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拥抱
季衿面无表情地看乔越泽打字、发送，“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诽谤？”
他回头亲了亲她的脸，又回了一条。
【jin jeff q：我不想给别人看】
【jin jeff q：不许叫她老婆】
“明明是我老婆。”
耳鬓厮磨。
密码锁“滴滴滴”响了几声。
淋得有些湿的乔越城站在门口，“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乔越泽没搭理他。
倒是季衿不太好意思，“呃……我该叫什么？”
乔越城扫了她一眼，“不叫‘喂’都行。”
“……你好乔总？”
“叫他、嘴臭没朋友哥哥。”乔越泽亲了亲季衿的耳根，“反正是事实。”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淋雨？”
“无所谓。”
弟弟很猖狂，“我有女朋友，而你没朋友。”
季衿：“……”
总感觉她会被波及。
下一秒，大乔哥冷冷开口，“把你女朋友也一起扔出去。”
乔越泽补刀，“这么凶，难怪没有女朋友。”
他转头对季衿小声说道，“我肯定舍不得扔你去淋雨。”
她眼睁睁看着大乔哥难以维系浮于表面的体面，暴躁开口，“这种基因灭绝算了。”
乔越城一年有一段时间，会回别墅区住。
乔越泽这么形容：“我哥，怕自己一个人住闷出病，偶尔会过来找一下人味。”
“……说得他像僵尸。”
“差不多。”乔越泽点点头，“比僵尸好点，是没剃头的和尚。”
季衿：“……”
她莫名看出大乔哥跟恋爱脑基因反抗的铮铮铁骨。
尊重、祝福。
不妨碍人缺德，“这种设定，往往会被打破。”
她男朋友分外赞同，“我也在等，等这个人的出现。”
x
受气流影响，气象局临时发了一个暴雨预警。
季衿琢磨着线上办公。天阴阴的，开车去办公室，不太安全。北风翻飞，路边的垃圾被无情刮起，贴在了窗户上。
命更重要一些。
毕竟季昱有一回，就是被高空抛下的花瓶砸死的无辜路人。
她并不担心他，节目录制也是室内，还是靠开车通勤的季大小姐，比较危险亿些。
假弟弟相对乖顺。不太乖顺的，她备着材料准备扔他出国，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同妻哥……
季衿觉得这人也有点神经病的征兆，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绑架对象送花，除了恶心她，不会加任何好感。
顾景同也在医院。十有八九，这俩哥被命运牵引，要联系一波搞事。
无所谓。顾家不过强弩之末，季谦那个鬼样子，能爬到她面前，她赏他一个眼神。爬不到就算了。
古早剧情里的车祸、挖肾、绝症，季衿还没经历过——肾可以不挖，这太凶残了，也有诅咒她和老季俩直系亲属生病的意思。那还是别病。
方便沟通，季衿有陈浩的微信，但不常联系，更多的是打电话。
此刻，他发了好几张图。
季衿：“……”
第一张加载完，她就被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
勉强看出是男人的手，手上的伤痕，像长足蜈蚣，不断有血渗出，血痕盘布，仿佛是一朵诡异的花。
语音消息自动播放。
“季、季总！你快来看看谦哥吧……他、他……他玩自残！”
季衿冷笑一声。
和她对接出国流程的人还没给回应。
季衿甚至能理解季谦的想法。上回他自杀未遂，她去医院呆了一夜。
或许不需要自杀，只是简简单单伤害一下自己，就能浪费她的时间。偶尔玩一下，增加存在感。又能给她添堵，又能让他满足——真弟弟烂透了，疼能给他带来快乐。
这个的心机屌属性还没彻底崩坏。
《狼来了》的故事谁都听过。季衿不是好心的村民，等他闹够三次再发作。她耐心有限，一次已经是最大限度。在法律上，她不过是季谦的第二顺序继承人，真该忙，也应该是让老季折腾。
她把图转发给了老季，问他如何处理。
老季在乡下考察，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
【老季：太胡闹了！】
【衿：不如让他换个环境？】
【衿：国外的大学也松散，从国内转过去不麻烦】
季衿贴了她看上的疗养院的官网。
老季依旧很长时间没搭理她。
季衿也理解，毕竟他是爹，心情复杂。可人总会不自觉比较，比起喜欢自己亲姐姐还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躺在医院里苟活的季谦，她这个被亲弟弟喜欢依旧顽强拼搏走上人生巅峰的钮钴禄·霸王花不要太耀眼。
哦，她还是嫡长女。完美符合封建制度下继承人的所有要求。
“宝宝。”乔越泽蹭了过来，“别对他浪费感情。”
他的脸颊蹭着她的后颈，像笨拙的巨型犬，“季谦不值得。”
季衿“嗯”一声。
“真的喜欢你，不会让你烦恼。”
对话推进到这里，还很正常。再往后，乔越泽的尾音忍不住夹了起来，“我就不一样，我不仅不让姐姐烦，还给姐姐赚钱。”
煞有其事地叫她“姐姐”，很怕她被别的弟弟抢走。
季衿：“我不喜欢年纪小的。”
乔越泽：“……”
他开始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心血来潮叫她“姐姐”。
季衿感觉身后的巨型身影一僵，他不太自觉地改口，“确实，年纪小不懂事，一冲动，就不计后果。”
“也不喜欢年纪大的。”
乔越泽：“……”
嗯……他就大她一点，是不是也在这个范畴？
难道他太粘人了，让她烦了？
乔越泽悻悻起身，乖巧地挪到沙发的另一个角落。
“你走什么？”她问。
“没……”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喉结滚了又滚，“就是觉得，作为一朵解语花，应该给你合适的空间消化。”
季衿又问，“那我想让你抱我呢？”
那道身影飞一般，蹿到了她的身边，似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不断摇晃着，“要怎么抱？”
“这时候不给我空间了？”
“不给。要抱抱。”他的眼睛，比emoji里的可怜更亮，“抱了会解决的。”
有研究提出：拥抱会对人类的生理和心理产生很多好处。
季衿想，科学的东西，总不会骗人。
乔越泽身上的气息，莫名治愈，像阳光，又像海水。光是嗅着，就让人不自觉地想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