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姐妹是一辈子的
顾景同的投喂不止于此。
马卡龙被扔到垃圾桶之后，他又送来了精致的老式传统点心。是宫廷点心铺的定制款。
包装是暗红色底纹，字体都做了烫金，看起来很贵气。
这回很鸡贼地送了两份。
时间管理大师还得是你
她是恶心得不想吃，却意外发现商机——她不爱吃，有的是人爱吃。只是翻了一下朋友圈，就看到有人发了一条，配图是这个礼盒的图片，问：有人出吗？
季衿果断点进去私聊，拍了实物问：全新无暇，给钱就出，要么？
那位冤大头秒回：ok。
交易推进得很快，冤大头打了定金，留了一串地址。
……很眼熟，是她家附近。
这一回，季衿还没想起自己那位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她倒送上门来。
她换了双鞋，提着礼盒出门。
别墅区附近的几家都互相认识，季衿敲了另一家的门，很快有人开门，“季小姐。”
“华初瑶呢？”她问。
“小姐在学……”
“我来给她送东西。”
于是被顺利放行。
“你来干嘛啊？”敷着黑面膜的女孩一脸嫌弃。
季衿：“……”
不然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华初瑶的脾气也不怎么样，命也不怎么样。好几次都嫁给了顾景同他堂弟——顾景延。
这位哥也是个同妻哥，对他堂哥的箭头有点粗，顾家家宴上，经常阴阳怪气地呛季昱。
偏偏俩哥住得还挺近，华初瑶没事就找季衿嗑瓜子骂顾家俩兄弟，她们俩同妻相惜，建立了深刻的革命情谊。有情谊之后，才发现，从小就是邻居，但不凑巧，小学到高中都不是一个班，属于对门不相识。
眼下有这么个机会，季衿当然不会放过。
一盒破点心能吸引她未来姐妹的注意，顾景同还算有点用处。
“给你送点心吃。”季衿说，“你喜欢的话，我都可以转送给你。”
华初瑶不太信她，“你有这么好心？”
“有啊。”
“……”
季衿：“看你长得好看。”
都异父异母的姐妹了，当然怎么自夸，就怎么夸她。
“嚯。”华初瑶的面膜突然不太服帖，“你这眼睛倒是毒辣。”
“要不要啊？”
“我可以半价跟你买，你不吃亏，姐姐我也心安理得。”
华初瑶扶正了面膜。
“都行。”季衿放下点心盒。
“等等。”华初瑶一脸警惕，“你卖得那么爽快，里面不会有毒吧？”
季衿：“……”
她姐妹有一点不好。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不会。”季衿偏头想了想，昨天季昱吃马卡龙都没吃死，今天也没有什么宫廷点心铺员工复发猝死之类的新闻，料顾景同也不敢在食物上下毒。
“我想你也不敢。”华初瑶点点头，“说吧，蹲守姐多久了？”
季衿：？
她眼皮一掀，理所当然，“你当然对我有兴趣，谁让我们住那么近，从小到大又是隔壁班，没有交流的机会。所以逮住机会，就不放过。”
季衿硬着头皮点点头。
好朋友就是照镜子，她自我安慰。以后肯定不能这么自恋。
华大小姐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我就知道。”
顿了顿，“我就观察了你好几年。”
华初瑶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可你忒笨了，都不懂姐的暗示。”
季衿睁大眼睛，“什么？”
“啊！”华初瑶跺了跺脚，“你居然没看出来！你书包上挂的小玩意儿，我都有同款！还有你拍照发朋友圈的化妆品，很多我也po在朋友圈了！”
今天之前，她们在彼此的朋友圈，是躺列对象。
季衿：“……不我说，你但凡主动找上我，我们的故事就能开始。”
“不。”华初瑶高傲地睨她一眼，“姐是高冷人设的。”
“……”
“你主动比较合适。”她有理有据，“谁让你都主动给乔越泽补课了。”
“……两者之间性质不同，好吧？”
“一样的。”华初瑶说，“我成绩比你好，可以给你补。”
季衿：“……”
后期她们发展为狐朋狗友，一起斗各自的同妻哥后，这姐也狠爱吃友情里的醋。
恍然间很熟悉。
季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啦。你最重要。”
“那当然。”
华初瑶的话也跟无数次回溯里的相同。
“姐妹是一辈子的，男人不过是玩玩而已的消遣玩具。”
……同样的话术，让季衿十分怀疑，这姐和她一样，有上次或者更久之前回溯的记忆。
她开始试探，“顾景延是什么东西？”
华初瑶没好气，“臭男人。”
不是。
如果是华初瑶（同妻版），会咬牙切齿：“是人见人嫌，狗见狗都要拉一坨屎在它头上的爬虫。”
还会手动微笑，“喜欢自己堂哥还娶女人当同妻的垃圾，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
季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没有兴趣，一起退婚？”
“啊。”华初瑶扫了她一眼，“终于嫌顾景同年纪大了？”
“……”
“按我说早就该跟他退婚了，等你二十七八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老三八了。”
“不。”
季衿手动擦了擦汗，“我说你。”
“我可不退。”华初瑶有自己的算盘，“早看他们顾家不爽，我可得把顾景延的财产骗过来，再给他戴八百顶绿帽子。”
事实上，难以计量的回溯里，华大小姐也是这么干的。她钟爱小奶狗那一款，原本和顾景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塑料夫妻关系。然而狗男人碰了她喜欢的弟弟，从此塑料夫妻情化为灰烬，开始互相折磨。
季衿：“……”
瑶姐每一回都是恶毒女配人设，可比刚开始还怀抱一丝慈爱之心的季大小姐清醒多了。
季衿由衷感叹，“还是你厉害，瑶姐。”
“那是必然。”
华初瑶对夸赞，全盘接受。眼眸里写满了“再夸点多夸点”。
季衿：“……”
她找了个万能理由，“今天作业还没写完，我会去写作业。”
“哦。”华初瑶遗憾地耸耸肩，不忘提醒，“明天的点心，记得拿去学校送我。”
“拿去学校？”
“嗯。”华大小姐的唇角扬得老高，“我得让全校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季衿：“……中二病犯了吧姐。”
“我不管。”她跺脚，“你就要送！”
“……”
“不然哭给你看，呜呜呜呜！”
“好好好，送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