一物:“太后不如给陛下备着手炉?”

    “手炉?”冯凭烟视线也落到炭炉上,“那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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