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能把姐姐叫来吗……我很想她。
深夜的急诊依旧忙碌。
季谦尚有理智，能自己签字，他却很执着，“让我姐姐签。”
“先生。”沟通无果，穿白大褂的医生十分暴躁，“你的过敏症状很严重，这么拖延下去，很有可能要送抢救！”
“哦。”
他漫不经心，“那就死。”
“死也是要你签放弃治疗说明书的。”
“我不签。”
“你——”
沟通无果，年轻的医生火气直冒，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换班之后就上互联网“818我在急诊那些年碰到的极品患者”，让网友骂上他一通。
他上一级的医生闻声而来，“他怎么回事？”
“啊，宋医生。”小医生恨恨道，“不肯签字。”
“为什么？”宋医生问。
“等人。”季谦答。
“像你这种脑子有问题不肯签的，门诊时间，我会建议给你加几个检查，看看脑子。”宋医生揉了揉眉心，“你家属号码有吗，我联系她。”
今夜还算清闲，没有突发紧急状况。季谦的过敏算最紧急的情况。陪他的人很多，除了他自己，没一个有签字权限的。
本人执拗得不想签，不是工作状态，宋医生甚至想附送一句“那你死吧，别死医院门口”。
无奈，上班中，穿上白大褂，就要有救死扶伤的责任意识。
季谦报了号码，她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季衿的声音很不耐烦。
“你有完没完？”
想来这是骚扰对象，宋医生面不改色，“您好，a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部。”
季衿：“……死了通知我一声，没事别打扰我。”
“患者情况危急，有休克的风险，为防止意外发生，请家属过来签字。”
季衿的经验很多，“他有手有脚，能自己签。”
“他不愿意，一定要您过来。”宋医生“温柔”提醒，“哪怕放弃治疗，也需要您的签字。”
听到她的声音，季谦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期待。
“草。”电话那头清晰地骂了一句优美的华国话，“你记一下号码，这是他第一顺位的直系亲属。”
季衿报了老季的电话，之后，并不留恋地挂断。
季谦：“……”
人不多，宋医生记下老季的号码，拨了过去，终于有了愿意来签字的人。老季表示自己离得有些远，过来需要时间。
夜晚没什么车，老季闯了几个红灯，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医院。
有家属消息，宋医生先给季谦用了药。液体挂着，他身上的红疹褪了不少，脸依旧肿着。
老季签完字，转头，就看到不好好在病床上躺着的季谦。酒气浓重，人还在宿醉。
问道，“能把姐姐叫来吗……我很想她。”
老季：“……”
难怪小季要跑。他这个样子就病病的，哪有季总样，更像是为情所困而买醉的蠢蛋。
他喜欢的是正常人倒好，老父亲总能想想办法。喜欢季衿，这是什么事？
老季开明，也没那么开明，知道季谦做出的荒唐事，吃了几天降压药。血压才堪堪正常。
现在逆子又喝醉酒，老季脑仁都疼了。小季……十有八九不爱搭理他，毕竟被宠坏了，哪管别人的死活。
老父亲却不能不管，跟助理提了一嘴，“顺便看看国外，哪家疗养院，风景比较好。”
“姐姐……”
季谦还在絮叨，“我好想你……”
他看向小弟们，“打电话。”
领头的小弟冷汗直冒，“谦、谦哥，季董还在呢……”
“父亲……”
季谦看向老季，“您会帮我的，对吧？”
他眸底一片疯狂，“姐姐不在身边，我会死的。”
这是实话。
他对她不止喜欢，深入骨髓，成了执念。刻在身体里，想到便烫得发颤。
-
季衿没来得及去上课，就被老季叫到季氏。
季氏总部，地理位置挺好。园区地铁直达。
季衿搭着高层专用电梯上了顶层，刚出电梯门，就看到老季现·心腹毕恭毕敬地叫了她一声“小季总”。
“还不是。”她说，“毕竟我在季氏没职位。”
心腹笑笑，迟早的事。季董去了一趟医院，对真少爷的态度急转直下，将来还得靠季大小姐。
季衿推开办公室的门，身居c位的人推了推老花镜，问她，“喝什么？加浓美式还是拿铁？”
“拿铁。”
老季拨了内线，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季衿拿着手机，“叫我来干嘛？先编一段述职报告？”
老季：“……你这嘴。”
“勿cue。”她说，“心灰意冷中。”
“这就是你好几天都不在家里住的原因？”
季衿：“……得看哪个家，我学校旁边的那个，我回了几次。”
“别墅。”
她“哦”一声，“不想回。”
“是因为季谦？”
“不完全是。”季衿说，“主要还是那一片不太方便。”
老季叹息，“为什么不告诉爸爸？”
她远比他想得坚强，被关了几天，回来照常上班，没耽误工作的进度。
不是顾景同提供了几张照片，老季甚至没看出来，季谦内里腐坏的心。
他不禁想起季衿小时候——被娇养着长大，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哭着要爸爸哄。
而现在，别说要爸爸哄。甚至她受了什么伤害，都是老季从别人口中得知。
老季又叹一口气，“不是景同他——”
季衿打断他的话，“你不会觉得，顾景同跟这件事没关系吧？”
老季：“……”
顾景同那天表现得很好，不仅救了季衿，还给她披了衣服。又拿出季谦……的图片。准备周全。
“我在别墅区看到了我的人，他带我出去那回，我的人还在找我被关的位置。”
问题来了，季衿清了清嗓子，“你猜顾景同是怎么快世界冠军一步，找到我的？”
“假如顾家只手遮天，提前了好久看到季谦把我迷晕。带到那一片区，那为什么他不在那个时候阻止，偏偏要等我清醒地被关了一回，才出现？”
老季私底下派人考验过东百教练，前·世界冠军嘎嘎猛。他私底下和她签了一份协议，给得够多，季大小姐的人生安全高于她的武馆工作。
“还有。”季衿又说，“我都没那么快弄到别墅里的证据，他又是怎么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