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看着就傻白甜的
翌日一早，季衿提前十分钟去了学校，抱着顾景同比司机还准时的点心。
她没扔，也没给他。季昱睡意惺忪，眼眸底下还漾着犯困而升起的红，“姐姐改变主意了吗？”
“没有。”季衿双手抱着，生怕震碎了点心，“转卖给了别人。”
季昱更警惕，“卖给……谁？”
“你不认识。”
是不认识，他和华初瑶的交集，多半是顾景延在家宴上对顾景同示好，被后者无视。顾景延意味不明的视线如毒蛇般扫过季昱。季衿和华初瑶站在高处，要么骂“傻逼”，要么骂“脑残”。
问到了她不愿回答的问题。季昱不敢再问，生怕问多了被她讨厌。
他换了个话题，“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个食堂，食堂的干拌面，很好吃。”
季衿：“不用，有人给我买。”
这也是实话，乔越泽的小弟很会做人，自从她开始补课行为。每天早上，桌子都是样式不同的早餐。
季昱满心好奇，却不敢问。
一中离别墅区不远。
下了车，季衿收到华初瑶的消息，抽空回了一条，抬头，季昱还在原地等她。
她不由得问，“你不去食堂？”
“我送姐姐到教室。”他看着两个跟季衿打招呼的红毛和黄毛，非常警惕。
俩发色迥异哥都是乔越泽的小弟，季衿应了一声，回头看他，不解道，“学校又不危险。”
季昱：“……”
姐姐在他没看到的时候，认识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
他很紧张，十六七岁的人，万一被这群坏人骗了怎么办？姐姐很单纯，一个顾景同都骗了她很久。
“不放心。”他抿抿唇，眸子漾了一层水雾，乖巧劲十足。
季衿无语，“随你。”
她抱着点心上楼，到艺体班的那一层，没停下脚步，又走了一层。
季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学生时代，学习好的男生，天然带一层学霸滤镜。会被女生们特殊对待。假如皮相过得去，被追捧的程度，会更高。
年级前十里的男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季昱心知肚明。
他忍不住开口，“姐姐……”
季衿走到了华初瑶的班级，华大小姐坐在座位上，高贵冷艳地对她挑眉。
季衿改抱为捧，稳稳当当地把糕点盒子放在了华初瑶的桌上。
“做得不错，小衿子。”
“换个爱称，有点土。”
华大小姐拧眉，“要求真多。”
季昱还在班级门口等着季衿。
华初瑶扫了一眼她的方向，音量小了很多，“你别跟说，你跟那个便宜货关系很好。”
“一般而已。”
“一般也别。”华初瑶翻了一个标准的白眼，“卡在成年的节点回家，摆明跟你分家产。”
季衿：“……”
“这种外边儿长大的玩意儿，指不定多少狼子野心，防着点。”
华初瑶剜了她一眼，“你看着就傻白甜的，没什么脑子，我很担心你呀，衿衿。”
“没那么笨。”
“就是笨。”
季衿：“……”
她姐妹滤镜有多厚，把她当傻白甜看。
“防着点。”不仅这么看，还跟不放心地挤眼。
离上课还有些时间，季衿忙着回去吃早餐，“走了。”
“明天见哦～～”华初瑶不忘提醒，“也是这样给我送哦～～”
“知道啦——”
室外的季昱看着表情丰富的华初瑶，暗暗松了一口气。
……差点忘了，隔壁班有个华初瑶。
姐姐和华初瑶关系很好，上一世，他就经常在顾家看到他们俩一起嗑瓜子。
华初瑶也嫁给了顾家人。顾家人没一个正常。季昱看她多了几分同情。
季衿离开教室，看到他仍站在原地，顺嘴问，“你不回教室吗？”
“马上回。”
他掩住微笑，“姐姐、回家见。”
说完，哼着歌，往后门回了自己班教室。
季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春期男孩的情绪很难琢磨。在车上还不太高兴，怎么看她和姐妹见面，又多云转晴了？
她摇摇头。
无所谓，随他看上哪个1，只要不影响她季大小姐的悠闲生活，把天翻了都随意。
下到吊车尾的班级，季衿有种“终于回到自己世界里”的畅快。
啊——差班，大家要么在座位上吃早餐，要么在睡觉，自由过了火。不像在，跟华初瑶多说一句话，都感觉周围人幽怨的目光能把她捅穿。
也是，她们那么叨叨，影响别人学习了。
“矜姐今天挺早。”
乔越泽的几个小弟都是卡着早读铃打响前的时间节点到，八卦得要命，“有没有听说，他们高一来了一个转学生？”
刚才在校门口打过招呼的小红毛也回头，“还拿了个滑板，可神秘了。”
“哦？”
季衿挑眉。
难道又触碰到了神奇的剧情？
“刚才去高一楼走了一圈，啧啧、他们那转学生，听说还是滑板运动员，运动员证，特招来的，怪牛的。”
她听明白了。
“转学生”的真面目是温安和。世界总会产生一些奇妙的蝴蝶效应。譬如季衿见到温安和后，季昱会和他有交集。
之前的回溯也是。季氏集团敲定了温安和做形象代言人，和季衿见了一面后，机缘巧合下，和季昱有了交集。然后开始心思有点野的年下和小白花，在她没注意到的时间，滋长了点隐秘的情绪。
季衿横在他们之间，像一把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钥匙。
这位真·年下来头挺牛，进入娱乐圈后还有赛车的职业水准，不过赛的是摩托车。
按这个逻辑，季衿觉得自己能去弄一个职业麻将运动员的证。毕竟她很会国粹。
温安和有个很厉害的经纪人，剧情里，把他中职都没读完的学历洗得很高大上，甚至买了温安和 学霸的热搜，缺什么就吹什么。
搞得那条九漏鱼真觉得自己飘了，遇事不决就爱往“浪漫”上扯，把这个名词当成他文盲的遮羞布。
季衿耸耸肩，“不知道麻将运动员证去哪考，我也想考一个。”
才放下书包的乔越泽传来一声笑，“一起？”
老季和乔越泽他爸有时会凑一桌打，有时也会带上华初瑶她爸一起，然后俩有老婆的老板被老婆揪着耳朵带走，留老季一个孤家寡人收拾麻将桌。
场面有些凄惨。
她要给老季找点面子，“我才不跟你一起。到时候你爸看到了，打牌又不给钱。”
乔越泽摸摸鼻子，“你可以问我要，或者……问我哥哥。”
“才不呢。”季衿抽出课本，“我可不演父债子偿的席。老季的事老季干，我可不理他。”
他看着她拿课本，也抽出一本厚厚的《五三》，“今天学什么呢，小季老师？”
是低音炮。声音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像山间的泉，冷冽而清澈。
季衿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唯一毫无长进的是，无论多少次回溯，她都会因为好听的声音，小小心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