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下
相似的基因，会吸引。
季昱吸不吸引她，季衿不知道。
可看着现在还是“白谦”的“季谦”的背影，反应过来时，季衿已经跟了上去。
医院是最好的伪装，她没必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抱着书包一路跟着白谦走到了抽血室，找了一个空地站着。
季谦……季衿更喜欢叫他白谦。白谦和季昱，他们之间的故事，挺狗血的。
十七年前，季母下乡做志愿者的路上难产，生了一对龙凤胎，撒手人世。
好景不长，工作人员带着龙凤胎回a市的路上，被当地居民趁乱掳走了男孩，一切都很混乱。
回到老季身边的，只有一个女孩。
他们都当另一个男孩已经不在了。
十几年后，老季不知道在哪个旮旯捡到了季昱，一眼就觉得他像极了他的白月光。
同年，白谦家里人生病，需要肾移植。白谦想把自己的肾给他。血型不匹配，因此觉察了当年的抢孩子事件。
起初是恨，后边接触多了，感情逐渐变味。又阴间又阳间的爱恨纠葛。
季衿边整理，边被狗血剧情泼了一脑袋。好几次季谦为爱1挑n，更别说为爱嘴她没有心。
你的爱是爱。
姐的情感是屎。
季衿翻了一个白眼。
麻木是真的，不想卷入他们的情感纠葛也是真的。
最主要的是，季昱在季家摆着，或许还没什么竞争力。
白谦是从小缺钱过着的，对季昱死心塌地之后，对她这个姐，自动脑补她欺负季昱得要命，把她列为争家产的第一顺位。
彼时她是同妻，得，顾景同还和他抢男人，更恨了。
季衿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推己及人，和她同天出生的那位龙凤胎弟弟也是差不多差。
白谦变成季谦，对她而言，是美好摆烂生活的一坨老鼠屎。
她站在原地。假装盯着叫号机器，实际在看白谦的反应。
白谦拿着一个本子，抽了血，很快地离开。
季衿摸了摸下巴，看着他离开，又拉了拉口罩，戴上了帽子。警惕地把自己伪装好，很快钻进地铁站。
挤地铁的间隙，掏出自己的银行卡，查看了一下里头的余额。想着要不给肾病科捐点钱，用钞能力延缓一下肾移植事件？
什么药都上一通，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白谦不找肾了，是不是也就找不上季家了？
这么想，季衿给齐秘书划了一笔钱，让她教会谢末，如何在不透露雇主的情况下，把这笔钱给到想给的人身上。
季衿不担心老季生疑去调查白谦——比起来，脸这一方面，白谦长得不如季昱女相，当然不像他们的亲妈……也不如大小姐本人漂亮，得细看才能看出长相的端倪。
只是——
心眼太多，她坐过站了。
季衿：“……”
她望天，假只请了上午，下午还得去学校。当即下车，从书包里找到被压得皱巴巴的校服外套，套在身上。
还没打车，就看到滑板“咻——”一下，从她身侧掠过。
少年盖着黑色的连帽卫衣，飒爽得要命。
这个站旁边有个小公园，就有滑滑板的地方，不少大神云集。
季衿没想过在这里碰到这个角色——她小说里没看到这个男主出场，却在数次回溯中，在他身上吃了不少苦头。
温安和。
叫这个名字，他和“安和”没什么关系。是个妥妥的小恶魔。
几个男人你来我往地暗斗，全是这哥开了一个搅屎的头——不如，我们共享季昱哥，如何？
是的。他是年下。
年下却不妨碍季衿想要锤爆他的狗头。
这狗玩意儿混娱乐圈的，出场还算后面，和季昱被拍到的几次，洗成了兄弟情，却很爱引导粉丝往cp上边猜。
在他的通稿里，季衿是爱他不得阻碍他和季昱正常交往的蠢货恶毒红眼病假名媛。
引导舆论一套一套的。
她看着就嫌恶心，倒是听到有人吹口哨，“和哥，小姐姐跟你这一身，好像情侣装啊？”
“情你爹的个大锤子。”
大小姐自己张嘴，自己会回击。
吹口哨的人被她这句堵得不敢造次。
温安和踩着滑板前端，把它收了起来，上下打量她，笑道，“辱我了。”
嘲讽地巡视着她身上的校服，“我可不穿那么土的校服。”
“那是因为你是个从小到大就没拿过三好学生的废物。”季衿绑起头发，“而姐是年年拿三好的大学霸。”
温安和的黑料，实锤了有一条：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简称九漏鱼。
他出道是十八岁，一年成了国民顶流。在别人面前是嘴毒不给人面子的小狼狗，在季昱面前，是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夹子。
被人戳了痛处，温安和跳了起来，“你这女人有没有礼貌？！”
“肆意评判他人的你们就很有礼貌了？”季衿翻了个白眼，“情侣装个锤子。一中那么多人穿校服，都跟姐穿情侣装咯？”
口哨哥：“……”
温安和：“……”
有出租车来，她招了招手，“人不犯贱，我不犯人。人若犯贱，我可喜欢跟人吵架了。”
出租车缓缓停靠，季衿模仿口哨哥吹了声口哨，“打架也喜欢。”
这还是弄了顾景同怕被家暴而学的，不知不觉跆拳道黑带。散打也会一点。
正儿八经的打架打不过，可她又不是君子，遇事不决就盯稳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进攻，踢也行、掏也行。
季衿上了车，司机从校服就认出她是一中地址，都不用报。径直往一中的方向开。
口哨哥有些怂，“和哥……”
“下次别乱说话。”温安和打断他。
盯着出租车消失不见的影子，舔了舔小虎牙，“还挺烈。”
“这肯定是那种只喜欢读书的土妹，跟和哥不是一个量级的，哥别生气！”
“一中是吧？”温安和点点头，拿出手机，给三天前问他“有没有意向签我们公司”的账号回了一句。
——能把我塞进一中吗？
那头秒回：可以。
他慢吞吞地敲字：我签。
那女人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不就是一中？骂谁废物呢？
老在这个地方待，他也腻了。