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没有人比我更直了。
放假前，必有大瓜。
除了季衿考过蔺安，成为新任年级第一，旧饭重炒，一条旧帖，上了万能墙嗑cp的热门。
是一张图：稍微矮一些的男生站在旁边，看着另一个好大的男生，搬运着淀粉肠摊。
马赛克糊得很厚，依然让眼尖的人认出来——这不是他们的校霸乔越泽，和季衿的假少爷弟弟季昱嘛？
被学习毒打的一中女生，对着这张图嗑疯，甚至有人在下边写起了同人文——《弟弟你别逃，高冷校霸酷酷爱》。
差班嘛，氛围活跃，很快有人舞到正主面前，“泽哥，你不会……”
红毛曲起手指，“吧？”
乔越泽：？
他没看懂，同桌的季衿看了个明白，小红毛很big胆地在问——哥，你弯不弯？
不怪红毛想歪，当年有小弟偷偷喊衿姐“嫂子”的时候，他就不太高兴。
那层不高兴，红毛耐心咀嚼……颇有几分“你们连哥的性取向”都弄错了的意思。
红毛大惊，“那天也是……哥你给他们都发了钱，就是没给重点班那小白——衿姐她弟弟发钱。”
他去找衿姐的行为，也理所当然地被红毛曲解成和喜欢的男生待在一起羞羞，要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噫！不是那个小白脸有几分特别！还能怎么解释？！
季衿听了一耳朵，“怎么还扯上钱了？”
红毛说漏了嘴，“喔～泽哥偷懒，花钱买劳动力翘班。”
季衿：“……”
她转头看乔越泽，后者几分心虚，移开了视线。
到底是不敢对着她发作，乔越泽低声开口，“……我看你真的是皮痒了，孙兴浩。”
本名孙兴浩的红毛：“……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种被戳穿了小心思恼羞成怒的感觉？”
“知道还不闭嘴？”
“哦哦！”红毛做嘴拉拉链的动作，下一秒，被扔了一个半满的矿泉水瓶。
他捂着脸，不敢说话。脸上好大一个红印，浮了起来。
乔越泽收回手，“手滑。”
季衿：“……”
这个行为就，挺校霸的。还是会打人的校霸。
季衿往一旁挪了挪，被小红毛这么一打岔，她看他……也有几分“你小子也难逃季昱的情感漩涡”的无力感。
好不容易来了个正常人，怎么还是轻易被万人迷受蛊惑。季昱这个万人迷，还真是……当之无愧。
“坐回来。”乔越泽点了点桌子。
季衿嘴角抽动，又挪得远了一些。
他扬眉，“化学不会写。”
“找季昱补去。”她说，“他理综挺好的。”
乔越泽：“……”
得，被误会得彻彻底底。
“我不——”
“别解释。”季衿抬手，打断他的话，“解释就是掩饰。”
多男主文里，人人都爱万人迷受，设定是这样设定的。就连她看好的小乔同学，也逃不过情感漩涡的波及。
乔越泽闭了嘴，眼神怪凶的，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吃了。
事实上，他也真想吃了她。小姑娘表情明晃晃的——你俩有一腿。
天地良心，早知道会让季衿误会，他一定不会为了省一笔钱，抓季昱当壮丁。
她不听他解释，乔越泽只能坐在位置上生闷气。
他哥说，追小姑娘的诀窍要听话，当年他爸就是因为听话才被他妈看上。他没有追女孩子的经验，想着吸取前人的做法，准没错。
没错是没错……就是，很生气。她为什么宁愿听别人的风言风语，也不愿听他解释？
乔越泽越想越委屈，眼神从凶巴巴的，慢慢慢慢，点点洇红，悬于眼尾。
怪可怜的，像被主人冤枉偷吃的小狗。
季衿：？
“小乔？”她试着喊他。
乔越泽转头不去看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季衿：“……”
不会吧？被拆穿了心事，跟她发脾气了？
她只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准备本着“异性恋还是不要加入他们的感情漩涡”原则，商量着跟前排的红毛还是黄毛换个座位，“小红、小黄，你们谁想到最后一排打游戏的？”
红毛被砸了一脸水瓶子，不敢造次。黄毛兴致勃勃，“我我我我！”
“……敢换我就把你打一顿，扒光，扔出去。”
乔越泽的声音很轻，仔细听，尾音还有点沙哑的质感。
黄毛缩回手，秒改口，“不敢换。”
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他们都是纸老虎。
季衿：“……你也太怂了。”
“你说得对，我要命。”
“……”
红毛偷偷开口，“泽哥当年被人挑衅，一打五，打得别人都见血了，他才轻度骨折。吃了一个校级处分。”
季衿：“……”
再看看角落里恨不得用眼神灭了她的小乔同学。
季衿这会，才生出一种“原来他真是校霸”的实感。
也不是质疑，毕竟打架那个节点，她没经历过。没经历，就无法体会。
人总会喜欢自己渴望成为的人。
就像季昱，乖乖仔的外表下，有一颗当拳皇的心。被看着就很拳皇的小乔同学吸引……好像也挺正常？
“季衿。”
乔越泽深吸了好几口气，眼底的红散了几分。
他声音闷闷的，“不许乱想我……”
季衿：“……”
她抬头望望天……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眼神铺垫得很好，季衿以为自己要挨骂，哪想到看到是“小狗委屈jpg”。
红毛黄毛不敢造次，身在前桌吃瓜的第一排，耳朵竖得老高。
眼神交汇。
——别想了，泽哥铁直。
——那为什么那张照片被拍得那么氛围？
——讨好小舅子，懂不懂？
黄毛经历过那天的风浪，心知肚明，衿姐想跑路，这哥忍了三分钟没抬头，等她跑完。
收到消息就自掏腰包跑路去找她——哪有一点弯的样子？
红毛无语，小声道，“你不早说？”
黄毛：“嗑cp嘛，偶尔助攻一下。”
打架见血的校霸，在衿姐面前，就像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狗，委屈巴巴的。
“我不喜欢季昱，更不喜欢男人……没有人比我更直了。”
乔越泽睫毛微垂，在脸颊上投出大片阴影。
季衿：“……”
妈耶！
他怎么这么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