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代餐
滑板比不过私家车。
回家的路上,低调的大众,越过人行道上的少年,往别墅区一路疾驰。
皮衣上的链条该死的性感,被风吹动,少年的身体不那么单薄……季衿不由得脑补起了腹肌。
有几次回溯,都跟华初瑶就“腹肌几块最好”这个问题,展开过激烈地讨论。最后得出结论,有锻炼经历的,还是八块满满当当的,让人心安。
她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
思绪拉近,原文里cue过滑板相关的……只有温安和。
季衿依稀想起,回溯中,隐隐约约提过,温安和在滑板这方面的技能点拉满,可大神程度,却只有……2。
至于那个1,咳……人在海外,没法跟他切磋。
她摸摸下巴,以季大小姐毒辣的眼光,乔越泽是要比温安和更1一点。
“姐姐。”
季昱的声音,比以往沉了几分,“男人会影响姐姐的学习。”
季衿:?
“我不一样。”他理由充分,“我不仅不影响姐姐,我还能帮姐姐补课。”
这是他第二回拿这个事说。
季衿宛如雷劈……不会吧,她都这么小心了,还能听到季昱吃醋似的语气。
……莫非他的白月光是乔越泽,别人都是代餐?
这个猜测的成立度很高。首先,顾景同的家世……和乔越泽的家世,几分相似,多子女家庭,却不举步维艰。其次,温安和的滑板技能,乔越泽也点了。最后,白谦的冷……似乎乔越泽在他面前,也挺冷的。
她发现了真相!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小乔同学可不是白月光剧本,走得早,且毫无竹马剧情。
不是“爱是收回想要触碰的手”,哪会没发展啊?
季衿盯着季昱,试探性地提出:“不然,你去给乔越泽补补?”
季昱:“……”
他无语。
季衿第一次从某个人的脸上,听懂《孤勇者》中那句——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权当自己离真相更近,本着为季昱的情感漩涡添一把柴的原则,她继续拱火,“你的成绩比我好点儿。更适合给他补课。”
还好她a大发言从没在他面前猖狂过。
季昱:“……”
他扫了她一眼,小声嘟囔,“你最好是欠他什么人情。”而不是别有用心。
这醋兮兮的语气,季衿缺德地在心里偷笑,“放心,我和他纯洁得跟白纸一样。”
视线倏然对上,季昱的大眼珠子写满了“我才不信”。
季衿耸耸肩。
代餐嘛,懂得都懂。
提到这个名词,她无端想起,顾景同某一回资助了一个山沟沟里的贫困生,眉眼都像季昱。
同妻哥本人咬死和贫困生清清白白,倒是被扔了几天火葬场。哪想到没追几天,新的回溯开始了。
季衿还挺好奇是不是那位代餐私底下找过季昱把人气死了的,那会她重来得不明不白,一头雾水。
季昱不怎么高兴,一路上都没和她说几句话。
季衿乐得清净,犯了困倒头就睡。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别说她一边cos间谍跟乔越城演戏,一边分心抢顾景同的蛋糕,去学校还得抽空给乔越泽补课。偶尔还得指点谢末替她搞钱。更别说,还有个近在眼前的生日慈善晚宴。
慈善晚宴或许不需要操太多心,却需要大小姐把握基调。
啊……疲劳。
迷迷糊糊地,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季衿咂吧咂吧嘴,没放在心上。
季昱抬手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肩头。
窗外的风景变化着,站在滑板上的少年被无情的大众甩了很远,再看不到影子。
司机一路上都很安静。
季昱抬眼,正好对上车内前镜中,自己的眼睛。
阴鸷得可怕。
他偏头,俯视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以及她脖子上挂着的玉吊坠
季昱有同样的玉吊坠,是老季认回他之后,补偿似地赠予他的护身符。
上一次,他拒绝了这块玉。最后的时间点,看着季谦颈上同样的玉,总会嫉妒。
季昱讨厌那样的男人,看出他隐秘的心思,一遍一遍地戳破他可怜兮兮的自尊心,冰山一般的脸,吐出的字句,都没有一点温度。
——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呢,季昱?
——同样是臭水沟里的垃圾,她多讨厌我,就会多讨厌你。
无法反驳。
萦绕在她身边的,都是一群烂人。
说是群狼环伺,都不为过。
“姐姐……”
季昱不断安慰自己,现在才刚开始。
“唔……”
季衿睡得不太舒服,以他的肩膀为轴,换了一个姿势。
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很容易忽略掉季衿几乎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季昱闭上眼睛,脑子里塞满了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想法。
“姐姐……”
他太喜欢她了,非她不可。
季衿下意识“嗯”了一声,又换了个姿势。他们身上散发着相似的气味,她甚至凑近他的颈,蹭了蹭。
少女温热的呼吸像过了火的铁,燎得他动弹不得。
季昱僵硬了很久,才放下发麻的手。
她对他不设防。
大概在她的潜意识里,他是安全的。
季昱记得最深的,是季衿横在顾景同和他之间,以绝对的保护者姿态。
她的背影,单薄、瘦削,却像一堵墙。
是季昱成长到今,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
原本把她当姐姐看。
可他的感情,随着这一次睁眼,再次被老季领回季家,看到她的第一眼。变质得彻底。
他不甘心做她的弟弟。想做站在她身边的人。
汽车放慢了行驶速度,别墅区的绿化带占据了车窗外的风景。
司机尽职尽责,“少爷,快到家了,该叫小姐起来了。”
“嗯……”
季昱戳了戳季衿的手。音量比刚才稍大,“姐姐、姐姐。”
她四指一握,抓住了作乱的长指,“别吵……困。”
声音镀上了未褪的哑,就像装上了一个小弯钩,勾得人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