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以为你是谁？
华初瑶表演了一个瞬间变脸，对学妹微笑，“谢谢，辛苦你了。”
接着和温安和打了个打了招呼，拉着季衿往外走。
“瑶姐，我们去哪？”
“大剧场。让你找个温暖的地方待着。”
“……不是要票吗？”
校园文化艺术节的“文化艺术”部分，在大剧场举行。从白天一直表演到晚上。
唯一的不同，晚上是社团表演，在操场上狂欢，而白天的表演，都在大剧场。
大剧场容纳不了所有班的所有人，每个班都有名额的指标，方便一些不知道做什么的同学摸鱼。
华初瑶扫她一眼，“怕你疼死。”
季衿：“……”
瑶姐嘴硬心软，话音刚落，把一张黄澄澄的“大剧场门票”递给了她，“拿好。”
“那你呢？”她问。
“出去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人有票但不想来的。”
季衿又被她感动了一下，嘬了一口红豆汤，“瑶姐……”
华初瑶摆了摆手，背影怪像和全世界对抗的女主角。
季衿在大剧场门口站了一会，进去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着。
大剧场的暖气开得很足，大家都挤在前排看表演，空了后排的位置。
季衿坐到了靠外面的座位，留了一个座位，方便瑶姐找她。
不一会，身旁的位置凹陷，一中的校服垂顺地搭在他的身上，下摆的松紧带被私自拆开，休闲风十足。
季衿还在发呆，一个暖宝宝递到了她的手里，“姐姐。”
她抬头，少年表情散漫，下颚线优越。角度可以看到他因说话起伏的喉结。
“你去哪找我这么体贴的人啊？”
莫名，性感？
温安和问她，“明明对我态度那么差。”
“坐别的地方去。”
“不冷吗？”
温安和扫了扫敞开的大门，他们在倒数第二排，离门口近的位置，冷风呼呼吹。
他挡了大半的风，“这里可是风口。”
“等人。”季衿把暖宝宝塞到他的口袋里，“谢谢，我不需要。”
温安和：“……”
他转过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她脸颊毫无血色，甚至嘴唇都是白的。靠刚才买的红豆汤暖手，还是呼着白气。
咫尺之间，他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姐姐，不然我再给你买一杯热的饮料？”
她依旧拒绝，“谢谢，不用。”
又是冷淡的态度。
温安和委屈得要命，“我是真的想跟你搞好关系的，季衿。”
这会不叫“姐姐”了，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软糯，有几分季昱和她说话的味道。
季衿心累得要命，难得生理期那么难捱。又碰到季昱的1跟她示好。他们的感情漩涡，好像一个会把人吞噬殆尽的怪兽，明明尽力在规避，却还是找上了她。
“季衿，你是第一次这么冷淡对待我的人。”
外貌优越，他从小到大，受到很多优待。哪晓得她硬得像一块石头，他和她硬碰硬，有底气支撑，她比他更硬。他和她服软，季衿也还是硬的。
温安和小心翼翼，“撞到你弟弟是我的错，我在弥补了……你能不能……”
稍微对他好点？
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被她吸引，漂亮、尖牙嘴利、没因为他的外表被他吸引。像一道自由的风，不会为谁停留。
季衿转身，和他正好对上视线。
温安和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垂眼，仿佛一只被主人训斥之后的小狗，可怜得不行。
姐见识多了，有点烦。可怜兮兮的套路或许对季昱有用，可季衿的心是铁做的，对于伤害过她的人。
或许每次回溯碰到的都是外形相同，躯壳内的灵魂不相同。可每回都是，季昱的1们因为季昱，毫不犹豫地伤害她。
被伤得多了，她也就披起了自己的铠甲。
“所以呢？”她问，“因为你对我态度特别好，我就要和其他人一样，对你特别优待吗？”
“……”
“你以为你是谁？”
小腹疼得要命，季衿甚至想换个座位，到角落而远离风口的地方躺着，“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看我的脸色行事，还没有我要迁就谁的时候。”
他被堵得语塞，季衿又说，“陈柏现在都要看我的脸色做事，何况是你。你的想法是不是天真得过分了，弟弟？”
温安和：“……”
门口的风呼呼作响，把他的校服外套吹得鼓鼓囊囊。
她真那么做了，起身，掠过他的身侧。拉着衣服，钻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远离风口，周围的温度升了一点。
“……”
季衿给华初瑶发消息。
【衿：你在哪？】
【衿：不想在大剧场待了。】
也不知道是疼得头昏眼花，还是怎么，点成了跟乔越泽的聊天框。
-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黄毛在拆淀粉肠的包装盒，乔越泽摘下厨用手套，掏出手机扫了一眼。
“纪晔。”他喊了一个人。
“怎么了泽哥？”
“你再叫一个人，顶一顶这个摊位。”
黄毛苦着脸，“别啊大哥，叫他俩更多人跟我们分钱了，那我得亏死。”
乔越泽没什么表情，“我有。”
拓展之后，就是——哥有钱，别担心，少不了你的。
黄毛被他装到，“哥，你在我们摊位附近随地大小便都行。”
乔越泽：“……”
纪晔得了他的口信，兴奋地去找其他小弟。
乔越泽又问，“你们谁有大剧场的票？”
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
他嫌弃，“有没有好点儿的？”
“你知足吧泽哥。”黄毛把票塞到他的手里，“咱们班今天挺多人逃的，除了那群有节目的艺术生，来学校的都没有一半。艺术生又不需要增票，他们有工作人员证，能直接进去。”
乔越泽接过票，抽出纸巾擦了又擦。
黄毛分外八卦，“泽哥，怎么想去大剧场了？喜欢上艺术生了？”
乔越泽睨他一眼。
黄毛丝毫不觉得自己八卦得过分，继续狞笑，“难道是……去见衿姐？”
他一副“我懂”的表情，“噫～你们小情侣～”
难怪一掷千金～～～都是因为爱啊～～～爱～～～
又给人打工又掏腰包。看不出他们泽哥是个情种～
乔越泽：“别逼我动手。”
黄毛：“……”
他们泽哥在小弟面前真的校霸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