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生病的却是季谦
明明是季衿去了酒会，第二天生病的却是季谦。
他病得突然，来势汹汹。打翻了玻璃制的药罐，划破了左手。
打扫的阿姨发现时，还吓了一大跳。
季衿的心比石头还硬，听到消息“哦”了一声。季昱比她有良心一些，还去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季谦惨白一张脸，嘴唇都是肿的，喉咙哑得颇有“宝娟我的嗓子”内味，如一只被浪花拍上沙滩，再回不到水底的鱼。
他快热得干涸，“姐姐……”
“不是姐姐。”季昱给他送了杯水，“是我。”
季谦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没再说话。
他不搭理他，季昱也没闲到主动跟他唠日常。确认了他还活着，径直出了房间。
季衿眼看着他从季谦的房间出来，叼着一根雪糕，装透明人。
她没有任何想关心季谦的意思，季昱放心了很多，主动叫她，“姐姐。”
“嗯？”
“少吃冷的。”
客厅还有一版没吃完的布洛芬，是谁放的，不言而喻。
季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会疼。”
季衿：“……哦。”
她眯着眼盯了他两秒，大概是去季谦那儿找到了温暖，天选之受看着心情不错。
尊重祝福，且希望他们锁死。
季衿在心里画了个十字，准备偷偷跟小乔同学汇报一下，她把他卖了的事。
见面完全不敢说。
她越想越心虚，ezzi有经验的男模很多，可她就是想看穿。
季衿眼神飘忽，谁让wozehh的癖好奇怪，之后越来越跑偏——喜欢用铆钉和链条定义男装，嗯，有时特别出格的，布料都没用多少。
这时，不禁感叹网络的发达。
【衿：和你说个事。】
她甩了和wozehh的聊天记录。
【衿：男模那里，我准备让你试试。】
【衿：放心，我会跟你去的……】
她越发越没有底气。
嗯……
也是才想起的。毕竟以前瑶姐喜欢玩尺度大的，尤其有一次，季衿去找她，姐在跟小白脸玩捉迷藏，小白脸穿着露脐装，腹肌上缀着一根长长的银链，是衣服配饰。
而那间衣服的logo印着“wozehh”。
季衿：“……”
好开心呢，无用的记忆增多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估计是在查wozehh是谁。
这个状态保持了快一分钟。
【小乔同学：好。】
她快把这个字盯穿一个洞。
他就这么简单地答应了？
季·金主·衿：“……”
总有种带坏良家妇男的既视感。
小乔同学最近十分上进，回家依旧在努力学习，还给她拍了一张自己写的数学题。
她还没给他捉虫，就听到门外“咚”的一声巨响。
季衿开了门。
瓷碰得很好。他缠着纱布的左手正好避开她房间门开口的朝向，小脸煞白，看着可怜极了。
“姐姐……”
季谦叫她。
季衿掏出手机，给别墅区的保安拨了个电话，顺带无慈悲地告知家里的司机——晚上得加班。
“坚持一下，别死我门口。”
摔得怪不吉利的。
季谦“嗯”一声，气若游丝。
季衿蹲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脑袋，热得像个巨型火炉，“啧，烧得这么厉害。”
“……没事。”
比起他的体温，她指节的温度偏冷。
舒适得，季谦情不自禁地往那个方向蹭了蹭。
季衿收回手，“你吃药了吗？”
“……吃了。”他说，“吃的是抗过敏的药。”
药里有消炎的成分，季谦的烧退了一些，才有力气连摸带爬，过来看她一眼。
季衿扫了一眼他干干净净的皮肤，原来是吃了药，难怪没看到红色的疹子。
只是……他既然有力气吃药，为什么不一步到位，吞几片退烧药？
小区的保安来得快，力气也大。三下五除二地把季谦抬到司机的车上。
他柔弱得像一朵随时都会折断的娇花，眼巴巴地盯着季衿。
季衿拿着病历准备跟车走，被季昱拦了一下，“……姐姐，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不如让我去。”
声音不大，足够让季谦听到。
他几分哀怨地剜了一眼季昱。
听到季衿稳重而冷淡的声音，“万一碰上需要签字的情况，我比你方便。”
话是实话，万一要送进icu，她可不会体面地给他留全尸。
季昱：“……”
季谦心满意足。
姐姐是偏向他的。
季衿上了车，司机打足了暖气。
不知是闷还是怎么，很快地，季谦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他虚弱地靠在座椅上，瓮里瓮气地叫她“姐姐”。
一个急转，重力作用下，季谦的脑袋重重地砸到了季衿的肩头。
他闷哼一声，本就没几分血色的脸变得更白。
司机几分抱歉，“前面有个开轮椅的老人家。”
老人家很猛，轮椅快踩出火花，大摇大摆地在路中间行驶，一副“你大爷年纪大看谁敢上来碰瓷”的霸道状。
季衿：“咱们a市的老人家真是生猛……”
6到起飞。
季谦难受地喘息，吐出的气体带着厚重的热度。
季衿不太好意思把他推开——万一因为这个小动作把他脑内的细管整破裂了，她得养他一辈子。
一时和一辈子，孰轻孰重，她分得清。暂时当起了季谦的靠脑袋工具人。
“谢谢……”
这一声几乎轻不可闻。
季谦的手垂在她的身侧，手指碰了碰她的指尖。
季衿耳朵很灵，捕捉到了。
她抖了抖，没有说话。
听到一声很长的呼吸声。
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下一秒，季衿默念起了大慈悲咒。
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季谦本来就是病娇一类的角色，“病”的属性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季昱更林黛玉一些，胃痛几乎是常态。
病娇哥病是一回事，狠又是另一回事。
原著里，他胃出血住院，在擦出小火花之后，仍然不忘撩拨季昱。
像什么喂药play，花样忒多。
季衿有幸目击过几次，搁正统霸总文学里，她是会说“少爷看到您终于高兴了”的背景板。
季谦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病，各种意义上的，甚至原著里还写过，他加班到胃出血都不忘用带着血腥味的嘴唇，去探季昱的嘴唇。
人缺爱就很喜欢从肢体语言上寻找慰藉，他的小动作多，又和季昱住在一个地方，难怪后来居上，在情感方面，和顾景同的好感度不相上下。
——谁会拒绝一个双标的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