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季衿不心疼他，她心疼她的衣服
老季：“……”
小季态度散漫，像唠家常。说出来的字句，却字字砸在老季的胸口。
季谦动机不纯，顾景同也没纯到哪儿去。
一个一个！狼子野心！都不如小昱！
老季想起这朵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眉心跳得没那么厉害。
季衿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我不会让季谦好过。您更想重用他的话，我会按照市价购买嘉禾的股份，把他挤走。”
老季：“……”
差点忘了，小季是一朵霸王花。
没吵没闹，憋了个大的。
老季倒不会劝她大度，季谦差点危及她的人身安全，报复回去，天经地义。
继承人不需要太多仁慈。
老季有一条底线，底线之内，季衿随意造作。季谦行为很出格，他不觉得自己不对，适当被毒打一下，有利于倒一倒脑子里的水。
只是——
“别做太过。”老季说。
“别太过是指？”
“让他活着。”
季衿：“……”
她爸很精准就察觉到，她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也正常，毕竟在老季眼里，他俩有点血缘。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轻易就让他嘎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左右他唯爱给自己捅刀，那就捅吧。
季昱会心疼，季衿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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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季氏离开，季衿不顺路地去了一趟a市第一人民医院。
老季让她别把人弄死，并不妨碍她小小地使个绊子。
季衿八百年前就想这么做了，把季谦关到精神病院，不听话就电击疗法一下。万一把他的神经病点好了，也算好事一桩。
靠着这张脸，她的医院之旅还算畅通。找到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很委婉地让他开几个检查——关于精神病的检查。
这本书里的主角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一查一个准。
她打定主意让季谦成为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毕竟这种病，是需要长期治疗的。
等到季衿解气了。再把他扔到国外关着。给钱就是爹，那群白人医生，只认数据，比国内的医生粗暴多了。
季谦折腾了一夜，白天抵挡不住困意侵袭，进入梦乡。
他的小弟还挺聪明，排了一个时间表，轮流照顾他。
季衿刚到他的病床前——护士抓到壮丁，让她看药。
小弟磕磕巴巴地出声，“你——你——”
面前的简直是女版季谦！脸像得要命，尤其是眼下的痣。可身材却与谦哥不同——季谦最近病怏怏的，季衿养了几天，逐渐恢复活力。
“闭嘴。”
她没好气，核对完药单，准备离开。
大概心有灵犀，又大概是别的。血缘的东西，非常神奇。
季谦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连滚带爬，迫不及待地想要到她面前，诉诸思念。
他知道错了，他应该慢慢来的。他们是血亲，就算什么都不做，她仍是他在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输液的软管挡住了季谦前进的步伐。他被拦了一下。猛地拔掉手背的软管。
血和透明的药水溅了一地，季谦像感觉不到痛似地，攥住她的手，“姐姐……”
像被人抛弃的兽，再见主人，魂都被她勾走。
“滚。”
季谦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是本能地抓着她，生怕她会跑了一样，“姐姐……别走。”
呼吸灼热。
也正是因为这一碰，他的红疹又长了起来。
关着她的那几天，他用药过量，常见的抗过敏药，对他不起作用。护士只能靠带三层手套，物理隔离，避免引起他的过敏症状。
一长红疹，季谦就很虚。
季衿甩开他时，都没用力。身上被他的血甩了一点印子。
他换了种方式，紧紧攥住她的大腿，生怕她跑掉。
季谦的眼神很纯粹，没有半分杂质，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姐姐……姐姐……”
疯狗变舔狗。
可季衿不想被这只狗舔。她一脚把他踢开——根本不需要查询季谦的精神状态，他这样不是精神病，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小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他扑她追，一时不知道要帮谁”，按了铃。
季谦被她踢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他的嘴唇蠕动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声响。
在叫：
“姐姐……”
没有意义的词汇。
医务工作者闻铃而来，被眼前的凶残场景吓了一跳——输液管的药水滴在地上，无人在意，患者痛苦地蜷缩在一旁，满脸红疹，而病床前的女人，身上都是散落的血点。
“……”
护士不敢贸然碰他，还是值班的男医生，连同小弟，艰难地把季谦搬到床上。
他虚弱，却象征性地挣扎着，没挣脱两个成年男子一前一后的桎梏。
双眼充血。
“辛苦了。”季衿后退一步，对医务工作者投去致敬的目光。
“姐姐……”
季谦伸手，只抓住一片虚无。
医生于心不忍，“家属，你能不能哄哄他，让他高兴点，对病情好。”
季衿睨他，“不能。”
她终于有几分恶毒女配该有的样子，“他死了对我好。”
季谦脸色一白，身体微颤，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和痛楚。
她的话太狠了！
季衿并未觉得哪儿不对，甚至非常解气。
他痛苦，她就爽。
真·弟弟对她做过不少妖，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活着浪费氧气和土地的垃圾。
医生：“……”
季谦张嘴想说什么，却“哇”地一下吐出大口鲜血。
医院的白色瓷砖地板，染成红色。
季衿冷眼看着。
医务团队手忙脚乱地处理着。
甚至他的小弟，对她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你这女人这么恶毒！根本不配谦哥的喜欢？”
她抬眉，“我有求着他喜欢我吗？”
小弟：“……”
在一片热闹中，季衿转身就走。
她很烦季谦用沾着血的身体碰她，碰得她的衣服，都是他的血。腥味很重，让人讨厌。
季衿不心疼他，她心疼她的衣服——贵的嘞，干洗一次也不能恢复如新，姐还得忍痛扔了，去买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