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记得,你当时是光头。
“季衿。”
季衿:“……”
乔越泽来得比华初瑶快,他换了一身衣服, 毛绒绒的,看着就很暖。
她的位置很好找,一眼就看到。
路过的时候,碰到了king,表情不太好。
乔越泽估摸着king不认识他的脸,表现得尽力自然,没想到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吹风。
乔越泽坐到了季衿的旁边,问她,“你冷不冷?”
“还好。”她搓了搓手,“瑶姐呢?”
“找不到票,在食堂吃炸酱面。”
他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事实上,乔越泽用圣诞节那天的“封口费”,把瑶姐支开,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
“食堂的炸酱面真的那么好吃吗?”
炸酱面是一中食堂招牌,物美价廉。季衿天天回家,没有饭卡,只是听说。
乔越泽神色不太自然,“应该?”
顿了顿,他快速转移话题,“你这一身不冷吗?”
重新回到原点。
季衿搓了搓手,“还好。”
乔越泽拉下毛绒外套的拉链,露出里头蓝白相间的校服,“我穿了校服,可以给你暖暖。”
季衿:“……”
他脱下校服展示,“没油,很干净。”
也不能怪人误会,她的指节发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
今天的室温不高,季衿为了好看,穿的毛衣也不厚。
丑丑的校服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如香水味浓郁,是松木化开混杂着茶的冷香,清冽而纯净。
不仅好闻,也暖烘烘的。
一中的校服不算厚,却被少年偏高的体温烘得很暖。
穿在季衿的身上,大上很多,oversize的既视感很强,也算另类的时尚。
“谢谢咯?”
“不客气。”
台上正好是一个韩舞节目,不知道哪个班的,领舞的女生,连发丝都很有存在感。
年轻人不怕冻,穿着露脐的裤子,自信又张扬。
季衿兴致勃勃地看她们跳了一段,感慨,“年轻真好。”
她估计也是高一的,眼眸中透露着对未来的憧憬。哪像高三狗,眼眸已经被学业毒打得麻木。
“……嗯。”
乔越泽的声音有些迟疑。
季衿不由得转头看。
少年还算纯情的脸,流露着纯情人才会有的羞涩——耳根冒红,甚至不敢直视台上的热舞,抠抠手指,紧张又局促。
季衿:“……”
怎么回事,别人害羞,她都没什么感觉。可碰到小乔同学害羞,她想逗他的情感突然攀升到了顶峰。
她喊他,“小乔同学,比这sexy的女团舞还有很多哦~”
音乐一切,曲风热辣了起来。顶胯扭臀的动作也多了起来。
“喏,像这样。”
乔越泽看了一眼,飞速移开视线。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的耳根比之前更红了。
“真不敢看啊?”
“……也不是。”
他开口说话,那颗小痣随着嘴角摆动的弧度,发生变化,增添了几分欲色。
“只是,现在还欣赏不来……”
季衿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直观地体会到……什么是纯欲。
他校服上的香味,伴随着她体温升高,发生了一点变化。茶香更重,檀香的味道开始出来,像冷空气化开,拨开云雾,寻到了一片生机勃勃的丛林。
要完。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季衿把校服的拉链拉到了最上,半张脸买到了立领中,“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难忘今宵》,如果能唱上去。”
季衿:“……”
很朴素了。
“结束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懂了,是一个放浪不羁爱自由的哥。
季衿往门口看了一眼,也零零散散有学生往外走。
只要有票,哪怕是皱巴巴的一张,都能无限制地进入大剧场。一个年级有二十多个班,三个年级六十个班,能从早上表演到晚上。
“你现在也可以走。”她说,“回去烤淀粉肠,给我创造点价值。”
黑心老板的做派让人无语。
“我在这也能给你创造价值。”乔越泽说。
被她恶补了一段,他的数学水平进步很大,“你净赚两块五,摊位费三百,已经卖了一箱,还有两箱等着他们烤。早够付那点摊位费了。”
轮到季衿无语,“我怎么觉得,你聪明了很多?”
他笑了笑,“那得是季老师教得好。”
“事先声明,无论你叫谁来顶你的位置,我和你的群体都是五五分。”
乔越泽“嗯”一声。
韩舞表演完了,接下来教师团队的节目,表演之前,他们班主任还很爱玩梗地说了一句“祝大家学习进步,早日王者,天天吃鸡,别忘带我”惹得观众席都在笑。
班主任和他们年纪差得不大,像一颗墙头草,随风摆动。成绩就是一切,成绩好的,能在他们班做爹。
“他跟谁吃鸡啊?”季衿好奇地问。
“黄毛。”
“……”
看不出来人还有两幅面孔。
“他不是天天抓红毛黄毛的仪容仪表吗?”
“到晚上也是分奴。”
季衿警觉,“你不会也和他打过吧?”
乔越泽点点头,“打过几把,不过我嫌他们菜。”
她摆手,示意他停一停。于是很快地打开搜索引擎,一字一顿地敲下“marquis qiao”,跳出来很多消息。
最显眼的一条——marquis qiao还去过哪个电竞的青训队体验了两天生活。
季衿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又放大了很多倍图片,才通过嘴角的痣确定,那位脸都没露,只有一张嘴的神秘人marquis,是乔越泽本人。
“你怎么还跟电竞有关系?”
她怀疑起来——莫非这位也和她一样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金手指?
“运动类的,我都很有天赋。”
季衿:?
“我初中打篮球,校队打到了全国第二。”
“季衿”的记忆冒了出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见过隔壁乔家有人活动。
“……难怪我一整个暑假都没见你。”
“那么久的事。”乔越泽玩着外套的绒毛,“你居然记得。”
他不指望她记得,毕竟这之前,他偷偷找她,季衿的态度都比现在要冷淡。
“记得。”季衿说,“你当时是光头。”
乔越泽:“……”
当年集训,要求寸头,他哥嫌麻烦,带他去理发店剃光。乔越泽差点跟他打了一架。
黑历史被翻了出来,乔越泽几分羞赧,“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