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校服的质量很差
季衿确认没有字要签之后，打了辆夜车回家睡觉，甚至大晚上给谢末找活干——雇一个护工，到医院陪护她可怜兮兮的真·少爷弟弟。
她一向信奉，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谢末被齐秘书训练了一段，读老板心思技能拉满，一大早就带着俩男护工到季谦的病房做事，还拍了一段三十秒的小视频向老板汇报。
季衿十分满意，给未来的谢特助转了个小红包。
谢特助收了好处，和她打字。
【谢末：老板，你弟弟的伤，好像有点东西。】
【衿：严重到要进icu？】
【谢末：倒不至于……】
【衿：那没必要告知我。】
她这个弟弟诡计多端，小事可以放养，说不定季昱就看到那“有东西的伤”，和他提前擦出爱情的火花。
季衿这个工具人姐姐，少在他们面前晃悠才是。
工具人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看来晚上也不用去医院刷存在感了。a市的几个大医院都在郊区，来回一趟很浪费时间。
最近季大小姐的排期很近，快一周没上过晚自习。
“季衿。”
同桌的小乔同学叫她。
季衿收起手机，“怎么了？”
“校服。”他递给她一个素净的礼品袋。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件校服在他那。
“最近都没找到机会给你。”
指，季大小姐习惯性逃晚自习，而有“校霸”之称的乔越泽同学，每天都在教室写题。
“……我差点忘了。”
校服包得很好，依稀能嗅到好闻的味道。
乔越泽说，“我放了一瓶小的洗衣液，家里用的。”
季衿点点头，“谢谢。”
唔……小乔同学在这本大家都多少有点病的书里，正常得像不正常人。
“顺手而已。”
校霸从良的势头很好，除去偶尔跟她摸鱼聊天，或者实在困得要补眠。她偶尔余光看他，乔越泽都在学习。
她不在的时候，也经常跑去办公室问问题，人家的校服打理得干干净净，芬芳怡人，颇有五好青年内味。
季衿忍不住八卦，“小乔，最近我不在，有没有女生偷偷给你写情书？”
她想起自己真正的学生时代，班里就有一个总是穿着白衬衫的干净少年。岁月滤镜似乎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柔光滤镜，想起来的画面总是美的。
他收到的情书很多。她在现实世界读书那会，大家还纯洁得要命，暗恋还搞写情书那套。
乔越泽表情有几分无语，“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呀。”
她理直气壮。
他摇摇头，“没有。”
最近有学生偷偷排起了“一中十大校草榜”，温安和高举榜首。
乔越泽也在榜上，正好卡在第十位。
小红毛偶尔透露：那位king，每天收到的情书，都要把抽屉塞爆了——看来学校好小恶魔这一口。
季衿嫌弃道，“他们眼光真差。”
他们小乔同学，可比搅屎棍强多了。
乔越泽失笑，“保持现状就好。我不想被太多人吵。”
她托腮看他，无端就在他白净的脸上看出了“酷哥”两个字。
小乔同学似乎又精致了一点？
头发剪短了一些，比之前乖了不少，低头时，碎发正好能盖住他的眼底。
再细看，也没乖多少。戴着小熊形状的耳钉，形状很像他送给她那只小熊牌子的logo。
也许是错觉，他看她时，总比看红毛黄毛温柔。
季衿：“……”
耳朵有点烫。
她暗暗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微观经济学》往后翻了十页。
季衿把自己突然异样的想法都归结于青春期的荷尔蒙躁动。甚至不需要养，她眼皮底下的季昱自带一片鱼塘。
而重来了那么多回的季大小姐，别说养鱼了，就连正经玩弄人感情的经历都没有。
季大小姐心情直线下降，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翻着忘了上回看到哪的《微观经济学》。
她心情起伏很大。
乔越泽余光扫了一眼，胸口蓦然“咯噔”一下。
……应该不会被发现。他想。
却还是说出在心底排练了不下十次的借口，“校服的质量很差。”
“嗯？”季衿不解。
“在我家洗了一下……把你的校服洗大了。”
她往后翻了一页，“不碍事，我校服的码数本来就挺大的。”
最合适的是l码，她买了xl，不是女生最多只能买到xl码，季衿甚至想试试穿xxl是什么滋味。
“……嗯。”
乔越泽心虚地低头，也不知道这段对话她信了多少。
他对季衿总有一点私心。
青春期，总会萌生出怪异的念头。譬如他现在身上穿的那件校服，是那天季衿给他的校服。
而装在袋子里交还给她的，是他开学订的。
交换衣服穿的戏码恶俗又老套，架不住经典永流传——好用就行。
学习压力很大，他需要一点亲密接触，短暂地逃避一下。
“反正也就穿不到一年。”季衿恶狠狠地开口，“毕业了我就扔掉。”
乔越泽：“……”
被高中生的身份紧箍，季大小姐搞事，总不得劲。
“他们的毕业学长学姐，会在校服上签名留念，你不留吗？”
“不留。”
回溯时，季衿也留过几次，每一次，可怜的校服都因回溯，不知道被扔到哪个旮旯。
左右是压箱底的命运，倒不如一开始就跟垃圾桶过日子。
乔越泽：“……”
“如果你要签，我可以给你写。”
回溯也有回溯的好处，譬如季大小姐练就了一手好字，标准宋体能写，瘦金体也能写。
“嗯。”
乔越泽想，事情的发展也不完全坏。
至少得到了她一个承诺。
“对了。”
季衿叮嘱他，“你离季昱和季谦远点。还有高一的king。”
随着季谦加入季家，大乱炖的剧情，有拉开帷幕的征兆。
虽然她已经接受了乔越泽是季昱他白月光的设定……那群男人，还是离远一点好。
“你不喜欢他们？”
她点头，“不是太喜欢。”
乔越泽的声音几分古怪，“那之前……季昱还在班级门口等你。”
季衿眨巴眨巴眼睛，“你记性挺好的。”
她都快忘了这回事。
乔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