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指甲
节目进行期间，能给家人打电话。作为最大金主塞进来的人，季昱和节目组，有沟通的余地——倒是能让他通知想要联络的家人，以免录制时电话拨不出去，镜头一剪没。
他想给季衿打，被她拒绝。
……还是想。
前十八年的都过得乖巧，却在这个时候，生了几块反骨。
到了正式录制的时候，第一通，季昱拨了季衿的号码。
正式录制在晚上，节目组贴心地挑选忙碌后的时间，方便人接电话。
“喂？”
在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失真，撞击着他的心弦。
季昱喉咙发干，铺垫好的台词化成一声“姐姐”，尾音微卷，不自觉地撒娇。
季衿问他，“还习惯吗？”
他应该乖。不让她担心。可是太乖有什么好？她心中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甚至想不起这一号人。
季昱不由得想起季谦。他就不乖，把自己弄出一身病，姐姐不得不去医院看他。
季昱也想被她这么管，到嘴的话滚了滚，难得任性，“不太习惯。我好想家，好想姐姐。”
季衿“嗯”了一声，“想吧，想想就好。也出不去，除非你被淘汰。”
季昱：“……”
“你淘汰可不止丢自己的脸，还丢我的脸。”她说，“让我脸面无存，我就把你扔到非洲看大象。”
严于待人，宽于律己。是她的做人准则。
季衿的算盘打得很响，不行就雇一个驻非洲的肌肉男助理，24小时贴身跟随汇报。
季昱：“……我会加油的。”
他不想被淘汰，这是他难得地、让她另眼相看的机会。
“当然，你碰到什么问题，就问老师。精神问题可以让节目组找心理辅导。”顿了顿，“咨询费我先帮你垫，以后赚钱了十倍还。”
季昱：“……”
“还有，现在非工作时间，我的时薪按两倍收。也是先欠着，等你赚钱了从里头扣。”
季衿甚至体贴地问，“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现实一拳把季昱从幻想中打醒。资本家扒皮喝血毫不含糊。
季昱突然觉得，乖一点也好，比较省钱，“……没有了。”
“那就是五分钟，没够一小时，我会按比例算钱的，拜拜。”
参加节目前的恶补费用也是她先垫着，以后还。从长远来看，她不只是姐姐，也是债主。
季昱并不觉得自己会红，可那时的季衿很坚定地相信，“你可以的。”
他的心再一次软了。
……她相信他。比他自己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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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衿没太多时间搭理季昱，只因忙着“折磨”男朋友。不全是折磨，他看着还挺享受。
起因是乔越泽陪她换了个新的美甲。店员无心说了一句“你男朋友的手蛮好看的”。于是，回家前，他们特意绕了路，去商场买了一瓶黑色的指甲油。
季衿在店里做的美甲，黑粉配色，中指勾勒了两个小型爱心，又甜又酷。
从她结账那一刻，乔越泽隐隐生出她要折腾他的预感。
果不其然。
到家看她献宝似地掏出指甲油，笑得狡黠，“小乔～亲爱的～男朋友～宝宝～”
花名叫了个遍。
乔越泽：“……”
聪明的小乔同学伸出双手。
业内有男同事强调个性，换不同颜色的指甲油涂在手上，评价褒贬不一。偏爱个性的品牌很喜欢，签了长期约。不喜欢的，有那么一两个牌子暗搓搓内涵，吃时尚饭的，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当时的乔越泽想，混出名堂之前，还是低调一些。
季衿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黑色和你的社交形象很搭的，多帅呀，狂放不羁。”
糊弄季昱说按时薪算，哄他涂指甲油还亲他。他赚了。
乔越泽的嘴角翘了又翘。低调什么低调，这是他女朋友涂的，他们有女朋友吗？
看着她认真的侧脸，他忍不住说，“多涂些，我要亮晶晶的封层。”
季衿睨他一眼，“你还知道封层。”
“我还知道要照灯。”他一副“你看我可聪明了”的表情，像渴望得到摸头夸奖的大狗。
季衿“吧唧”又亲了一口，“真是见多识广。”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美甲做了又做，偷学了亿点小技巧。小刷子把他的指甲涂得均匀。
边涂边感慨，“还是大点的指甲好发挥。”
“嗯。”
乔越泽隔空比了比，在他面前，她的手掌，称得上小巧。
季衿上好一只指甲的颜色，对着自己的美甲款式看了几眼“一看就是一对。”
十分钟后，诡计多端的jin jeff q，在各大平台上发了一条视频。
标题：女朋友给我涂指甲油。
很心机地用了三个眼睛大大的emoji。
她没点开，特意翻到他的资料界面，查看情况——上回就是没注意，小乔把他酷炫的英文名改了。
衿姐夫的个人介绍言简意赅：模特。
季衿刷新了一下，发完视频之后，“模特”这一栏有了变化——“模特”之后，加了一个逗号，紧跟着“非单身，有女朋友。”
她眼看着乔越泽把句号删掉，很欠揍地用“：d”代替句号。
“别太猖狂。”她真诚地建议。
乔越泽：？
“怕你被人套麻袋打。”
“……有人打得过我吗？”他问，“除了你。”
季衿移开视线，“很有道理，下次别说了。”
一直有新消息弹出。
乔越泽摸了摸手机，“好烫。”
温度颇高，软件运行得有些迟缓。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粉丝多涨了一位数，转头看她，“现在的人好奇怪。”
季衿：？
乔越泽点开评论，“居然喜欢看人秀恩爱。”
【不爱吃刀刀：博主id好难打，能不能简称你姐夫？】
他回复：可以。
【好困好想睡八百个小时：姐夫已经够白了没想到衿宝比你还白，逆天！】
他回复：女朋友是冷白皮。
【好困好想睡八百个小时：？姐夫你了解得好清楚】
【我才不烦人呢：博主能不能让让打扰我欣赏老婆的绝美容颜了！】
他回复：欣赏不了，拍全脸她家的法务部会告我。
【我才不烦人呢：？衿宝这种钱都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