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男人更懂怎么气死男人。
男人更懂怎么气死男人。
季谦连滚带爬地下楼，赶着把乔越泽搭在季衿腰上的手甩开。
他没吃药，密密麻麻的红疹在触碰到她腰上皮肤的瞬间生了起来。
季衿蹙眉，“你干嘛？”
“他不该碰你……脏。”
季谦掰开乔越泽的手。然而，体能的差距是巨大的，他拽得手都红了，乔越泽的大手依然不动。
“你就不脏吗？”她反问。
季谦的眼眶红了，“我洗过澡了、姐姐……干净的。”
他甚至翻开手臂上缠的纱布，被水洗得发白的伤口露在她的面前，“这里我也洗干净了……不脏的。”
浸了水的伤更显狰狞，血水随着他的动作滴落。
季谦慌忙地摁住伤口，把血水擦在自己身上，“我不会让它弄脏姐姐的……姐姐。”
季衿：“……你手放一下。”
话是对乔越泽说的。
双方同时放手，免不了的，她腰上红了一片。
季谦快哭出来，“姐姐……”
“闭嘴。”她喝道。
刚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乖得跟什么一样。
季衿走近季谦，拽着他的衣领。真弟弟挑了件相对显气质的白衬衫，衬得他瘦且冷清。眼尾漾着异样的红，莫名勾人。
她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季谦的呼吸倏然急促，“姐——”
满腔爱意尚未倾诉，毫无征兆地被她一掌打懵。
她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打在人脸上，痛得离奇。
“啪——”
清脆的声响。
季衿用了十分的力，反馈到自己手上，一阵钝痛，“胆子挺大。”
她一点点数着他的错，“玩自杀、自残，现在又到处乱跑，你把医院当什么？”
“对不起……姐姐。”
季谦回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怎样都看不够。
脸颊火辣辣的疼，是她给的，他不讨厌。甚至迫切地渴求更多。痛能使催生别的感受，他兴奋得恨不得马上死在这一刻。
他迷离地看着她，迫切地想要另一边脸也被她打一下。
季衿勾起冷笑，给了另一掌，“把我当什么？”
“当……姐姐。”季谦的表情又痛又迷恋，语气似恋人低语呢喃，“情姐姐……”
他声音越来越轻，“我们本就是一体，姐姐。”
血都被她引燃。
季谦突然理解自己出生的意义，是为了跟她在一起。别的一切似乎没那么重要。哪怕疹子越长越多，他感受的倒不是皮肤肿大的挤压。
而是深入骨髓的烫。
她是另一把火，热量将他吞没。
“啪——”
第三掌。
她掌心红了一片。
“一体个锤子。”季衿松手，“垃圾别来碰瓷我。能选择的话，谁想当你的姐姐？”
仿佛一盆冷水隔空浇下，季谦攥住她的手不放，哪怕红色的疹子爬满手背，仍不放开，“我当哥哥也行……衿衿、别这么对我……我不过是爱你……”
他拥上前去，试图用嘴唇探索她的温度，挨了第四掌。
“啪——”
“我最恶心你这一点，爱的时候只有你的爱最高贵。口口声声说爱我，有没有问过我，到底需不需要这份无用的爱。”
季衿掰开他的手，又被抱住了大腿，他脸颊贴着她的大腿根，表情虚幻又脆弱，“你不要我这个弟弟了吗？”
“不要。”
友叔被这一出家庭伦理剧吓得，抓着手机的手拨号也不是，不拨也不是。
季衿扫了他一眼，“打120。”
季谦像一个八爪鱼，紧紧地扒着她的大腿，挣脱不开。
乔越泽上前一步。能打的人强硬地分开了季谦和季衿。
她跌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季谦激动得眼球凸起，眼睛不正常地充血，快要流出血泪，“是因为他吗？”
“这个贱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你，把你勾引得我这个弟弟都不——”要了。
“啪——”
又是一掌。
乔越泽回头，季衿左手握着右手，身体因为用力过猛而发抖，“谁给你的资格骂我男朋友？”
目光所及，周遭的其他东西都变成了马赛克的格子，只剩她的身影，清晰得像开了蓝光画质。
乔越泽喉结不自然地滚了两下，“宝宝、我……”
季谦在发疯，季衿也疯得不轻，一个头槌撞到了季谦的额头，“我挑的人，我勾引的他，听得懂人话吗？”
“也、也没怎么勾……”横在两人中间的乔越泽耳根浮起淡淡的红，“勾、勾引。”
……这样的环境被她调动起害羞的情绪不太合时宜。
可他忍不住，她说他是她挑的人诶！还说她勾引他！
“……闭嘴。”
季衿瞪他一眼。
乔越泽立马乖乖地噤了声。他看向季谦，季谦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先试图用眼神杀了他，再看向季衿。
季谦死死盯着季衿，眼神恨不得把她吞噬。
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不是这样的、你该爱我的……你为我哭了、你是第一个为我而哭的人……”
他依旧怀念回到季家的那一天，明艳张扬的少女，眼泪烫得能将人的皮肤灼烧。
空气突然安静。
季衿：“……”
她想起了自己难得正儿八经哭的经历，似乎只有季谦回季家那一段？
……也不是为了他哭的。
“第一个？”乔越泽先一步开腔，“季衿也为了我哭过，你要说起这个，那我们理论理论。”
季谦：？
“她不止为我哭过一次、两次……”前·校霸笑得散漫，他伸出手，直到十根手指都数过，“记不清了，你最近哭得太多了，宝宝。”
季谦：？
“你闭……”
她试图赶在男朋友开车前阻止他开口，无果。
“按照你的逻辑，以季衿在我面前哭得次数，她是不是该把命都给我？”
季谦：“……”
“每一回，她都要哭一次呢。”乔越泽笑出声，“太可爱了，可爱得我想把她吞到肚子里，让你们这群神经病找不到她。”
季衿：“……”
毁灭吧世界。
友叔还在，她未来要怀揣怎样的心情面对长辈？
友叔：“……”
乔越泽拽起季谦的衣领，点了点他锁骨之下的地方，“你应该看到了吧。”
同样的位置，在她身上，有一个赤色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