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别太感动，我该做的。
季衿还是被人叫醒。
司机和季昱不好开口，友叔他老人家的字典里，可没有这样的体贴。
不仅把人叫醒，甚至还指了指自己的脸，“睡出印子了，小姐。”
季衿：“……”
明明不说也行的。
周末是季家重要的时间节点。高中生很忙，平时得上晚自习，只有周末不用。于是这两天顺理成章的成了季家家庭会议的时间——说是家庭会议，也就是一起吃个晚饭，唠唠嗑。
季衿和季昱的生日提上日程。老季十分用心。毕竟是衿衿的成人礼，和小昱回家后的第一个生日。
季衿的策划案写得成熟，已经提上日程，剩下的，就是季昱的想法。
老季笑眯眯地开口，“小昱想怎么过生日？”
他脱口而出，“和……姐姐过。”
龙凤胎，或许也有莫名其妙的好感？
老季了然，“在家里过？”
“简简单单，吃一顿饭就好。”
小白花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假如男人也能评选娱乐圈最惹人怜爱的女明星就好了，他小眼一垂，小嘴一抿的，指定全票当选。
季衿咬着菜叶，“咔吧咔吧”响，进口蔬菜很脆，水分也足。就是……在刚好的气氛里，比较多余。
老季酝酿好的情绪被她的咀嚼声赶跑，“你能不能待会再吃？先听弟弟把话说完！”
“饿啊。”她“吸溜”上最后一点菜尾巴，放下碗，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继续。”
季昱抿抿唇，“我小时候，很羡慕那些有长寿面吃的孩子。”
九年义务教育落实到位，小白花从小上的公立学校，磕磕巴巴读完初中，又得到社会帮助，公费上了高中。
公立学校，不乏普通家庭长大的小孩。
长寿面是最常见的一种，季衿点点头，“我给你煮。”
老季战术警觉，“你什么时候会下厨了？”
“我们化学课还是做过实验的，我不会做饭，可我会做实验啊，只要按照规定的步骤一步步做就行。”
老季：“你们学校开的课还挺多元。”
季衿用下牙呲他，“你应该感动我作为一个姐姐为弟弟下厨的美好品质。而不是挑我的刺。”
老季：“我的意思是我来煮。”
他总会对她的动手能力，不太看好。写作方面有了进步。不代表其他方面也在进步。
季衿被他激起了好胜心，“不，我来，我可以。”
季昱经历过一次，却也还是被她的话感动，“姐姐……”
这里是个小的剧情节点，能刷便宜假弟弟的好感。
在这选择给他画饼并实践，将来碰到季衿和他的鱼有冲突时，季昱的天秤会偏向她一点。
无用……也不是那么无用，至少和顾景同玩儿，这一点点偏心，对她而言，就是机会。
季衿盯着放下的筷子，“别太感动，我该做的。”
“姐姐。”
他浅棕色的眸子晶亮璀璨，她从中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谢谢你。”
古早文学里，小白花之所以有魅力，极大程度，是来自于身处逆境依旧坚韧纯净的内心。
可惜难以计数的回溯中，那个单纯的季衿了无踪迹。
“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做这些。”
季昱眸里的感动不言而喻。
季衿垂下眼帘，轻轻地笑了笑。
老季十分满意面前女慈子孝的场面。不声张有不声张的好。难得的生日，有一天留给家里，也很不错。
他忙于工作，对自己的孩子，有很多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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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接下来的几天，季衿忙着确定请帖、挑衣服、选伴手礼。
就连学校都请了两天假。
月考成绩也在这个时候张榜，季大小姐一飞冲天，从年级的吊车尾，冲到了三百名内，盘踞“最佳进步奖”的第一位。连乔越泽都不再是吊车尾，飞到了年级排名的倒数一百多位，进步卓然。
以至于她缺勤，班主任还和风细雨地问，“衿衿要不要多休息几天，你最近学习也很累。”
季衿脸皮厚，点了点头。挑完礼服的当天，回家睡了半天觉。
生日宴选在a市饭店，是a市接待哪位领导人视察的指定饭店。被老季包了几天。
华初瑶知道她家的动静，很体贴地发消息问：有什么想要的？
【衿：你看着办。】
【y：呵，我当然为你准备了厚礼！】
【y：华家也要送，我家里人让我问你，有什么特别偏好的？】
【衿：贵的。】
【衿：要卖掉。】
她已经计划好，当天的隐藏大戏，是顾景同送的深海之心。
钱嘛，多多益善。捐出去，她季大小姐的脸也好看。
【y：……】
【y：我就知道！】
【y：你等着吧！】
该好奇，季衿还是好奇。
华大小姐是个妙人儿，她说的厚礼，指定很特别，勾起了她的兴趣。
【衿：你送什么？】
【y：到圣诞节你就知道了。】
今年的圣诞节正好是周末。
【衿：[害怕jpg]】
【y：你绝对绝对会喜欢的~】
【衿：[瑟瑟发抖jpg]】
【y：安啦～～绝对是我们成年人会喜欢的东西】
【y：就是因为我喜欢，才送给你的～～】
她这么说，季衿不详的预感生了起来。
华大小姐的前科……包括但不限于把小奶狗养在别墅里，在顾景延的眼皮底下和小奶狗眉来眼去，挑衅同妻哥。可那个同妻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趁她搞事业期间，偷了她小奶狗的家。
华大小姐破大防，当即和他对打，夫妻双双都去了局子写保证书。
大小姐猛就猛在，他们名义上是互殴，可她最多只有指甲断了一瓣，是挠人的时候挠断的，顾景延在互殴中被殴破了相。
那件事的最后，小奶狗远走他乡，华初瑶和顾景延还保持着塑料夫妻关系，后者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大小姐养在别墅里的小奶狗，从一个，变成了十个。搞事业和寻欢作乐两手抓，季衿叹为观止。
她和华初瑶的审美，还是有些差距。
【衿：我不太喜欢小奶狗型的】
【y：懂了，我会让你满意的！】
季衿：“……”
这段对话，怎么看怎么……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